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嗯哼’一声,清着嗓子,吓得秦老将军将筷子缩回去,看着商枝端着水喝,听她淡淡地说道:“这菜齁嗓子。”
秦老将军看商枝一眼,老老实实夹着白菜吃。
秦老夫人看着老头儿幽怨地神情,心里高兴得不行,可算有人治住他了。
一顿饭吃完,秦老将军大体是很满意,商枝做菜手艺好,素菜也很合口味,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多吃肉。
吃完饭,秦老将军问薛慎之要杨柳枝刷牙漱口,端着茶慢慢的品,看着商枝忙进忙出,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惬意。
他凑到秦老夫人耳边低声说,“外孙女真不错,咱们养在身边,给她招婿得了。”
秦老夫人没有说话,拿着帕子按着眼角,心酸道:“你瞧哪家闺女会做饭菜?这一手厨艺,她很小就开始要做饭了。想着她遭受的苦难,我就恨不得让换走她的人付出代价!”
只是再惨痛的代价,也无法弥补这十五年的空白。
秦老将军长叹一声,“我没有觉得商丫头有什么不好,她并没有因此心怀怨恨,她心里是善良的,虽然不愿认咱们,也没有将咱们关在门外,还惦记着我的身体。”
秦老夫人看着一脸得意的秦老将军,冷哼一声,“她还给特地给我制了几瓶药。”
秦老将军看见商枝出来,手指压下上扬的嘴角,咳嗽几声,“商丫头,我认识一个老头,他学问做得好,慎之要会试,不如你与他住进秦府里面?每日叫那老头给慎之指点一二?”
商枝不由得看向秦老将军,觉得他们为认她回去,煞费苦心,脸上露出浅浅地笑,“不必了,曾秉砚老先生是他的老师。”
秦老将军又说,“慎之身体太弱,会试多辛苦?你们住进秦家,我每日教他练武强身健体?”
商枝失笑道:“秦大叔教他五禽戏,每日都有在练。”
秦老将军没辙了。
秦老夫人亲昵地拉着商枝的手道:“孩子,多亏你的药丸,我吃后身体好了许多。没来得及感激你,改日我请你去府中吃一顿饭,作为感谢。”
商枝这回不知该如何推迟,她看着秦老夫人闪烁着泪花的眼睛,心中一软,“好,不用太铺张,只当做一顿便饭。”
秦老夫人希望商枝答应,可看她如此通情达理,她心里也不好受,觉得自己为难她了。
商枝仿佛看见自己的奶奶,每次她去外省念书回来的那天,就会站在村口翘首期盼,落日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透着浓浓的孤寂。
商枝心中百味杂陈,掏出帕子递给她,“你们不用觉得对我愧疚,从始至终,你们也是被蒙在鼓里,受到欺骗。你们应该更难过才是……”他们真正的外孙女,已经魂归天外,如果不是她的到来,这具躯壳化为枯骨,这一辈子也不会被他们知道。
可是她占据原主的躯壳,等同于接受原主的人生。
秦老夫人听到商枝的话,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淌而下,她按着自己绞痛的心脏,张嘴费力的喘息。
商枝看着秦老夫人面色发绀,呼吸变得困难,痛苦的抓紧商枝手臂的手力量渐渐微弱,秦老夫人的心脏跳动得十分缓慢。
商枝面色一变,她掏出银针,对秦老将军道:“抓住老夫人的手。”对着她关元、少府穴位,同时针刺下去,等秦老夫人稍稍得到缓解之后,再让秦老将军将秦老夫人抱到床上,针刺内关、郄门、足三里、心俞几个穴位。
秦老夫人的心脏渐渐跳动起来,面色逐渐恢复正常。她虚弱地看着商枝,目光十分复杂,握紧商枝的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商枝,一句话不说。
商枝看着老夫人眼底的脆弱,心里轻轻叹息,她坐在床边的杌子上,轻声说道:“您的情绪不能起伏太大,吃我给你的那瓶药,应该会减少发作的次数。如果次数多了,我就算想治也有心无力。”
秦老夫人点了点头。
商枝将她鬓角散乱的银发抚顺,“你好好养着身子,过一段时间我看一看,能不能彻底的根治。如果实在很生气,就让丫鬟在一旁念静心咒,跟着念几句心里就清净下来。”
秦老夫人握着商枝的手更紧了几分。
“药要随身带着,不要嫌麻烦。你看今日情况危急,救心丸不在身边,出事了怎么办?”商枝的语气温和,她对慈祥和蔼的老人,向来没有办法。
秦老夫人心甘情愿的听训。
秦老将军都傻眼了,府中谁敢这样对老伴说?她一个眼神过去,劝说的人全都闭嘴。
秦老夫人见商枝态度完全的软和下来,她觑一眼商枝,“我这病有时候清早起来就胸闷,药吃多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你这几针扎得挺有效用。”
商枝见秦老夫人眼巴巴地看着她,哭笑不得道:“你的心疾不会轻易发作,若是觉得胸闷,就让人按天池穴。”
秦老夫人失望的闭上眼睛。
商枝抿着唇,叹息道:“我每过五日给你请平安脉。”
秦老夫人惊喜地睁开眼睛,迭声说道:“好好好!到时候我让你二舅来接你。”
秦老夫人顿时神清气爽,身子骨也利索了,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对商枝说道:“我先回府了,你刚刚进京,一定会很忙,我在府里等着你。”
生怕商枝待会冷静下来改变主意,秦老夫人拽着秦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