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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后,萨莫伊洛夫亲自带着塔夫林,潜伏在谷仓西面的木桩后面。
塔夫林低声地问萨莫伊洛夫:“少尉同志,游击队真的会来吗?”
“是的。”萨莫伊洛夫肯定地说:“如果你是游击队员,得知一群德国兵住在谷仓里,会怎么办?”
“这还用说么,”塔夫林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我肯定会派人来杀掉谷仓,把住在里面的德国佬全部烧死。”
“你说得没错。”萨莫伊洛夫等塔夫林说完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估计附近的游击队,肯定也有同样的想法。”
两人正低声地说这话,萨莫伊洛夫忽然听到远处出现一种什么声音,好象是人踩在地上枯枝上发出的轻微喀嚓声。他连忙朝身旁的塔夫林做了一个手势,用耳语的声音说道:“别说话,游击队好像来了。”
过了没多久,两人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低声地说:“……你们两人过去,用燃烧弹烧掉谷仓,把住在里面的德国鬼子全部烧死……”
那人的声音消失后,脚踩在枯枝上发出的喀嚓声显得更加清晰,显然有人正加快脚步朝谷仓的位置而来。工夫不大,萨莫伊洛夫就看到两个穿着老百姓服装的人出现在自己视线里,两人来到距离谷仓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下,蹲在地上,一人掏出燃烧瓶,另外一人开始划火柴,试图点燃瓶口的破布。
“行动!”萨莫伊洛夫冲着塔夫林低吼一声,随后端着冲锋枪率先冲了出去。他快步地冲到了两名男子的面前,用枪口对准他们,嘴里说道:“把你们手里的东西放下,否则我就要开枪了!”
正在划火柴的男子,听到身后有人说话,扭头一看,发现一名德国兵正用冲锋枪指着自己。他连忙把刚刚擦燃的火柴往地上一扔,伸手却摸别在腰间皮带上的手枪。谁知手刚碰到手枪,还没等他拔出去,后脑勺就被顶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随后听到一个声音在说:“把你的手从枪上移开,否则我就叫你脑袋开花。”
男子被塔夫林的枪顶着头,只能乖乖地把手从腰间离开,他在心里懊恼地想道:“这里怎么会有德国人的暗哨呢,看来我们的任务是失败了。”
见两人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萨莫伊洛夫对拿燃烧瓶的男子说道:“你们带队的人在什么地方,过去把他叫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男子仰头望着说话的萨莫伊洛夫,不由震惊不已,心里暗想:这个德国人的俄语说得真好,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见男子蹲在地上发呆,萨莫伊洛夫气得踢了他一脚,催促道:“快点,去把你们的负责人叫过来。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免得被村里的敌人察觉。”
男子听萨莫伊洛夫说村里的敌人,显示一愣,随后想到了一种可能,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激动地说:“你……你们是……是……”
“快去把你们的负责人叫过来,我有话对他说。”萨莫伊洛夫说完,扭头冲塔夫林说:“中士同志,把枪放下吧。”
仅仅过了一两分钟,刚刚离开的男子,就带着一名戴着鸭舌帽、腰间扎着武装带,手里端着一支卡宾枪的中年男子过来。那人来到萨莫伊洛夫的面前,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后,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到谷仓里去吧。”萨莫伊洛夫说完,对中年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吧。”
三名游击队员跟着萨莫伊洛夫走进了谷仓。正在里面向战士布置任务的古察科夫,见萨莫伊洛夫带进来三名陌生人,便皱着眉头问:“少尉同志,他们是什么人?”
“报告中尉同志!”萨莫伊洛夫向古察科夫报告说:“这三位游击队的同志,是准备来烧毁谷仓的,被我带到这里来了。”得知这三人是准备烧毁谷仓的游击队员,战士们纷纷围过来,想看清楚对方的样子。
带头的游击队员昂着头,对古察科夫说:“中尉同志,我是游击队副队长鲁兹斯基,您的身份能告诉我吗?”
“我们是近卫第41师的,”古察科夫看到三人在自己的战士包围之中,丝毫不担心对方会逃走,便大大咧咧地回答说:“是奉命在敌后来执行任务的。鲁兹斯基同志,我想问问,您的游击队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很简单,我们留在村里的眼线,下午偷偷来向我们汇报,说村里来了一群德国佬,就住在谷仓里。”鲁兹斯基朝左右瞧了瞧,见所有的战士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不免有些心虚地回答说:“因此队长让我带两人,趁着夜色摸进村里,用燃烧瓶烧掉谷仓,烧死住在里面的德国佬。”
听完鲁兹斯基的陈述后,古察科夫扭头望着萨莫伊洛夫,用感激地语气说:“少尉同志,还是您判断地准确,游击队今晚果然来偷袭我们了。假如不是您带着塔夫林中士守在外面,我想我们这帮人恐怕就会葬身火海。”
“对不起,中尉同志。”古察科夫的话说完后,鲁兹斯基立即红着脸向他道歉:“我们不知道住在谷仓里的,居然是我们的自己人。我们错了。”
“没关系,副队长同志。”古察科夫抬手在对方的肩部拍了两下,和颜悦色地说:“你们也不知道敌人是我们伪装的嘛,你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消灭敌人,更好地打击法喜寺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