二狗子走了,带着失望走的。因为李柯很果断的拒绝了他的请求。倒不是他不想帮忙,主要是他的尿真治不了瘟疫啊!
老爹李大庄,被老娘在腰间狠狠地‘烙下’几个印记后,老脸嘿嘿的笑着,蹲在一旁不敢说话了。
为了缓和老爹老娘之间的尴尬气氛,再加上老爹带着笑脸的讨好。李柯决定出言帮忙:“娘,那二狗子是谁啊?”
缓解尴尬的最好方式,就是转移话题……显然老娘是上当了。
“你不记得二狗子了吗?”
李柯面色低沉,为难的摇摇头。
自己这具身体,前十二年都是痴傻状态。虽然还保留着他的记忆,但这些记忆中,除了最亲的爹娘还有印象,其他的都是断片儿状态。这要靠他长时间的拼凑,估计才能记全。
“可怜了我的娃。”这一表情,也让老娘顿时慈爱起来,脸上带着无限的心疼。什么刘寡妇、张大爷全部抛诸脑后……
“可怜啥,忘了就忘了。只要咱娃现在好好儿的,比啥都强!”蹲在墙角的李大庄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急忙出言安慰。
见自家婆娘没有生气,立刻瞅准时机站了起来,做到床边搂住了老婆孩子。
李柯哭笑不得的靠在老爹的胸膛,心中暗笑:老爹啊老爹,你倒是比谁都精明!这明显不符合你的壮汉形象嘛……
李母对于当着儿子的面,被自家男人这样搂着,还是有一定芥蒂的。可扭捏了一阵,也没有挣脱掉。再看看夜色渐浓,也就任由他去了。
一家三口坐在床上,借着微微的月光,谈论着二狗子的悲惨身世。这一抹安逸幸福的氛围,让李柯再次红了眼眶。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不论自己今生如何,有权有势也罢,农苦庄户也罢。此生定要好好孝顺爹娘,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
从爹娘你一言我一嘴的讲述中,李柯也终于明白二狗子为何要追着他要尿了。
……
二狗子名叫王二狗。在这种小农小户的庄稼户里,大人们一般都会用这种‘狗子’、‘屎蛋儿’、‘柱子’,来给孩子取名。
在他们心中认为,贱人贱命就应该取个贱名,这样孩子才好养活……
至于这些小农小户家的女娃,那就更可怜了。出嫁之前连个姓名都没有,满大街都是叫‘大妮儿’、‘二妮儿’的。只有成亲,有了婆家,才能随着婆家有个姓。
王二狗打小就与李二小耍的最要好。之前在村里的那群孩子中,也是唯一一个不嫌弃他傻,而且还会在他被人欺负时替他出头。
只不过他现在是李柯,很多之前的记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
二狗子今年十四岁,也是这上杨村的庄户。只是前些年他老爹上山打猎,让老虎给咬死了。找到的时候,连骨头都囫囵不全了。
爹死了,只留下娘儿两相依为命,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凄苦。好在如今是大唐年间,那种周扒皮的地主豪绅简直少得可怜。
一个是盛世下的民风优良,还有就是因为官府下达的死制度。
谁家的庄户打下了多少粮食,地主、庄主的心中都要有数。甭管多少,但绝对不能出现饿死人的情况,否则官府可不饶人。毕竟连年大战后,关中的人口已然不剩多少了。
而且政府还开放了‘不管多少胎’的政策。只要你能生,就算过得再苦,也别怕饿死人。如果你能生一个足球队,那朝廷不仅不会给你要‘超生罚款’,还会按人头给补贴。
原本生活还能将就着过,可如今他娘又患上了疫病,这种十死无生的病魔,光是想想就能吓死人。
又偏偏李柯就这么奇迹般的好了,而且还被老爹老娘吹嘘,说是自家的娃儿与仙人结下了慧根。
那些没多少文化,得个感冒就恨不得吃香灰的庄户们,自然也是深信不疑,并且大肆宣扬。
三人成虎,就是这么意思……
……
第二天蒙蒙亮,李柯便睡醒了。这一觉他睡得十分踏实,从未有过的舒服。睁开眼看看身边的老爹老娘。
这一幕,让他矫情得鼻子一酸。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和父母一起睡觉。
“呸!呸呸!”早早的起来后,李柯皱着眉头蹲在门台儿上,嘴里嚼着两片树叶,时不时地还喝口水漱漱嘴。
这年头没有牙刷,普通庄户漱口都是用树叶嚼碎了后再吐掉,有钱人家也不过是用手指沾着青盐搓一搓了事。
就算是李世民,头天晚上吃了重口食品,第二天也照样得恶心一整天。
刷牙洗脸完毕,李柯站在院子中央,喘着粗气做了几遍广播体操,一身汗眨眼便浸透了短褂,也让他顿时感觉身体轻盈了不少。
“二小,你这是干啥呢?”门外路过的一名庄户汉子,扛着锄头要去下地,正好路过了李家门前,一脸蒙圈的看着院中的李柯。
如今的庄户人家,若不是养着家禽,一般都是不闭户的。一个是民风比较淳朴,毕竟关中人是出了名儿的耿直。再有就是……也的确没啥好拿的。
“叔,我这是锻炼身体呢。”人他不认识,不过礼貌用语少不了,毕竟他也是读了二十多年书的人了。
“哦……那你接着炼。”
汉子说完就要走,可走了两步后又折返回来。一把扔下手中的锄头,竟学着李柯做起了广播体操。
“这李家娃子可是受过仙人指点的,那这把事肯定也是仙人教的。俺要是学会了,说不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