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安德烈做出任何答复,索科夫就伸手接过了话筒,贴在耳边开口说道:“安德烈大尉,我是索科夫,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师长同志。”安德烈听到索科夫的声音,不禁暗松了一口气,连忙解释说:“我看到敌机在你们的上空徘徊,担心有什么事情,便想打电话问问,可是电话线路被炸断了,我连忙派出两名通讯兵,也在大楼附近牺牲了。……谢天谢地,通讯班的同志刚把电话线路恢复了,我才能和您通话。”
“大尉同志,我向你通报一下这里发生的情况。”索科夫对着话筒说道:“有一股敌人从大楼北侧的街道上经过,我命令瓦西里他们利用地形,居高临下地用迫击炮和机枪狠狠地教训了敌人一顿,打死了两百多德国兵。敌人可能是为了报复,才出动飞机对我们进行轰炸,好在我们都躲在地下室里,敌人的炸弹根本伤不到我们的分毫。”
确认索科夫此刻安然无恙后,安德烈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他接着说道:“我刚刚接到参谋长的电话,他让我问问您,什么时候能返回马马耶夫岗。”
“白天离开大楼,目标太大,恐怕会遭到敌人的炮击或轰炸。”索科夫听到安德烈问的问题,便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为了稳妥起见,我看还是等到天黑以后再离开吧。”
安德烈放下电话后,把八连长叶戈尔叫过来,吩咐他说:“中尉同志,等天一黑,你就带了一个班赶往瓦西里大楼,务必要把师长从那里接出来。”
“放心吧,营长同志。”索科夫待在前沿,让基层指挥员们心里都很不踏实,深怕他发生什么危险。此刻听到安德烈的这道命令,叶戈尔连忙回答说:“我一定会把师长他们安全地送回马马耶夫岗。”
待在大楼地下室里的索科夫,心里自然明白所有人都巴不得自己早点离开这里,因此等天一黑,便让瓦西里找了一名战士当向导,自己带着警卫排还有舒尔卡和小男孩,离开了瓦西里大楼,悄悄地向马马耶夫岗方向前进。
走出没多远,就听到前面有人在低声地问:“前面是师长同志吗?”
听到有人说话,谢廖沙深怕会有危险发生,连忙挡在了索科夫的面前。索科夫觉得说话的声音很熟悉,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立即想出来是谁,连忙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谢廖沙,冲着对面问道:“来的是叶戈尔中尉吧?”
“是的,师长同志,是我。”叶戈尔带着几名战士从一堆砖石瓦砾后转出来,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挺直身体报告说:“我是奉命送您回马马耶夫岗的。”
听到叶戈尔这么说,索科夫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心里很明白,包括安德烈在内的所有指挥员,都巴不得自己早点返回马马耶夫岗,这样他们肩膀上的责任就没有那么重了。想到这里,他冲对方摆摆手,说道:“叶戈尔中尉,那就麻烦你的人在前面给我们带路了。”
重新出发时,叶戈尔一直走在索科夫的一侧,他的想法很简单,假如路上和敌人遭遇,自己就可以快速地挡在索科夫的面前,为他挡子弹。
走了一阵后,可能是觉得埋头赶路太沉闷了,叶戈尔便小声地问:“师长同志,听说工厂区那里的战斗进行得很激烈?”
“你们这里虽然也进行着战斗,但和工厂区那里相比,就只能算是小儿科。”索科夫侧着脸对叶戈尔说:“在某些战况激烈的地段,一个营上去,要不了一个小时就全打光了。”
“啊?!那里的战斗这么惨烈啊?”索科夫的话把叶戈尔吓了一跳,他有些慌乱地问:“那么我们的部队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吗?”
“会挡住的,中尉同志。”索科夫为了让战士们树立必胜的信心,自信地说道:“别看敌人如今占据了上风,但最后的胜利,依旧是属于我们的。”
对于索科夫所说的话,叶戈尔却是半信半疑,但对方是自己的上级,他却不敢反驳,只能装出一副很相信的样子,不断地点着头。
索科夫从对方的表情上,猜到他并不完全地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轻轻咳嗽一声,又继续说道:“中尉同志,你想想,敌人为什么在城南的旧城区和马马耶夫岗的进攻,不光没有加强,反而越来越弱呢?”
索科夫的话把叶戈尔问住了,他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答案,只能苦笑着问:“师长同志,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我们在前期的战斗中,采用了正确的战术,再加上战士们英勇作战,把敌人打疼了、打怕了,因此我们防御的区域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禁区,轻易不愿意涉足。”索科夫微笑着说:“如果前期我们没有狠狠地教训德国人,我想这里战斗的惨烈程度,一点都不会比城北的工厂区差。明白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叶戈尔听完索科夫的解释后,满心欢喜地答应道:“我相信您的话,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在叶戈尔的带领下,索科夫的部队顺利地通过了三营的防区。虽说废墟里隐蔽着不少三营的指战员,但看到有自己人在前面带路,便没有随便开枪,听任这支部队从面前经过。
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前方探路的战士回来向叶戈尔报告:“连长同志,前方出现了一支小部队,好像是我们的人,班长已经亲自带人过去联络了。”
“不是我们营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