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果然有所感应,侵入李擎苍的经脉中时依稀感到有股内力阻碍,只是力道不大,压制不住自己的真气,全然不像上次自己替李擎苍把脉时手指都被反震的跳起那般雄浑霸道。
这内力倾体,李擎苍手腕处自然是麻痒难当,但他知道这是陈掌教在探究他体内的气机感应,看看真气还有多少,当下强忍不适,由着陈掌教的真气在他腕内穿行。
陈掌教运力探究了片刻,所施的内力游走到李擎苍肘部处便再也过不去了,换过左手,又在右手上依法施为了一遍,也是内力游走到手肘部分便再也上不去了。
陈掌教松开手指,点了点头答道:“你的体内果然还有些内力,只是全身的脉络淤塞,导致身上的气机无法融汇贯通,所以你现在才虚弱不堪,比之常人都有所不如,如果能打通你身上这些淤塞的经脉,或许有救。”
海如玉闻言大喜,急切的问道:“掌教真人,那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帮擎苍打通经脉,求求您帮帮他,无论花多大代价我们都愿意。”
陈掌教摆了摆手答道:“这不是什么代价的问题,而是我有没有这么大能耐的事,要打通李小友身上的脉络,非要用金针渡穴之法不可,我一个人是不行的,最少还……”
话音未落,一名年青道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向陈掌教说道:“掌教真人,师祖回来了。”
陈掌教一听呆了一下,片刻后才抚须长笑,拍着桌子大叫道:“天意呀!天意,李小友,你可真是有气运加身的人物,我还想着人手不够呢,祖师爷就把我师父派回来了,他的修为远超于我,你的伤有救了。”
李擎苍也高兴万分,起身对着陈掌教抱拳鞠礼,谢道:“蒙掌教真人援手相救,大恩不敢言谢,以后贵派有何差遣,在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陈掌教笑着摇头答道:“李小友,我们修行中人讲究的是个缘法,你我有缘,该着要我武当帮你一次,至于日后之事,顺其自然而已,我武当开宗立派数百年,门内弟子行侠仗义,急人所难,可不是报着施恩望报的心思。”
李擎苍闻言顿悟,低头答道:“真人莫怪小子口不择言,是晚辈唐突了。”
陈掌教笑着点了点头,眼里满是喜色,对李擎苍说道:“我都有大半年没见着师傅了,他要见到你这少年英杰,想必也会十分开心,走走走,这就同我一起去拜见师傅吧!我师父姓钟,待会叫他钟真人便可。”
李擎苍点头答应,一群人兴高采烈的跟着陈掌教向他师傅的住所走去。
来到紫霄宫后面的一间幽静小院,院墙外一蓬蓬绿意盎然的箭竹长势喜人,几株碗口大的菊花在墙边的花池中绽放,绿竹黄花配合着这依山而建古香古色小院子,人还未进院便感觉到一股“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出尘之意。
不拘小节的陈掌教到了院门口停了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冠
穿戴是否整齐,确认没有纰漏后,才伸手在门上轻扣了两下。叫道:“师傅,您老人家回来了,弟子来给您请安了!”
院子里面传来一声温和的话音:“进来吧!”
陈掌教一听,连忙轻轻推开院门,带着李擎苍等人走入院内。一位老者正站在院内负手而立,笑眯眯的望着进来的诸人。
陈掌教见到这位老者,连忙抢上一步,来到老者面前,开心的说道:“师傅,您老人家这这气色,可真是越来越康泰了!”
老者笑眯眯的捻须不语,眼睛逐一往李擎苍等人身上扫过,看到李擎苍时,目光微微一怔,接着便转眼望向陈掌教,眼中满是探究神情。
李擎苍也在仔细观察着这位钟真人,只见他满头银发,肤色粉红,宛如婴儿。身材长大,腰背挺直,双眼中神光内蕴,一望便知是个修为精湛的高人。
只是身上一件邋里邋遢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道袍掩盖了他的几分仙风道骨,给他增添了几分也食凡间烟火的人间气息。
陈掌教见到师傅用目光询问自己,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李擎苍李居士,一身修为弟子自愧不如,只是因丹田受创失去内力,来找弟子求助,弟子正感力有未逮,没想到师尊竟然回来了,所以将他带来拜见师傅。”
钟真人一听,认真打量了李擎苍几眼,见他精神虽然不佳,但眉眼中却是坦坦荡荡,绝非阴险狡诈之徒。
他这观人相面之术比陈掌教更胜一筹,一见李擎苍便知道此人绝非一般,听到自己徒弟这么一说,就知道原因了,当下也不多言,将手往屋里一摆,把众人让进了房间。
分宾主坐定后,陈掌教便将李擎苍等人为师傅做了一下介绍。
钟真人静静听完,也不说话,示意李擎苍将手摆在案几上面,也和陈掌教一样伸出手指搭在了李擎苍的腕脉之上。
李擎苍只觉一股精纯浑厚的气息从手腕处蜿蜒而上,大陵,内关,间使,郄门,曲泽诸穴宛如有一道电流传过,一阵麻痒,脸上肌肉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两下。
那股电流冲到曲泽穴时便遇到了阻碍,钟真人略略加了层力道,不得寸进,见到李擎苍牙关紧咬的模样,知道这外力入侵的滋味不太好受。
便收回手指,接着撸起李擎苍的袖子查看了他一下手腕上纵横交错的疤痕。
站起身抚着颔下的一丛银须问道:“这倒是奇了,你这丹田受创,如何全身上下居然还有内息存留,难怪得我这徒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