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指挥员同志。”瓦西里挺直身体,礼貌地问道:“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效劳的吗?”
由于城市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克里莫夫走了这么久以后,根本搞不清楚方向,此刻见到有来自索科夫部队的人,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马马耶夫岗距离这里有多远?”
“不到两公里,指挥员同志。”瓦西里看了一眼克里莫夫和他身后的两名战士,好奇地问:“就只有你们三个人吗?”
“我们后面还有不少人呢。”克里莫夫说完,转身吩咐一名战士:“你立即回去向司令员同志报告,说我们在这里遇到了步兵第73旅的狙击手,请他们尽快赶过来。”
崔可夫很快就赶了过来,他上前握住瓦西里的手说道:“瓦西里同志,我知道你,你第一天上战场,就狙杀了德军的一名上校和一名少校,从而瓦解了他们对车站员工宿舍区的进攻,真是太了不起了。”
对于崔可夫的夸奖,瓦西里咧嘴笑了笑,随后说道:“司令员同志,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没准一会儿德国人就过来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众人跟在瓦西里的后面,在如同迷宫般的砖石瓦砾中穿梭,崔可夫的心里不禁暗自感慨,假如不是遇到了这位狙击手瓦西里,自己这帮人就算勉强摆脱了德国人,也会在这片废墟里迷路。
在瓦西里的带领下,众人经过半小时的行军,终于来到了索科夫的指挥部。正在和西多林商议白天作战部署的索科夫,看到快步走进屋内的崔可夫,不禁楞了一下神,随后便快步地走了过去,同时吃惊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好,索科夫中尉。”崔可夫冲索科夫点了点头,说道:“集团军司令部被敌人包围了,因此我们只能分批撤离了指挥部。”
索科夫朝崔可夫的身后看了一眼,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就您一个人吗?军事委员和参谋长在什么地方?”
“军事委员同志带着司令部的参谋,从察里察河的渡河乘坐内河炮艇,从水路离开了。”崔可夫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坐下,端起桌上的一杯热茶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司令部里剩下的人,每二十人为一个小分队,分批离开了指挥部。参谋长带的小分队,比我先离开指挥部,至于他们如今在何处,我也不清楚。”
“司令员同志,”西多林看到自己的老上级来了,连忙走过来敬礼,在简短地寒暄之后,他试探地问道:“您看,是否需要把您安全到达马马耶夫岗的消息,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这样就算参谋长和军事委员到了新的指挥部之后,也能及时地了解您的下落。”
“西多林中校,你说得对。”崔可夫立即让人把等在外面的女报务员叫了进来,吩咐她说:“叶列娜,立即给方面军司令部发报,说我已经顺利地到达了马马耶夫岗。若是克雷洛夫或古罗夫问起的话,请他们代为转告一声。”
趁着叶列娜发报的工夫,西多林小心翼翼地问崔可夫:“司令员同志,你们这一路还顺利吗?”
“我们在半路上与敌人发生了交火,牺牲了七名同志。”崔可夫表情凝重地说:“假如不是凑巧遇到了潜伏的瓦西里,估计我们还在那一带瞎转呢。”
“旅长同志,你都听到了吧,是瓦西里把司令员他们带到这里来的。”别尔金听到这里,立即向索科夫建议说:“我们应该给他记功!”
对于别尔金的提议,索科夫微微颔首,说道:“政委同志,除了给他记功,我觉得还可以给他授予军衔。”他沉思了片刻,补充说吗,“授予他中士军衔,你没有意见吧?”
“我同意!”别尔金点头赞同后,又扭头问西多林:“参谋长,你的看法呢?”
“我同意旅长的提议,给战士瓦西里授予中士军衔。”西多林见索科夫和别尔金在此事上达成了一致,自然也不会反对,还建议说:“我建议就由瓦西里来领导狙击小组。”
“同志们,”崔可夫等屋里重新恢复平静后,开口问道:“你们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司令员同志,请允许我向您汇报。”西多林按照条令的规定,恭恭敬敬地向崔可夫报告说:“敌人白天向我们发起的进攻,都被击退了。据我们的统计,被击毙的敌人大概在九百人左右,伤员也不少于这个数。”
“打得不错。”听到这样的战果,崔可夫笑着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你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假如敌人明天继续进攻,你们能守住吗?”
对于崔可夫的这个问题,西多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索科夫,随后谨慎地说:“司令员同志,敌人今天动用305毫米重炮,对马马耶夫岗进行了炮击。摧毁了南岗的表面工事,还给坚守在工事里的指战员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假如他们明天继续用重炮轰击,我不清楚我们的工事,是否能抗住他们的炮击。”
“305毫米的重炮?!”虽说在步兵旅上报的战果中,曾经提到德军使用了这种口径的火炮,但当时别的地段战事危急,已经让崔可夫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注意敌人对马马耶夫岗使用了什么口径的火炮。他迟疑了片刻后,问道:“这种口径的火炮,应该是轨道炮,想必敌人不会有多少炮弹。我想明天再动用这种火炮对你们进行炮击的可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