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掏出两锭十两的银子,一锭五两的银子,递给席文。
席文伸手来接,商枝突然收回手。
“你的屋契给我看一看。”
席文将屋契给商枝。
商枝仔仔细细看一遍,发觉这张屋契与真的没有差别,莫怪有人上当受骗?
她提出一个要求,“你写一张卖屋契给我。”
席文愣住了,这一下倒是没有之前那般爽快,他紧盯着商枝,眼底有着警惕。
商枝勾唇道:“别的宅子都会写卖屋契,席老板犹豫不决,难道是说这宅子有问题?”
“当然不!”席文矢口否认,“我只是没有想到商小姐会想得这般深远。”
商枝笑道:“我是生意人,当然要双重保险。何况,这宅子是席老板的,背景很干净,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一张卖屋契而已,别家也有这个规矩。”
席文略一沉吟,最终是答应写下卖屋契。
他从屋内拿出文房四宝,铺平宣纸,提笔蘸墨,准备写字。
“等等,我说你写。”商枝不等席文拒绝,她开口道:“立卖屋契人席文,今将坐落在南街官衙街尾九号两进两出宅子,所有权售卖给商枝,时值价值二十五两纹银,双方当面交付清楚,永远卖断,不得反悔,特立此卖屋契书为证。”
席文收笔,就看见商枝一根手指,指着另一行道:“这里写‘自卖断以后,如有产权纠纷,归卖主主理,与买主无关。”
席文猛地抬头看向商枝。
商枝挑眉道:“席老板有问题吗?”
席文看一眼商枝,又看一眼她身后的张斌,不自然的笑道:“怎么会?这是应该注明的!”然后行云流水的写下这一行。
末尾处写下时辰与立卖屋契人的名字。
商枝拿过来看一眼,“那就由见证人签个字。”
“这是当然。”席文做一个请。
商枝将银子给席文,见他确认收下之后,然后将契书给张斌。
张斌在见证人下签名,然后拿出印章盖章。
席文只是淡淡扫一眼,没有放在心上,只要钱财到手,真屋契在他的手里,就算立了卖屋契又能如何?可下一刻,他瞳孔像被针扎了一下,狠狠一缩,死死地盯着那一方衙门官印!
“你……”
“如今世道险恶,谁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思来想去,便请县令爷做个见证,席老板不会有意见吧?有官衙为证,你我之间能够得到很好的保障。”商枝神情自若道。
好个屁!
席文的脸色涨成青紫色,想要破口大骂。他沉住气,扑过去抢卖屋契。
商枝快速的收进袖中,笑眯眯地说道:“席老板,银货两讫,合作愉快!”
席文气得快要吐血!
他千防万防,就怕撞见官衙的人。
买主也是经过千挑万选,他挑中的是惠民堂的林掌柜,可后来林掌柜将宅子介绍给他的合作人。他调查过,商枝不过有些小家底的人,与衙门扯不上关系。
可现在却是请官衙的人来作证!
若是其他人,他可以随意翻脸,咬死不认账。如今这卖屋契上盖着官印,又有他的亲笔字据,他如何能抵赖?
价值一百两的宅子,二十五两卖出去,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商小姐,你这样做可就没有意思。我拿出最大的诚意与你做买卖,你却不地道的隐瞒身份。这宅子我不卖了!”席文立即翻脸。
商枝脸上的笑容一冷,“席老板,买卖已经做成,就不是你想反悔,就能够反悔的。”
“我倒要看看,这栋宅子是不是我说了算!”席文眼底狠光一闪,拍了拍手。
几道身影从大门外进来,手里拿着长刀。
商枝见状,冷笑道:“席老板这是要做什么?”
席文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阴鸷道:“你识时务,将卖屋契交出来,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我若是不交呢?”商枝双手抱胸,扬着下巴,轻蔑地看向席文,“你须得知道一句话,终日打雁终有一日会被雁啄瞎了眼。席老板,这坑骗钱财的勾当做多了,难免会撞鬼!”
“就凭你?”席文阴笑几声,一挥手,“别留着祸根!”
几个护卫围住商枝与张斌。
张斌将商枝护在身后,抽出腰间的短刀,朝着护卫冲上去,对商枝道:“跟紧我!”
护卫手里的长刀猛地对准张斌刺来,张斌拽着商枝侧身避开,手里的短刀一挥,竟然砍断了长刀木棍。护卫一愣,张斌大步向前,又连挥两刀,砍断两柄长刀,护卫往后退去,张斌快步冲上去,一刀扎进护卫的胸膛,顿时鲜血迸溅。
席文脸色一变,大喊一声,“都傻愣着干什么?全都给我一起上!”
剩下的四个护卫,三个结排上前,两个人围攻张斌,一个人偷袭商枝。张斌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商枝,商枝不敢用毒粉,怕张斌遭殃。从袖中摸出一粒解毒丸给张斌,一手捏着毒粉,“快吃下去。”
张斌拿药分神的片刻功夫,突然一个人举着长刀刺出,疾如闪电,来势汹汹,直奔张斌而来。足尖一蹬跳起来,朝他的脑门直劈下来。
张斌反应敏捷,手腕一转,横举着短刀‘咣当’一声,接住这一刀,抬手握住对方的刀柄,往后一拽,那人反应不及,顺着长刀往张斌面前扑来,短刀抵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在后脑勺一击,敲晕过去。
商枝迅速往张斌口中塞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