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老赵家的人?韩清心里想道。
“这位是?”那男子问向柳七。
“韩清,字中棠。”韩清站起身拱手答道。
“韩清?可是那崇山悦耳的韩清?”那男子惊奇的说道。
“什么?”韩清没听明白。
“可是作过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然后一手绝技潮尔响彻汴京的韩清?”
“正是区区在下,韩某不才,谬赞了。”
“哈!你就是韩清?”那男子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早就想去那琴肆见识一下了,听闻别人讲那潮尔曲调极为奇特,不知中棠你在哪里学的?”
你大爷!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根本不敢再提那麻脸道士,被丁谓一戳破之后,才发现自以为是个包袱皮,实际是个破筛子,到处都是窟窿!
“和一海外奇人学的,此人游走四方,年少时偶遇之后,这奇人便教我了不少曲子。”韩清含含糊糊的说道:“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我乃皇室宗亲,姓赵名允让,字益之。”
“见到小王爷真容,幸会幸会!”韩清再次拱手。
正说着,楼梯处下来一白色拖地长裙的女子,拾级而下。屋里本来是众人小声的说话,看到白衣女子走了下来全都停止了交谈,齐齐望向这女子。
白衣女子就是周慕晴了,后面跟着一个高个子的女子,姿色却是比前面的周慕晴略显漂亮一些。
“顾若兮居然也到了?真是不虚此行。”赵允让啧啧的发出赞叹。
周慕晴走下楼梯到了亭台,冲着众人盈盈一拜说道:“让诸位久等了,最近得了新词,试着用曲谱出来,不知能否唱出词中表达的韵味,还请诸人评判。”
坐在那古琴跟前露出藕白双臂抚了一下琴弦之后,开始银指勾弦谈了一段前奏,前奏起起伏伏,让韩清听得觉得是曲断回肠的感觉。
“帝里疏散,数载酒萦花系,九陌狂游。良景对珍筵恼,佳人自有fēng_liú。劝琼瓯。绛唇启、歌发清幽。被举措、艺足才高,在处别得艳姬留。
浮名利,拟拚休。是非莫挂心头。富贵岂由人,时会高志须酬。莫闲愁。共绿蚁、红粉相尤。向绣幄,醉倚芳姿睡,算除此外何求。”
一曲唱了两遍之后,停了下来。
赵允让则是扭头看了看柳永说道:“周大家唱的是你的《如鱼水》,柳七的词众多,这首词还未被谱曲传唱,今日听得如何?”
柳永听了这首词之后情绪反而低落起来,冲着赵允让拱拱手就一言不发的坐下,韩清则是听出这首词的意味是有意放弃名利,却又无法做到,最终还是回到醇酒美人相伴的无奈生活。
这时只见那丁婳趁着曲子停下来时候从那边走了过来,先是冲着赵允让施了一礼,然后脸红彤彤对着韩清说道:“那日承蒙相救,不知中棠手臂上的伤可好些了么?”
“感谢丁小娘子关心,已经不碍事了。”韩清站起拱手说道:“你怎么也会出现在?”
“我和周姐姐认识,一直和她学习琴乐和丹青。”丁婳对韩清说完之后同时也冲着柳永施礼,柳永急忙站来还礼。
“你们认识啊?”赵允让看着丁婳和韩清说道。
“是的,和中棠认识。”丁婳并未向这小王爷说怎么认识的,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赵允让只是随便问问,并未再看向这边,而是一直盯着台上的周慕晴和顾若兮。
韩清看着丁婳那美丽的面庞点了点头,财政部长的千金,还有前总理的千金都出现在这歌伎的阁里,旁边还有这老赵家的子孙,这都是一个什么揍性的时代啊?
“中棠自那《小重山》之后尚未见有新作,今日可有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