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唱到这里,心思开始急转,他瞅了瞅慕容书卉那精致的面容,干脆就继续唱:
“小六儿他把墙爬
惊动了上房屋 痴了心的女儿娇娃哟
急慌忙打开了门双扇呐
一把手拉住了心爱的小冤家
三更鼓儿连
月亮那照中天
好一对多情的人 对坐话缠绵呐
鸳鸯哎戏水,我说说心里话呀
手拉着知心的人
不住的泪涟涟
五更天大明...”
“等一等,三更天唱完应该是四更天,怎么一下就唱到五更天了?”慕容书卉听出了端倪,就打断了他。
“半夜三更,情郎偷偷去小娘子闺房,一对多情的人对坐话缠绵,三更天之后,你觉得应该干嘛?非要唱出来?”他忍住笑,一本正经的问她。
她立刻明白了四更天要有什么事发生,被韩清这么一问,羞得脸色绯红,急忙摇手。
“摇手是几个意思?既然慕容小娘子要听,我就唱呗。”他脸上带着坏笑继续唱道:“四更鼓儿焦,被窝里耍大刀,鸡不叫狗不咬...”
“中棠,莫唱了,你还是唱五更天吧。”慕容书卉悄声惊叫之后还心虚地四下瞅了瞅,她二人这是在湖边的一个亭子里坐着,假如被人听去,还不知道怎么风言风语呢。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全神贯注听一男子唱淫词,光是这一句话就能让人展开无数遐想。
韩清其实唱四更天时候也是眼光往周围扫了扫,不能因为这一首小曲把这女子的名节给毁了。他忍住笑,继续唱道:
“五更天大明,爹娘他知道细情
无廉耻的这个丫头哎,败坏了我的门庭啊
今日里一定要将你打呀
皮鞭子沾凉水 我定打不容情
大莲我无话说被逼就跳了河
惊动了六哥哥来探清水河呀
......”
等慕容书卉听完这小曲,十分感叹这小六和大莲的故事,于是就撺掇着他在京兆府建剧院,把这《探清水河》搬到舞台上。她虽然听慕容元良讲过东京城影剧院那美轮美奂的大戏,但是也只是凭空想象,况且并不知道还有多少大戏。她要是听说过梁祝的故事,估计就不会撺掇着让他赶紧写这个《探清水河》的话本了,都是凄婉的爱情故事,无非就是看哪一个故事更能吸引人了。
对于众人期待影剧院的事,他思考了几天,也下定了决心,打算在京兆府开办。这影剧院其实无非就是劣质幻灯片投影的话剧舞台剧。这玩意不像电影卖个拷贝就行,这舞台大戏每次上戏都要求演员状态良好,配乐的人要掌握好鼓点节奏。如果恰逢戏组里某个关键的人生了病或者家中有事,大戏就要耽搁了。东京城影剧院起初就是碰上过很多次这种事,后来影剧院人员逐渐扩大,随时能有替补上岗的人,这才保证大戏能够照常上演。但要是碰上剧中主人公生病卧床不起之类的,那就只能干等着或者把戏排开。
现在京兆府这边重敲锣鼓重唱戏,那么多的人手一时半会召集不到。他思前想后,干脆给楚克雄以及洪波儿去了信,也给西京洛阳的薛凯文去了信,大致说了一下这边情况,有官府支撑来办影剧院,似乎能够更快撑起一片天。
就在韩清停止在京兆府乐逍遥时候,京城了韩府也发生了大事。
话说乞丐一行业自古以来就有,乞丐的历史,几乎与文明社会同时开始。虽然乞丐是社会最底层的贫民,不为历代的统治阶级所重视,很少被载入正史之中,但是在文人墨客的私家笔记或野史中,却留下了许多关于乞丐的记载。从这些分散的但又宝贵的记载当中,人们可以看到一幅幅纷纭复杂、色彩斑斓的乞丐画面,上至帝王、文人才子,下迄平民百姓、骗子盗贼,都可在这些行乞的画面中找到。
宋代以前,对讨饭之人是如何称呼呢?据《孟子》、《吕氏春秋》、《列子》、《后汉书》、《桂苑丛谈》等shū jì载,有“乞人”、“丐”、“丐人”、“乞索儿”等等称呼。
既然乞丐能通过惨像来博得人们的同情心获利,那么有人就钻研这个获利的法子。在这个行业中,也是有各个门派之分。其中有一门的做法令人不齿,谓之“血丐”。
血丐,顾名思义,通过流血的形式将自己扮相做的凄惨无比,然后沿街乞讨。血丐中又有分门别类,分别是紫丐和傀丐。
紫丐,就是乞丐向人们乞讨的时候,遇到不愿意给钱的,这乞丐就抽自己嘴巴子或者用刀扎一下自己。因为这乞丐涉及到自身意志问题,舍得下手打自己,也或许是自己的“自”谐音,将来盼个好出身,于是就把帝王将相的紫气借过来,慢慢地就成了紫丐一说。还有一种说法是因为乞讨时候看到人们不给钱,就自己抽自己嘴巴子,把脸都打紫了。
傀丐,区别于紫丐的是操作者,向人乞讨的人被人操控,像是傀儡一般,所以被称之为傀丐。有人为了获利不择手段,去外地掳了人家的孩儿,将孩子手脚折断,专门向世人展示孩子的凄惨;或者用刀剪将孩子的嘴口、耳朵剪烂,将孩儿的眼睛弄瞎,专门流淌着鲜血,用这种惨像能够博得很多人的同情。
韩府出事就是碰到了傀丐。
有一伙人本来是从河东路一带过来,路过京师要去江宁府找点赚钱的路子,因为仰慕京师的繁华,干脆就在京师先落脚,看看京师的美景再走。这几个人一路上走走逛逛,也专门去了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