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里亚连忙抓起话筒,贴在耳边说道:“喂,是团长同志吗?我是果里亚大尉,我们已经帮助友军恢复了阵地……”他把所进行的战斗,向别尔金详细汇报后,反问,“我想问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守在这里,还是撤回档案大楼。”
对于别尔金来说,坚守档案大楼的部队自然是越多越好,可要把派往捷尔任斯基工厂的部队撤回来,他还没有这个权限,因此他只能无奈地对着话筒说:“大尉同志,你们先坚守如今的阵地,等我打电话向师长请示后,再通知你们。”
果里亚放下电话,走出了总机房,对站在门外的热利亚说:“中尉同志,派一个班来守住这里。就算敌人再次冲进大楼,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冲进总机房,明白吗?”
“明白,副营长同志。我立即把科佩妥中士的班调到这里来。”热利亚对果里亚说:“我把那位民兵叶菲姆分配在这个班里。”
果里亚对热利亚的安排很满意,保卫总机房的这个班里如果有叶菲姆,对于留下值班的克拉娃来说,至少身边有自己可以信任的人,这样一来,她工作起来就可以心无旁鹫了。
科佩妥中士就是把叶菲姆从德国人手里营救出来的那名中士,他看到补充到自己班里的叶菲姆,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叶菲姆,怎么是你?”
“是您,中士同志?”叶菲姆看到自己被分配在熟人的班里,同样感到了惊讶:“真是没想到,我居然被分配到您的班里。”
“我看到楼里的民兵和工作人员都转移了,”科佩妥见楼里其他人都转移了,而叶菲姆却偏偏留下要加入自己的部队,这让他感到了疑惑不解:“你为什么不一起离开呢?”
“我的亲人被德国佬杀死了。”叶菲姆红着眼说:“就在一个小时前,在三楼的总机房,被德国佬用冲锋枪打死了,我要留下来为她报仇!”
科佩妥听完叶菲姆的话,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用同情的口吻说:“叶菲姆,在这场该死的战争中,我们有数以万计的人都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好好地记住德国人对我们犯下的罪行,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向他们把这些血债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两人正在闲聊时,有通讯员过来传达了热利亚的命令,让科佩妥班立即赶往三楼,负责总机房的警卫工作。“走吧,叶菲姆同志。”科佩妥对叶菲姆说道:“上级命令我们保护总机房的安全,哪怕就是拼掉了自己的性命,也绝对不能让敌人再冲进总机房。”
远在马马耶夫岗的索科夫,得知派往捷尔任斯基工厂的部队,已经帮助友军恢复了部分失去的阵地,心里固然感到很高兴。不过听到别尔金问是否把部队撤回档案大楼时,他又犹豫了,他担心自己的部队前脚离开,德国人后脚又重新占领这些阵地。
在经过反复的斟酌之后,索科夫对着话筒说:“我的政委同志,虽说我也想让这支部队从捷尔任斯基工厂撤回来。可是不行啊,工厂里的守军数量太少,一旦果里亚大尉他们撤退,我担心那些阵地会被敌人重新占领。”
“米沙,那你的意思,是果里亚他们不用撤回来?”
“没错。”虽说由于兵力分散,索科夫的手里早已没有了机动兵力,但他却不敢随便把部队撤回来,否则就会有可能导致防线动摇。他字斟句酌地说:“我会打电话把此事告诉司令员,请他派部队到捷尔任斯基工厂去增援。等援军到了以后,再让果里亚他们撤退也不迟。”
“明白了,米沙。”别尔金点着头说:“我会立即通知果里亚,命令他继续坚守现有的阵地,直到有新的部队接替防务为止。”
别尔金接到索科夫的指示后,立即通过电话,把这个决定通知了果里亚,最后说道:“大尉同志,我命令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现有的阵地,直到有新的部队来接替你们的防务为止。明白了吗?”
“明白了,团长同志。”果里亚态度坚决地答道:“在新的部队赶到之前,哪怕我们只剩下一个人,也绝对不会放弃现有的阵地。”
一放下电话,果里亚就把热利亚叫到了面前,对他说道:“中尉同志,根据上级的命令,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坚守一段时间,等待新的部队赶到。除了继续加固工事外,你还必须组织人手到楼外去收集能使用的武器弹药,以便我们能支持更长的时间。”
就在热利亚转身要离开时,果里亚又把他叫住了:“中尉同志,除了加固工事和收集弹药外,别忘记让战士们抓紧时间吃饭。要是等仗打起来,可就没时间吃饭了。”
“对了,副营长同志,我还想起一件事。”经果里亚这么一提醒,热利亚想起了另外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情:“在刚刚的战斗中,除了牺牲的战士外,另外还有五十多人负伤,其中有十五人是重伤员,我们该如何处置他们呢?”
如何安置伤员?倒真的把果里亚难住了,档案大楼那里没有卫生员,如果要想重伤员得到救治的话,就只能把他们送到马马耶夫岗。可这里要把这么多的重伤员护送到马马耶夫岗,至少需要五六十人,这么一来,四号大楼这里的防御力量就会被大大地削弱。可如果不送的话,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