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向克雷洛夫报告了瓦西里所取得的战果后,沉默了片刻,随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参谋长同志,我想和司令员同志谈谈,可以吗?”
听筒里很快传来了崔可夫的声音:“我是崔可夫,你有什么事情吗?”
“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索科夫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集团军的炮兵,如今是在城内还是已经转移到了东岸?”
“剩下的集团军炮兵都已经转移到了东岸,由炮兵司令员霍加尔斯基少将指挥。”崔可夫简短地介绍完情况后,反问道:“索科夫中校,你问这个做什么?”
“司令员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索科夫觉得要坚守住马马耶夫岗,必须得到炮兵的支援,于是对着话筒说道:“在马马耶夫岗的正面都是平原,假如在德军朝高地发起冲击时,能用炮灰对他们进行拦阻射击,势必给他们造成巨大的伤亡。”
“索科夫中校,我也曾经考虑过,让左岸的炮兵为我们提供炮火支援。”对于索科夫的请求,崔可夫有些为难地说:“但城里很多的制高点,都被德军占领了,我们的炮兵观测员找不到合适的位置,为炮兵指示炮击的方向。”
“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忘记了,马马耶夫岗是全城的制高点,站在山岗顶部,就能鸟瞰全城。”急于得到炮兵支援的索科夫,迫不及待地提醒崔可夫:“炮兵观测员可以南岗顶部的观察所,或者是北岗顶部残存的水塔里,为东岸的炮兵指示炮击的方向。”
崔可夫当初之所以把炮兵转移到东岸,是担心敌人冲进城里以后,集团军炮兵会全军覆灭,因此不光炮兵转移过去了,就连集团军炮兵司令员霍加尔斯基少将也到河对岸。此刻他听索科夫一提醒,顿时眼前一亮:没错,若是说到制高点,整座城市里还有哪里能和马马耶夫岗相比?马马耶夫岗就相当于莫斯科的列宁山,站在上面就能鸟瞰全城。
因此他只迟疑了片刻,便对着话筒说:“索科夫中校,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完全可以把炮兵布置在马马耶夫岗,通过他们为对岸的炮兵指示炮击目标,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
崔可夫结束和索科夫的通话后,立即把通讯兵主任尤林叫过来,直截了当地问:“上校同志,我们现在能和对岸直接通话吗?”
尤林迟疑了片刻,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有线电话可能是不行了,通往对岸的电话线全部被炸断了,在短时间内是无法修复的。如果您要和对岸取得联系,只能通过电报,或者是无线通话。不过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声,无线通话的效果不太理想,很多时候都听不清楚对方说话。”
“我有急事要和霍加尔斯基将军取得联系,”崔可夫急于让霍加尔斯基从对岸派几名炮兵观测员会城里,便催促尤林:“上校同志,立即给我接通对岸的电话。”
尤林和他的手下折腾了好一阵,才和对岸的炮兵司令部建立了联系。霍加尔斯基听到崔可夫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连忙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有什么指示?”
“霍加尔斯基将军,”崔可夫对着送话器扯着嗓子喊道:“立即派出炮兵观测员到马马耶夫岗,在那里建立观测点,为东岸的炮兵指示炮击方向。明白了吗?”
当初炮兵往东岸转移时,霍加尔斯基的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离开集团军司令部,无法与崔可夫他们共患难。来到东岸的这段时间,他也是整天无所事事,每天指示去坚持炮兵的布防情况。就算想为对岸提供炮火支援,但由于没有炮兵观测员的指引,他也无法下令开炮。
此刻听说要派炮兵观测员回马马耶夫岗,他立即激动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我会尽快安排人手,返回马马耶夫岗,在那里建立我们的炮兵观测点。”
霍加尔斯基来到东岸后,和方面军司令部的后勤部长建立了良好的友谊,为了让炮兵观测员尽快地前往马马耶夫岗。他找到对方好说歹说,要来了一艘小型的快艇,让两组炮兵观测员在最短的时间内,乘船返回马马耶夫岗。
索科夫在自己的指挥部里,听到谢廖沙向他报告,说炮兵观测员已来到马马耶夫岗的消息时,不禁吃了一惊,他原以为怎么也得等到第二天,结果这些炮兵观测员当天晚上就到了。他连忙吩咐谢廖沙:“谢廖沙,把负责的同志请过来。”
几分钟之后,一名炮兵少尉跟在谢廖沙的身后,快步地走进了索科夫的指挥部。他抬手向索科夫敬礼后,礼貌地说道:“中校同志,我们是奉命到马马耶夫岗来建立炮兵观测点的,请您派人协助我们一下。”
“你们来了多少人?”索科夫一边和对方握手,一边关切地问:“带的是什么样的通讯器材?”他这么问,是因为马马耶夫岗上没有通往对岸的电话线,而摆在坑道里的报话机进行无线通话时,效果又不太理想。
“我们来了十个人,打算分成两组。分别在马马耶夫岗的南岗和北岗各建立一个观测点。”炮兵少尉回答说:“我们携带有专门频道的步话机,可以直接和对岸的炮兵部队通话。”
“十个人?”索科夫有些吃惊地问:“来了这么多人?”
“中校同志,”炮兵少尉向索科夫解释说:“由于要同时在马马耶夫岗的南北两个山岗上建立观测点,因此我们来了两组人,一组五个人,两组正好十个人。”
索科夫似懂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