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一副大嗓门,根本没有刻意压制,门外的人全都听了一耳朵。
商枝脸色阴沉,抿紧的唇角微扬,透着讽刺。
许氏忒不要脸,偷她家的东西,还嫌没有留银子给她拿!
陈族长之前半信半疑,许氏泼辣蛮横,爱贪小便宜,可没有闹出过偷东西的丑事。薛慎之每个月都给她银钱孝敬,不缺吃短喝的。这村里上下,比商枝穷的没有几个,许氏不至于不开眼上她家偷东西。
他来之前,怀疑商枝误会了,可隔着门板听见许氏的话,脸色难看。
小许氏牵着栓子站在一边,脸色发白,开始她闹不清陈族长和商枝来的目的,此时还有什么不清楚?
许氏与薛宁安眼热商枝不是一天两天,薛宁安是个混不吝的,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可她没有想到许氏也手脚不干净!
杏花村几百年来,就没有闹出过贼。事情传出去,她和栓子还有脸见人吗?
小许氏嗫嚅道:“陈叔,许,许是这里头有误会,我去喊娘出来说清楚!”她打算进去让许氏把赃货给藏起来,只要没给找着,就死无对证!
“不用,我们进去说!”商枝哪会不清楚这一家子的花花肠子?
她喊陈族长来,就是想要抓个人赃并获!处理起来,也能堵住其他人的嘴!
免得给人编排是非,背地里嚼舌根子!
小许氏握紧栓子的手,栓子吃痛,挣脱自己的手,带着敌意的瞪着陈族长和商枝,“你们不准进我家!”然后,扯着嗓子喊许氏,“奶,族长爷爷带人来咱们家抢东西!”
小许氏放纵栓子搅合。
许氏听见栓子嚎的一嗓子,吓得心肝一颤,脸色煞白。
“咋办?那死丫头找上门来了!”许氏悄悄打开一条门缝,正好瞧见脸色冰冷的商枝,双腿控制不住的发抖。
薛宁安满脸不耐烦,见到陈族长脸色铁青,事情宣扬出去,里子面子都得丢尽了!
“都怪你,招惹谁不好,招惹这疯女人!找上门来了,你把她的东西丢出去,她还敢对你动手?”薛宁安伤口都隐隐作痛,心里埋怨许氏。
许氏心里怕商枝,但是让她将到手的东西给掏出去,刀子割肉似的,舍不得!
“不行!你去把东西藏起来。抓贼拿赃,她找不着,能把我咋样?”许氏话音刚落,嘭地一声,商枝把门给踹开了!
许氏顿时吓得两股战战,眼睛发直的盯着商枝的手,见没有拿刀,一口气喘匀了过来。
她虚张声势,“干啥?踹老娘的门,你是瞧老娘好欺负,还是咋?今儿你不给个说法,谁都别想走!”
商枝推开栓子,冷笑道:“好啊!你要说法,我就给你一个说法!”她眼睛往屋里一瞟,转身去厨房。
许氏眼皮子一跳,拦住商枝,“咋?你还想上我家摸菜刀杀人?”
“杀你我还嫌脏手,你放心,今日陈族长在,我不会对你动刀动枪!”商枝不等她开口,话音一转,“我搜到赃物,咱们就好好把账给算一算!”
“呸!烂嘴烂pì_yǎn子的烂货,你说谁偷你家东西了?”许氏跳着脚,“你家丢东西,就往我身上赖!是不是你和那短命鬼串通,冤枉我偷你东西?天呐!还让不让我活!活了大半辈子,被人往头上扣屎盆子,是要逼死我!”
许氏哭天抢地,倒在厨房门口撒泼,拦住商枝不准她进去。
“你今日不给我一个说法,还我清白,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商枝面如降霜,冷着脸,直接从许氏身上跨过去。许氏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你要进去,就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商枝气笑了,她从门上挂着的竹篮子里摸出一把镰刀,比划着往她脖子上割去,许氏吓得两眼翻白。
栓子俯冲上来,用头狠狠撞开商枝,“烂pì_yǎn子的贱人,你欺负我奶,我咬死你!”抓着商枝的手,一口咬下去,眼底那股子凶狠劲,恨不得从商枝手上咬下一块肉。
商枝掐着栓子的脖子,往他穴道上一按,栓子吃痛的松开嘴,她提着栓子的衣领往地上丢。
栓子又想冲上去,小许氏被商枝掐脖子的动作吓住,怕她会伤害栓子,紧紧抓着栓子的手。栓子挣不开,恶狠狠的瞪着商枝,“你滚出我家,滚出去!”
商枝抿着唇,看着栓子,说不出的失望,这就是薛慎之一心为他谋划的侄儿,根子早已被许氏给教坏了。
这次,没人敢拦,商枝从厨房里找出一袋米面,一块牛肉。
许氏冲过去紧紧抱在怀里,“好啊!你伤我儿子还不算,现在上我家抢东西!”转头,气急败坏的对陈族长道:“陈大哥,你也不给管一管?由着她做强盗!”
陈族长皱紧眉头,他认识那个袋子,是他给商枝的米面。
“商丫头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胡说八道!这是薛慎之孝敬老娘的,咋就是这死丫头的东西?”许氏强撑着,她是怕陈族长。
在杏花村,陈氏的风头隐隐被贺氏盖过,可薛贺两家与陈氏往祖上数有血亲关系。虽然不同姓氏,却是共用一个祠堂,陈族长的话在某些时候,比里正更有话语权。
而且,陈族长处事相对来说公正,商枝与他之间没有龃龉,所以这也是为何商枝请他,而不是找贺里正。
她恶人先告状道:“陈大哥,薛慎之可没少拿好东西往她家搬,她记恨安子毁她的药田,往我身上泼脏水呢!你别因为占她的好处,就偏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