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要命的娃子,想出这么个骚主意,害我师弟被刺配沙门岛,你还跟没事人一样?”雍老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声音咋一听还以为是个女子在尖叫。
“嘘!噤声!”韩清瞪眼睛冲着他低声呵斥道:“你想死是不是?瞎喊什么?”
“我瞎喊?”雍半仙知道此事干系重大,被韩清这么一呵斥,也就低声怒道:“你想出这么个鬼主意,害我师弟被刺配沙门岛,你说怎么办?”
要说雍半仙风风火火赶到韩清家里痛骂,那是有原因的。那日聚蚨钱庄被全城百姓挤兑,韩清找了雍半仙帮忙火速筹钱,并让他帮着配合演戏,后来邢中和来信,暗语里告诉雍老道了韩清要做的局,这把雍老道惊个半死,他立刻就去找了韩清对质。
韩清看到老雍来兴师问罪,再说自己和这老骗子走的挺近,也就没做隐瞒,把自己做的局交待了。雍半仙抖抖索索半天,才勉强把眼前的茶端到嘴边,猛然一大口灌下,这才开始痛斥韩清的胆大包天。
“你这要命的娃子,想死就早说,何必拉上我师弟?”雍半仙恨声道:“想死就一头扎河里,要不自己去跳崖,这样死的也干净,为什么要拉上这么多人陪你一起死?”
“丁谓正拿大刀砍我,我他娘的不自救,还眼睁睁的看着被他砍?”韩清争辩道:“难不成把我砍得人头滚落,我还要赞一声:好快的刀?”
“这可是死罪!”雍老道被韩清这无厘头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擅自挪陵可是要杀头的!”
“掘坑待虎之计而已!”韩清说道:“只是让你那师弟提个建议,把那雷允恭往这上面引,雷允恭好大喜功,定会挖个坑自己跳。”
“他跳下去了,还会拉着我师弟陪葬!”
“陪个屁的葬!他说明利害关系,并主动提议不建议挪陵,但是暗地里要告诉雷允恭挪陵的好处,此提议有没有白纸黑字,你师弟到时候矢口否认,罪过能减轻许多!”
“你说的轻巧!”雍半仙回过劲来又怒道:“朝堂上的人一言九鼎,若是发起狠来,我那师弟难逃一死!”
“你这担心是多余的!”韩清说道:“掘坑待虎之计后面,就是驱虎吞狼之计!雷允恭是个缺心眼的人,他定然会来京师问丁谓,由此一来,丁谓许与不许,都脱不得干系。”
“我师弟乃是大宋响当当的司天监判官,就因为你设下如此毒计,会被牵连下狱乃至杀头!”雍半仙气道:“你为了不受那丁谓迫害,让我师弟来垫背?你想得美!不行,我这就修书一封,让我师弟千万莫要做此傻事!”
韩清急忙就拦着雍半仙,好说歹说都不行,干脆他就亮出大杀器:“雍半仙,你曾让我寻找秦始皇所铸铜人的铜掌,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这一句话果然起了效果,这让雍半仙停止了吵闹,他狐疑的看着韩清说道:“你这娃子鬼主意甚多,莫不是骗老夫,打算耽搁一些时日,让我那师弟做下糊涂事吧?”
“天地良心!”韩清把胸脯拍得很响:“不但找到了铜掌,还把那铜板也取了回来。”
“取来让老夫一观。”
“在我韩家庄子里。”
“那就现在速速去韩家庄子验看!”
“我操,听风就是雨,过两天一定带你去!”
“哼!我就知道你这娃子哄骗于我!”雍半仙叫道:“我要给我师弟修书一封。”
“真他娘的存不住气!”韩清生怕这老家伙坏了自己的大事,于是说道:“行!行!行!,咱们这就出发去韩家庄子!乖!别闹!”
韩清没办法拗的动这老骗子,就带着他去了韩家庄子,让他看了铜板。雍半仙看到铜板拿出得那一刻,紧张地都不敢呼吸,等韩清递给他铜板之后,他立刻一个箭步扑上去,把铜板接过来,然后开始仔细研究,并当场开始拼接。
“怎么少了一块?”雍老道反反复复拼接之后,看到拼好的铜板欠缺一块就问道。
“另一块儿给了四果了!”
“什么?”雍老道听罢一蹦三尺高:“你这蠢货,这么宝贵的东西怎么能给那四果?”
“你喊个鸡毛啊?”韩清瞪眼说道:“我自己拿着这玩意也看不出什么奥妙,干脆就送人好了。”
“你送人为何不送给我?偏偏送给那四果的人?”雍半仙眼珠子都红了,他瞪着眼珠子问道:“倘若不是今天这事,你是不是还要送给通华寺的和尚?”
“人家四果帮过我大忙,送一块给他玩玩,礼尚往来啊。”
“这宝物岂是随便拆开送与人玩玩?你这蠢货!”雍半仙一时气结捶胸顿足,随即他又狐疑的盯着韩清。
“又他娘怎么了?”韩清看到雍半仙一副老狐狸的模样,就知道这老骗子还要敲诈。
“你这铜板从何而来?何处得来?是不是出使辽国带回来的?”
“你知道那草原上还有个让我忘不了的仇人,我派人去草原找罗勋,这数年间虽然不曾得手,但是在耶律丰元那里也摸得了铜板,这才遣人送了回来。”韩清斜眼看着他说道:“你以为我能这么好心,专门去找这么个破烂板子?”
雍半仙听到这个理由,觉得也是很合理,就点了点头,随即他又发愁骂道:“这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你拆分一块送给那四果,我到家想要去取回,恐怕少不得一番厮杀。”
“瞧你说的,好像我不懂得留个后手一样。”韩清一脸鄙视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