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罗尼所讲述的这些,沙姆里赫也是第一次听说。为了搞清楚当时的战斗情况,他特意走在了沃罗尼的身旁,深怕遗漏了对方的某一句话,就听不到完整的故事。
沃罗尼在讲述他了解的故事后,激动地大声说:“中校同志,假如不是您的部队及时出手,恐怕今天厂区内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没准我们正在什么地方,与闯进厂区的敌人展开战斗呢。中校同志……”
说到这里,沃罗尼突然顿住了,他刚刚看清楚索科夫的领章,代表军衔标志的竖条不是三条而是四条。因此,过了好一阵,他才歉意地说:“对不起,上校同志,我刚刚没有看清楚您的军衔!”
“没关系,沃罗尼同志。”索科夫把手一挥,轻松地说:“我也是不久前,刚刚获得上校军衔,在红十月工厂里战斗时,我的确还是一名中校。”
“索科夫中校……不对,是上校同志。”沃罗尼见索科夫并没有责怪自己,便小心翼翼地问:“您还会带着部队到我们的工厂来参加防御吗?”
“对不起,沃罗尼同志,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索科夫说这话时,朝烟雾弥漫的捷尔任斯基拖拉机厂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前段时间,敌人把进攻的重点,摆在了红十月工厂这里,上级看我的部队离得近,便派我前来支援。如今敌人似乎对拿下捷尔任斯基拖拉机厂的兴趣更大,因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那里应该是我军的防御重点。”
虽然索科夫没有明说自己会不会再回红十月工厂,但沃罗尼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他要表达的意思,便惋惜地说:“那真是太可惜了。自从您成为传奇人物之后,我们工厂里的工人都想认识您。如果您以后不再到我们的工厂,我想大家会感到遗憾的。”
“沃罗尼同志,”索科夫听沃罗尼这么说,笑着回答说:“这仗不会很快打完的,也就是说,我们以后有的是并肩作战的机会。到时,你们工厂里的工人就能见到我了。”
“那真是太好了。”沃罗尼激动地说:“等我回到工厂之后,一定会把你的话,告诉我的工友,他们一定会高兴坏的。”
两人的对话,让一旁的沙姆里赫听到惊叹不已,从沃罗尼的讲述中,他了解了索科夫所取得的一系列战果,让他对索科夫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以前他服从索科夫,是因为上下级的缘故,是口服心不服;而如今,他对索科夫则是心悦诚服。
索科夫正忙着和沃罗尼说话,没有注意到一旁沙姆里赫脸上的表情变化:“沃罗尼同志,你给我介绍一下冲沟那里的地形。”
“上校同志,”沃罗尼听到索科夫的问题,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冲沟是河水冲击而成,长度约有了三公里,宽的地方有两百米,窄的地方也有七八十米。由于冲沟里没有河水,因此我们厂和街垒工厂都把产生的炉灰渣倒在沟里……”
索科夫一边听沃罗尼的讲述,一边在脑子里设想部队该如何布防。他等沃罗尼说完后,开口问道:“沃罗尼同志,沟里能行驶坦克或装甲车吗?”
“不行,”沃罗尼听到索科夫的问题,立即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别看冲沟的宽度从七八十米到两百米不等,但因为沟里堆满了炉灰渣,中间只有一条两三米宽的小道,铺设有轨道,可供倾倒炉灰渣的矿车通行。”
经过沃罗尼的讲述,不管是索科夫还是沙姆里赫,两人对冲沟的地形,已经有了一个感性的认识。沙姆里赫心里暗想:“看来师长同志的想法是正确的,在冲沟里根本无法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就算勉强按照自己的想法,构筑了两道防线,但德军只要用迫击炮一轰,很快就会被打垮。”
“大尉同志,”正当沙姆里赫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索科夫在叫自己,连忙扭头朝索科夫望去,只听对方问道:“经过沃罗尼同志的介绍,你对冲沟的地形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你说说,你打算如何在冲沟内组织防御?”
“师长同志,”沙姆里赫也是一个有经验的指挥员,他在了解完地形后,脑子里快速地想好了一个防御方案,听到索科夫问自己,便立即说了出来:“我打算在冲沟的中间,摆一个连进行正面防御,而营的主力则埋伏在冲沟的两侧,等敌人进入伏击圈之后,再出其不意地狠狠给他们一个打击。”
对于沙姆里赫的计划,索科夫还是提出了质疑:“大尉同志,部署在冲沟里的这个连,你打算让他们建立什么样的防御工事呢?”
沙姆里赫扭头看了沃罗尼一眼,接着说道:“师长同志,刚刚这位沃罗尼说过,在冲沟的炉灰渣中间,有一条可供矿车通行的轨道。我打算把这些矿车横在路中间,然后旁边再堆上沙袋,就能快速地形成了一个简单的防御工事。这样的工事虽说简单,可德国人要想通过,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索科夫心里暗想,冲沟里堆满了炉灰渣,德国人可没法在那些炉灰渣上行走,只能通过中间的小道前进,如果沙姆里赫他们真的利用矿车和沙袋构筑一道防线,倒的确可以挡住敌人的进攻。等敌人都拥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