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刺激得差点两眼翻白的昏过去。
许氏捂着扑通扑通跳动的小心肝,就看见胡老爷指着她手里的小白菜,“老夫人也别去当铺,我五十两买下你这棵白菜。”
这颗白菜是周叔治得一块好玉自己雕琢的,底部刻着他的名字,五十两银子胡老爷拿在手里也不亏。
更何况,买下这小白菜,就是看中底部刻着周叔治的字。
如果最后没能将儿子送进周叔治的名下,他的银子岂不是白花了?手里可得捏着个物件儿。
胡老爷将小白菜收下,又叫小厮问茶馆要来笔墨纸砚,写下一张契书,让许氏签字。
许氏不认识字,压根看不懂纸上写的是什么。
胡老爷笑眯眯的说道:“这是写你将小白菜卖给我的契书,断绝以后的麻烦。”
许氏也没有多想,手指蘸着朱砂按上去。
胡老爷拿着纸看了一遍,满意的收起来。
许氏一下子得这么多的银子,整个人都飘起来,她二话不说,在镇上置办宅子,准备过几日薛宁安得了营生就搬到镇上住。然后又去成衣铺子买新衣裳换上,挑选了金簪子装扮着,租一辆马车将她看上的东西全都买下来,满满当当装了一车。
许氏回村里的时候,将村民给惊住了。
这这这……是许氏?
刘大婶看着穿着绫罗绸缎的许氏,头上戴着金簪子,手腕套着金镯子,几乎不敢认。
许氏昂首挺胸,看着村民震惊的表情,顿时扬眉吐气。
她指使着车夫将东西给她搬回薛家的时候,薛宁安正在哄周蔓。听到有脚步声,他走来看到金光闪闪的许氏张大了嘴巴。
“娘,你哪里来的银子置办这些东西?”薛宁安看着堆满屋子鸡鸭鱼肉,还有几套给他置办的新衣裳,心里突然很不安。
许氏笑眯眯的说道:“亲家母出手阔绰,给我一颗小白菜,卖了五十两银子。宁安,咱们有银子了,娘给你在镇上买了宅子,明儿就搬过去!”
薛宁安一听说能够离开这穷山窝,对许氏满肚子的怨气都散了。
许氏劝薛宁安,“咱们有银子有宅子,你就别一颗心扑在周蔓身上,她冷石心肠,除了那一回,她让你近过她的身吗?”
薛宁安呆楞住。
“宁安,你别傻了,她的心在薛慎之身上,你有钱还愁娶不上媳妇?”许氏撂下一句话,“你认我这个娘,等明儿周叔治给你安排营生后,就把周蔓给休了!找个粉面团的媳妇,你爱咋就咋整!”
薛宁安心里喜欢周蔓,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嫁给他,心里受委屈,愿意捧着她。
这些天来,他对周蔓不是没有怨言,但是他没有银钱花天酒地,重新找媳妇,只得哄着周蔓愿意跟他过日子。
可是周蔓碰都不许他碰,除非想要他对付他娘的时候,只是他假装看不见周蔓脸上的厌恶。
听许氏的话,他也心灰意冷,记起周蔓是喜欢他二哥的,因为他强行占有,周蔓迫不得已嫁给他。
薛宁安紧紧攥着拳头,克制着怒火,回到房间里,他看着躺在床上垂泪的周蔓,将她抱进怀里。
周蔓脸色一变,捶打薛宁安,将他狠狠推开,“你这是干什么!”
薛宁安将周蔓按在床上亲她的脖子,周蔓尖叫着踢蹬薛宁安,慌乱间,双手在他脸上抓出一道印子。
“嘶!”薛宁安摸一把脸,手上沾着血,一巴掌甩在周蔓的脸上,满目妒火,“贱人,都给我上过了,装什么贞洁烈女!不准我碰,你想给谁碰?薛慎之吗?”
周蔓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翻脸不认人的薛宁安。
这还是那个对她千依百顺的薛宁安吗?她往角落里缩了缩,心里被恐惧充斥着,害怕薛宁安不管不顾的强迫她。
薛宁安眼睛通红地看着周蔓,他知道他比不上薛慎之,窝囊无能,所以事事顺着她的心意,她想要对付他娘,他为宽她的心,也帮着她。
可最后呢?
夫妻间的亲热都不许,这足以表明她心里没有他!
他狠狠看她一眼,抽身离开。
许氏听着这边的动静,心里多少了解自己的儿子,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媳妇心里装着别的男人。
她先在薛宁安心里种下一根刺,随着周蔓的作闹,早晚有一日忍不了她!
只是,没有等许氏做老夫人的美梦实现,胡老爷那边事情爆发了。
他带着儿子上门找周叔治,并且拿出许氏收下他钱财的契书。周叔治不肯认账,胡老爷也是有气性的人,一气之下,将周叔治状告进官衙。
说来周叔治也倒霉,胡老爷人际关系广,安仁书院都是富家子弟,他儿子本就是在安仁书院念书,只是想让周叔治收入门下亲自教导,被许氏坑害了一把,胡老爷怨怪周叔治不识抬举,号召亲友联名上告安仁书院收受贿赂,若不给银两行方便,先生教书便不尽心,致使他们的儿子接连落榜!
而周叔治收下他白银一百两,金银玉器折合成银子,抵价一千两。
知府徐大人正在官衙里,与龚县令洽谈伤寒药与霍乱,这些虽然有大影响,但是对他考核来说,还是少一点后劲。正愁眉不展之际,听到状告书院院长收受贿赂,打压学子。他便亲自着手审理,若当真能挖出阴私肃整,以皇上对科举的看重,周叔治就是踩雷了,而他办成这件事,考核是最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