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妹妹,就问你认不认吧?”一个对庆忌来说有些陌生却又好像藏于内心的调笑声传来,在大殿之中回响。
顺着声源,庆忌抬头望去,只见含光殿上的高高矗立的横柱上,一个黑衣男子翘着二郎腿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庆忌恍然大悟,少正倥带来了两个人,这不就是第二个吗?在庆忌看来,女子虽美,却远不及见到横柱上的男子令他欢喜,呃~虽说听着有点污,但就是这么回事。
庆忌陡然站了起来,浑身颤抖了起来,张张嘴许久没有说出话了来。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庆忌又坐了下来,目光也从横柱上的男子身上移开,看着少正倥身旁的女孩笑着说道:“你叫夷光是吧?以后就是我庆忌的妹妹了,记住,在这吴国境内,没有人能欺负你”,伸手指了指横柱后说道:“上边那个也不行,有什么委屈就告诉大哥,大哥给你做主。”
“嗯。”夷光乖巧地点头,长叹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不知道为何,王座之上的男子虽然没有生气,但总给她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这种气势在越王身上有,但绝没有如此强烈,直到华辰开口之后,这股气势才减了下来,直至消失不见,之后与自己说话时更是向个邻家大哥哥一般。
横柱上那位坐不住了,指着下边喊道:“我靠!你这算不算有了妹妹忘了弟弟?我屁股还没着地呢,你不会喊我下来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问你,没事怎么不知道早点回来,我看你才是有了妹妹忘了哥哥!”横柱下的也不甘示弱,俩个人扯着嗓子干了起来,好像谁的声音大谁就赢了一般。
“你怎么知道我没事?我这一年来起得比你早,睡得少正倥晚,我心里苦但我不说,你倒好意思说了?”华辰很随意地将庆忌比喻成鸡,将少正倥比喻成狗,反正他们不知道嘛。
庆忌看着夷光说道:“夷光,他说的是真的吗?”
小丫头还没搞清楚状况,脱口而出道:“华辰哥哥要是没事的话,早上起床还是很晚的。”
庆忌开怀大笑:“哈哈!好。”
横柱上那大兄弟就有些坐不住了,撇嘴说道:“不是吧,夷光,你是不是觉得大哥比我成熟,所以不喜欢我啦?”
“不是的,不是的”小丫头可劲的摇着头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当初你在我家确实起得很晚的。”
“……”
少正倥看着华辰和庆忌吵闹的样子,不禁摇头轻笑,心想终归还是不一样的,自己和庆忌已经算是超出普通的君臣关系了,但只有华辰敢在庆忌面前“耍无赖”而不用担心触怒天威了。
夜色渐浓,少正倥坐了一会儿之后以次日还有要务为由起身告退,夷光也有些困了,庆忌安排宫女给她安排了一间闲置但一直有打扫的偏殿供她暂住。整个含光殿中只剩下华辰和庆忌两人,华辰早已从横柱上下来了,庆忌也离开王座,两人并排着倚卧在王座前的台阶上。
将手搭在华辰的肩膀上,庆忌抬头看着大殿正中的木方说道:“这一年来自己一个人在外过得也很辛苦吧?”
“辛苦倒谈不上,但说来也挺玄幻的,许多事听起来都像是神话故事似的。”
“说说吧,我挺好奇的。”
“我当初带着一群追兵往南引去,差点没被他们放血放死,后来快到吴越边境的时候,被他们逮住了,我一咬牙一狠心就把自己扔河里了,你还别说,那河水真带劲,带着我就往下游涌去。”
“是为了不被他们发现不是我吧?”
“胡说,我是怕被他们给抓住后摘了脑袋带回去领赏,那我不就死无全尸了吗?”
华辰不愿再多说这些,庆忌也知道,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记住就好,不必多提。
“然后呢?”庆忌问道。
“然后啊,然后我就稀里糊涂飘到越国了,夷光救得我,我也就住在她家了,说来夷光一家也算是我的再生父母了。可惜她父母都不在了。”
庆忌没有问原因,华辰继续诉说,从为杨氏进山采药到被越女“绑票”,从自己跟着越女学剑到南越之行,再到夷光一家的变故,所有的经历华辰几乎毫无保留地告诉庆忌,在他看来除了穿越这种玄之又玄,说了庆忌也无法理解的事情外两人之间没有什么是需要隐瞒的。
说到用庆忌的名号和越王谈判的时候,庆忌笑着说道:“原来我还有这种作用啊,哈哈。其实我根本就没准备真的进攻越国,一是现在吴国的情况不允许我这么做,二是允常只是在背后起推动作用,并没有参与谋害我父王。”
“我靠!那你还放话要灭了越国?”
“吓唬他们一下嘛,又不能少了什么。”
“强!”
了解了华辰的大概经历后,庆忌缓过神来说道:“这么说你已经是高手了?”
“算是吧,打你肯定没问题。”
“嘚瑟了不是?要不要试试?”
“来啊。”
说干就干,华辰记得上一次和庆忌对剑还是在艾城的时候,那时自己还要耍赖才能接下庆忌三剑。
姑苏城外那一战,仓促之间华辰弄丢了长虹剑,庆忌也早就换了新的佩剑,名“天问”。含光殿东侧有一搭剑架,上边有横放着四五把剑,华辰随便拿了一把。拔出剑身,华辰一眼就看得出来,此见绝非凡品却也称不上绝世名剑,只能说是中上之品。’
含光殿宏伟宽大,殿中央就像个小型的演武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