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
华辰记得自己在告终时期在期末考试中将“二川溶溶”默写成“二川融融”,因而被语文老师“奖励”在寒假中抄写了十遍《阿房宫赋》,直到现在华辰都对杜牧抱有深深的“怨恨”:没事你写什么文章啊,还写得这么好,流传至今,为后世学生增添了多少课业负担?
从进入秦王宫的那一刻起华辰便觉得如今的秦国不盛奢靡之风,整个秦王宫和三百年后的阿房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来到紫兰阁之后更加深了华辰的这种想法。
将宫人和侍卫们都留在外边,嬴籍和嬴简、华辰三人迈上了不足十阶的紫兰阁。
嬴简给人的印象就是大大咧咧的,但华辰却知道他的心思是很细的,就像此刻,嬴简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偏头就看到了华辰脸上的不可思议,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走进只有两层组成的小小的紫兰阁中,华辰差点被眼前的花花草草给“闪瞎”了眼睛。
是的,就是货真价实的花花草草,若非已至深秋,许多草木都已经枯萎了,华辰相信春夏时期的紫兰阁一定会被花草点缀地五颜六色。
穿过一层“花的海洋”,三人扶着楼梯走上了二楼,相比于一层还有足够的空间养花栽草,二楼就只能算是一个稍大一些的卧室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养成了快速观察陌生地区的习惯,总之华辰在拨开二层的门帘之后便是双眼不着痕迹地快速掠过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房间中有四个人,床上躺着一个,床边坐着一个,门口内侧还站着两个,初步测定,都是“战五渣”,躺着的那个说她是“战五渣”都是有些高估了。
不用说,从站位和外貌就可以看出几个人的身份。床上躺着的那位脸色蜡黄,一看就是久病卧床的女人便是大秦如今身份最尊贵的人——皇太后,门口的那两个是紫兰阁的宫女,但那个背靠着门口的女子华辰就猜不出来了。
单看背影的话,女子年龄不大,往高里说也就二十出头,而且气质上佳,那种不用看脸便能感受到的与生俱来的气质就算是子渝都是有些比之不及,由此华辰推断这个女子要么是将相之女,要么直接就是王室宗亲。
察觉了华辰和嬴简、嬴简三人进来,卧床的秦太后缓缓睁开了双眼,那个在华辰心中背影满分的女子也是转身站了起来。
看到嬴籍和嬴简之后女子的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看向华辰的时候则是十分守礼地微微一福。
不吹不黑,如果说小uzr是联盟史上最强的两个人,那么夷光和眼前之人就是华辰见过最美的女子了。
或许是相处日久的原因,华辰对夷光那惊为天人的美已经慢慢接受,但对于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华辰显然没有这么强的“消化”能力,实打实地被惊艳了。
嬴籍和嬴简就在身边,他不远千里来到秦国所要救治的病人也在不远处的床上,华辰却在心中比较起夷光和眼前的女子了。
原因无它,作为一个实力宠妹的男人,华辰一直坚信夷光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没有之一,可现在突然出现一个和夷光一个级别的美女,这就让华辰公子很不爽了,说什么也要找出这个女子的缺点,将她给比下去,是的,华辰此时内心的想法就是这么幼稚。
夷光的美是那种无法描述的美,就是你怎么看都美,看哪儿都美,无从下手,而眼前的女子则是清婉非凡,芙蓉为面,秋水为神,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二者各有千秋,高下自在人心。
轻轻拍了一下华辰的嬴简一脸好奇地问道:“想什么呢?怎么愣在这儿了?”
恢复正常的华辰不慌不忙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好奇这位姑娘是谁,我看太后虽然面色很差,但远观精气神还不错,有这种效果多半是这位姑娘照顾得好。”
“哈哈,原来如此”,已经跪在床头握着秦太后的嬴简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看上婉儿妹妹了。”
说罢嬴简像是突然想起今天的主角是谁似的说道:“对了,母后、婉儿,这位就是我前往吴国请来的华辰公子。”
床榻上秦太后抚摸在嬴简脸上的手突然颤抖了起来,微微偏过头看向了这个被她忽视的人,也是可能拯救她生命的人。
如果说秦太后的反应有些激动的话,那么被嬴简称为“婉儿妹妹”的女子就更为甚之了。
目光紧紧地盯在华辰身上,女子双手重叠放在小腹处深深鞠躬后诚挚地说道:“请华辰公子务必救救母后,婉嬴在此拜托公子了。”
华辰隔空抬手示意女子平身,柔声说道:“原来是小公主啊,婉嬴公主放心,华辰定当竭尽全力,至于能否救治太后还需等我就为太后诊治一番才可以断言。”
站在中间将华辰和床榻上的秦太后隔离开来的婉嬴赶忙侧开身说道:“请公子为母后诊治。”
华辰微微点头后迈步向前走去,而后蹲在了方才嬴简蹲着的地方,嬴简则是像个仆从一般站在床边,像是等待出成绩的高考考生一般,婉嬴的样子和嬴简一般无二,甚至担忧之意尤胜三分。
嬴籍远远地站在门口,脸色平淡如常,好像现在躺在床上等待命运裁决的不是他的母亲,站在床边担惊受怕的也不是他的弟弟妹妹,而是所有人都只如芸芸众生而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