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皮也是很黏的,一定会沾上刘海。而昨天不是素年洗头的日子。
耶律祁将指甲里的粉末小心地刮下来,用纸包包好,塞在‘门’板缝隙里。他动作很快,因为知道一进‘门’就进入了监控区域,在‘门’外也被监视,只有在进‘门’这一霎,监视的人才会放松警惕,当然,也不能停留过久,否则又会引起怀疑。
到了晚上,素年伺候完许平然,‘抽’空来还小砂锅,耶律祁拿了砂锅并不急着和她告别,还陪她在院子隐蔽处转了转,素年脸上的笑意,因此更深几分。
夜间光线不明,两人又在隐蔽处散步,素年忽然绊到石子,身子一倾,耶律祁急忙来扶,素年的手正巧落在了他手背,两人都顿了顿。
月明星稀,浮云如带,初夏的晚风气味清甜,似搀了蜜,夏虫在浓荫深处唧唧,红瓦上的青苔泛着清润的湿意。
素年觉得他的眸光,便集合了这月这星,这风这香气,这初夏夜晚,所有最美好的一切。
不远处似有脚步声,两人都急急缩手,素年松手时,感觉到耶律祁将她的手紧紧一握。
这下烫得不仅是手心,连心都似被烫着了。
她提着裙裾匆匆跑了,从未跑得如此羞态,碎石小径上月光被踩碎,小径两侧摇落一地樱红‘花’瓣。
耶律祁看了看掌心,神情似乎在回味刚才的软‘玉’温香,眼光却落在掌缘那一抹深紫‘色’上。
听素年说,许平然自持身份,从不亲自动手,大事小事,都是素年去做。
自然也包括配‘药’拿‘药’之类的事情。
掌边那片深紫‘色’很薄,他进‘门’的时候,袖子一垂,寒光一闪,掌缘那片沾染了‘药’的肌肤已经被削了下来。
顺手在‘门’框旁边抓了一把土止血,将那片肌肤同样包好塞在‘门’板缝隙里。
这一夜,也便安安静静地过了,远方高楼上微有响动,不过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第二天清早,照例是重复昨天的事情,村姑们齐聚清溪边,耶律祁言笑晏晏洗菜备厨,直到耶律询如扛着一大盆野物来,将所有‘春’心萌动的村姑惊散。
这回耶律询如没有再刁难耶律祁,也没翻盆洗野味‘弄’脏一溪水,两人各自干各自的,耶律祁洗着一只家养的‘肥’美母‘鸡’,许平然不喜欢吃野物。
耶律询如在上游看见,忽然抛了只野兔过来,大声道:“喂,换你的母‘鸡’!整天吃野物吃腻了,我也换换口味!”
耶律祁接着,却立刻抛了回去,笑道:“对不住,家主人不吃野味,这母‘鸡’今儿我要为她熬高汤的,下次换吧。”
“臭小子,给脸不要脸!”耶律询如翻脸,哗啦一下将整张盆踢翻,顿时污水横流,野物堵塞了整条河道。
耶律祁一脸“好男不和‘女’斗”表情,叹气站起身,拎着篮子回去了。
那边耶律询如一边洗野物一边骂,骂完了将东西往肩上一扛,那盆足可躺下一个人,再加上野物和湿了水的分量,她轻轻松松一膀子就撂上肩了。
四面雪山弟子看见,不屑地哼一声,都觉得和这样一个只有蛮力的野丫头计较,实在是一件很掉价的事情。
耶律询如踢踢踏踏走着,她住在村西边一座三间草房里,是一个孤寡老人留下来的,她原来住在邻村,一次上山时救了这老人的命,老人死后便继承了这房子,住在了这里。
雪山的人既然住在这小村,自然对所有人的来历都盘查过,虽然耶律询如是在天‘门’到来之后才来,但村人们确实都说,她救老人是真,住在外村是真,之前也在村里出现过,算是已经清除了疑点的外来户。
此时草屋里,还有个男子,在默默低头编草绳,村里人知道,这是她弟弟,有点痴呆,一直靠这姐姐养活,也因此这姐姐才没能嫁出去。
当然这是耶律询如自己对外的解释,她爱让谁是弟弟,谁就是弟弟。她以前当惯了残疾,现在也该轮到三公子当一当了。
听见她进‘门’的脚步声,耶律昙抬头看了一眼,掠过一抹复杂的眼神。
当初带她去寻找秘方求生,就是来到了雪山脚下这一带村落的附近,他曾经和内‘门’中的某个管事关系不错,得人家指点,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夫人用来培养异人的‘药’泽池。
夫人培养异人之地,都是那种能够‘激’发人体潜力,锤炼*和经脉的宝地,但霸道的‘药’‘性’自然有其后果,其副作用谁也难以预料。耶律昙可以冷眼看那些半人半兽的怪物被‘逼’入泽中,却无法对耶律询如的命运做一个抉择。最后还是耶律询如,自己跳了进去。
三日熬煎,耶律昙和紫微上人各据一边,连眼睛都没眨过,生怕最后出来的是耶律询如的尸骨,或者是一个怪物。
最后出来的耶律询如,乍一看让耶律昙欣喜如狂——不仅拥有了生机,甚至有一只眼睛还恢复了一些视力,甚至她还展现了以往没有的巨大力量,宛如重新变了一个人。
倒是紫微上人,仔细看过耶律询如之后,皱了皱眉。
为了巩固‘药’效,耶律昙便和耶律询如在这‘药’泽附近,找了个村落住下,随时调理,指望着能复明另一只眼,或者将这只眼视力再提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