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眉心微皱,冷声说道:“他是骑马来的。”
豫王为人很高傲,他废了一条胳膊,以前不做的事情,开始亲力亲为,更是不愿意坐马车,无论去哪里都是骑马,为的是告诉世人,他虽然断了一条胳膊,但不是一个废人!
商枝眸光闪烁,看了一眼马圈,没有半点异色,直接去宴会厅。
果然如商枝所料,沈秋将人送到何氏的面前时,何氏已经听说了沁芳阁的消息,她脸色阴沉,觉得商枝就是一个煞星!她好端端的一个寿宴,因为她生出事端,简直就是晦气!
她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宣泄在洪福与婢女身上,动用酷刑逼供。
洪福与婢女经受不住拶刑,手指血肉模糊,嚎哭着招供了,“豫王!是豫王指使奴婢(奴才)做的!”
何氏脸色骤变,豫王!
何氏淬骂一句,“真真个灾星!”
她就不信商枝不知道幕后指使是豫王!
可她偏偏将人送过来!
何氏纵然气怒不平,明知商枝故意为难她,看她如何抉择,可她偏偏不能得罪豫王,自然不能给商枝公道!今后也不能装作和蔼可亲的模样,故意与商枝拉近关系,向她开口求助!
这个贱蹄子!
何氏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胸腔里的怒火,派人将洪福与婢女给豫王送去。
豫王以为事情将要得逞,侍卫在商枝去沁芳阁的时候,给他传信过去看好戏,哪知商枝福大命大,给她躲过一劫!
胸腔里积压着一团怒火,脸色阴森地回到松翠阁。
苏景年手里持着细长的白玉酒壶,自酌自饮,看见豫王满面郁色的回来,挑挑修长入鬓的眉毛,“被乐子给玩了?”
“嘭咚”一声,豫王一脚踹倒椅子,“再让这贱人多活几日!”
苏景年抿一口酒水,唇瓣愈发殷红,整个人透着邪气,“但愿!”
豫王恼怒的瞪着苏景年,却见他整个人软了骨头似的缩在轮椅里,提着酒壶往口中灌酒,酒水自下颔顺着脖子没入胸膛,十分魅惑而勾人。
豫王忍了忍,没好气道:“你就不盼着本王好?”
“你对付的是我妹妹。”苏景年说着妹妹二字,神色玩味。
豫王嗤笑一声,都不是个好人,又怎么会顾念着这点微薄的血脉亲情?
这时,何氏将洪福与婢女送进来,“王爷,这是商枝送去二夫人屋子里的人。二夫人不知是您的人,动了他们。她让您放心,已经善尾,不会让人查到您头上来。”
“王爷饶命,奴才……啊……”
豫王一脚将洪福踹倒在地上,“没用的东西,拖下去处置了!”
“王爷,饶命啊,饶了奴才这一回!”
洪福与婢女哭号着求饶,被堵着嘴拉下去。
苏景年皱紧眉头,“真聒噪,绞了舌头再杖毙吧!”
豫王脸上总算露出一抹笑,这样的苏景年,才是正常的人。
“照着三公子的话去办!”豫王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院子里有一片红枫林,就在那儿动刑,有血液滋养着,来年的枫叶定会更加艳红。”苏景年抛下酒壶,滚动着轮椅出来,护卫抬着他下楼。“去宴会厅。”
宴会厅里,宾客已经来齐了。
苏景年与豫王到的时候,正好在门口遇见商枝与秦铭。
商枝的目光落在豫王身后的侍卫身上,果然眼角处有一块拇指指甲大的褐色瘢痕,她眸光流转着暗芒,神色不变的行礼。
豫王阴冷的目光落在商枝的脸上,仿若一条毒蛇,令商枝心里十分不舒服。
“本王听说宴后二夫人安排活动,平阳候府有一个跑马场,到时候会组织玩蹴鞠。薛夫人想必还未玩过蹴鞠?到时候本王让人教你,带你体会体会。”豫王脸上露出笑容,在马场玩蹴鞠,自然是骑马蹴鞠,而这个时候,很容易发生坠马意外,更别提商枝一个不懂得玩蹴鞠的人,发生一点什么意外最正常不过。
苏景年冷嗤道:“她会骑马吗?王爷,你让她玩蹴鞠,别丢尽老苏家的人。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豫王为苏景年的话感到不悦。
苏景年微微扬着下颔,打量一件货物般的目光,来回扫了几遍,厌恶道:“别让她脏了马场。”
“苏三。”豫王加重语气,不满苏景年忤逆他的话,“实在不济,本王亲自教薛夫人。”
苏景年讽刺道:“王爷何时与这般卑贱之人沦为一种人?如果是如此,王爷就不再是苏景年的朋友。”
豫王脸色涨红,恼羞成怒,想要叱责苏景年,可看着他满脸厌弃的模样,又想起他平日就是这副德行,看谁不起,便对谁不假辞色,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给几分脸色,正是如此,才被人打断一双腿,这臭德行依旧不曾改变。
虽然是如此,豫王心里到底是动怒了,他冷笑道:“好,好,好!你是看本王断了一臂,不再将本王放在眼里了!”
苏景年直接滚动着轮椅进大厅。
豫王狠狠地挫着牙齿,隐忍着怒火,拂袖而去。
商枝看着这一出好戏,心里觉得奇怪,“苏景年这般不给豫王面子,豫王为何不发作?”
秦铭道:“苏景年虽然混不吝,双腿未瘸的时候,替豫王除掉不少人。况且,他性子向来就是如此。豫王如今身有残缺,他需要苏二老爷,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