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王觉得他们之间的兄妹感情,并没有掺杂利益。
难免会让他动一些心思,只是这一份心思,隐藏的极深,一旁的兴宁侯并未发觉。
“侯爷今日请本王出来,有重要的事与本王商谈?”礼王合上窗户,转过身来,看着憔悴不堪的兴宁侯,哪有以往的意气风发?
兴宁侯这几天被皇后打压的焦头烂额,更糟糕的是兴宁侯发现身边有元晋帝安插的人,更是不敢轻举妄动。“私兵招募已经到规制,多数朝臣已经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缺少兵权,如果能将五城兵马司的人拉拢过来,对我们来说最有利。”
礼王觉得兴宁侯差不多是一颗废棋,皇后有多少手段,他心中十分清楚,并不能打压得兴宁侯毫无翻身的余地。可皇后最近出手对付兴宁侯,他觉察到有多方势力出手,兴宁侯迟早会崩塌,而他不能出头帮兴宁侯,引起父皇的猜忌。
更何况,兴宁侯已经将他的价值体现出来,已经没有多余利用的价值,并不值得他出手相救。
兴宁侯是利益至上的人,礼王与他合谋,只是想将豫王的旧部收归己用。如今兴宁侯已经将人归顺他,礼王并不打算与兴宁侯更近一步的合作,就怕他会成为第二个豫王。但若想要将兴宁侯踢开,只怕会撕下自己一层皮。
而兴宁侯如今提议拉拢五城兵马司的人,正好是一次机会。因此,礼王并未阻扰兴宁侯,“按照你的计划进行。”
兴宁侯迫切的想要礼王将元晋帝拉下马,他登基上位,自己的命就保住了。
“今晚我给指挥使去信。”兴宁侯得到礼王的首肯,提着的心落定下来。不过,还有第二件事要告诉礼王,“薛慎之如今站在襄王身后,在朱淳没有将嘉郡王府拿下之前,薛慎之身后站着嘉郡王,我心里很不安,元晋帝会因为嘉郡王的支持,而对襄王另眼相看。而有一个人,正好可以掣肘薛慎之。”
礼王惊诧,不知道兴宁侯手中究竟有多少张底牌。
兴宁侯道:“当年李家灭门,并没有全数被斩首,还有我三弟的女儿,当初嫁进李家,李家获罪之后,三弟请求我救侄女一命。我最看重骨肉亲情,最后将人给放走,并不知道她腹中怀有遗腹子,如今在儋州府清河县,她的儿子叫李明礼。除去这一层血脉关系,他与薛慎之也是同窗,关系还不错。李家洗刷冤屈,不是罪臣,他十分有才学,王爷可以将他请回京。”
礼王如何不知兴宁侯的意思?利用李明礼挟制薛慎之,这种做法,虽然卑劣,十分有用处。
薛慎之受父皇器重,说不定日后他成为重臣,对他成为一种威胁,李明礼就能够派上用场。
“王爷,李明礼如今是秀才的功名,待下一届乡试,他一定会高中。”兴宁侯此刻非常后悔当初对李明礼的打压,如果不打压李明礼,只怕他如今已经能够考取进士!
当初不知道薛慎之还活着,不打压李明礼,就怕他成材之后报复。
礼王沉吟道:“你去信请李明礼母子回京。”
兴宁侯苦笑一声,“我若去信,只怕他们母子会躲起来,这件事还要王爷自己去办。”
礼王眼底闪过精芒,兴宁侯与李明礼关系并不亲厚,如此更方便他重用李明礼。
兴宁侯见礼王对李明礼很感兴趣,心中略略放松,襄王看似吊儿郎当,很不成器,但是暗中积聚的实力,令人心惊。薛慎之背后不止是嘉郡王府,还有苏秦两家,一个得皇上看重,一个手握兵权,只这两样不是礼王能够分庭抗礼,他才会想到李明礼,让他掣肘薛慎之。
从同福酒楼回府,兴宁侯立即提笔给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去信,盖上私印,派人送过去。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收到兴宁侯的信,连忙呈递给国师。
国师展开书信,淡淡扫一眼,取来匣子,拿出一张指挥使签下的契书给他。
指挥使拿着契书,心里松一口气,得国师相救需要付出代价,这一张契书放在国师手里,心中惶惶不安,就怕不是力所能及之事。如今取回来,犹如获得新生一般。
“国师大人,这一书信,对我没有害处吧?”指挥使不确定的问道。
“不会。”楼夙将信放在书案上,抬眼看向指挥使,“继续与他联系,并将这个放入他书房之中。”
指挥使手里捧着匣子,只觉得沉甸甸地,带着匣子离开。
楼夙盯着那一方私章看了一会,将书信与一叠罪证给净月,让他给皇后送去。
“主子,外族那边传来消息,您请过目。”净月从袖中拿出一封火漆封缄的书信。
楼夙接过信,展开看里面的内容,第一次为之变色,倏然站起身,淡漠的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起伏,“去,备马车!”
净月连忙问道:“有消息了吗?”
楼夙眸光沉沉浮浮,紧抿着薄唇,表情无什么变化,“你去准备马车,本座给元晋帝送药。”
“是。”净月退下。
楼夙入宫,元晋帝披着披风,坐在龙椅里批阅奏折。
“国师今日进宫所谓何事?”元晋帝放下奏折,抬眼看向楼夙。
楼夙将丹药放在龙案上,“皇上请本座再炼制一颗长生丹,如今材料有下落,本座前去取药,归期不定。”
元晋帝自己服用一颗长生丹,这次便是给宁雅求的,一听药材有着落,当即大手一挥,“国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