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叩击着石桌桌面,让对面两个年逾中年的男子,心跟着提起来。
忽然,商枝手一收,看向佟掌柜,“药膏是两盒一组,我给你九十组,一组四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佟掌柜惊呆了,原以为是他做出妥协,却未料到会来个反转,他大喜过望,连忙答应下来,“我给姑娘四百两银子,剩下的算作订金!”
生怕商枝会后悔,佟掌柜立即掏出四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给商枝。
商枝示意他把银票放在石桌上,然后看向林掌柜,她含笑道:“林叔,我手里只有伤寒药,你要吗?”
林掌柜从商枝的态度转变,窥见一丝其他的深意。之前佟掌柜拒绝她的药膏,转而又求上门。商枝给他伤寒药,可佟掌柜却犹豫了。而这份犹豫致使他最终虽答应,商枝却不愿意将伤寒药给他。
或许,比起药膏,这伤寒药才是真正的极品!
若是佟掌柜一开始爽快的答应商枝,只怕这伤寒药与药膏,两家对分。
如今这伤寒药落到自己手里,林掌柜笑眯眯地答应,“侄女儿看中林叔,林叔怎么着也不会让你失望。”
既然能够制出那等化腐朽为神奇的药膏,这伤寒药里面的水份只怕不大。
一旦真正有效用,他可以预见伤寒药的价值!
商枝失笑道:“林叔不怕血本无归?”
“做生意嘛,本就是一场豪赌,哪有一本万利的?”林掌柜看得很开,即便他血本无归,商枝也会在其他地方弥补他。花几百两,结识商枝,不亏。
“伤寒药成本不高,我的本意是希望患伤寒的病患莫要被此病夺去性命。我将它制成成药,是按照三帖中药的量制成一**,一贴是六粒,一**则是十八粒。而这一**的成本,大概是六个铜板,我给你七文钱一**。我对你的要求,这伤寒药不得超过十文钱。你若是答应,我便将伤寒药给你。”商枝之所以要加一文钱,是雇的工人需要支付银钱,这伤寒药她不从中赚取银子。“另外,你也知道,这伤寒药我不赚银子。所以我把阿胶、黄明胶放在你药铺卖,我定下价格,每个月结算一次,售卖出去多少,我从中抽取百分之十给你。”
林掌柜对商枝另眼相看,也更加确定这伤寒药怕是真的有奇效,她卖出去不为利益,而是惠及百姓。药价定得太高,怕一些贫苦人家买不起药。
一个小姑娘都能做到这一步,他林老三又为何不能做到?
“商姑娘能为百姓着想,而我们开药铺的又为何不能?你放心,伤寒药我定价八文钱一**。至于黄明胶与阿胶,全按照你说的办。”林掌柜心里清楚,这大赚头还是在药膏、阿胶与黄明胶。
但是他相信,商枝不会亏待他。
商枝笑道:“林叔,你若信我,暂时名利之间,你只占一个名。日后我必然让你二者兼得!”
林掌柜爽朗的笑道:“我等着!”手一探,从袖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金算盘,噼里啪啦地算起账,“一百**伤药,一**七文钱,一共七百文。”又摸出纸笔,他拿着毛笔在嘴角舔了舔,写下契书,欠下名字,又摸出私章盖印,数七百文给商枝。
佟掌柜在一旁若是还未听出什么来,便枉费他白活这么些年!
只是如此再想说什么,已经迟了。
商枝送走二人,把几百两银票塞进怀中,整个人都觉得轻飘飘的,有一种陡然暴富的感觉!
四百两!
她第一次拥有这么多的银子!
事业一点一点在进展,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好,算是小有家底,商枝感到很满足,至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在慢慢实现。
她与林德成告别,没有赶牛车代步,而是背着竹篓步行去菜种市场。
菜种市场与卖菜的在一起,和卖花卉的隔一条街,离回春医馆并不远。
商枝在小摊贩前挑选土豆。
卖菜的大婶说,“小姑娘,你咋都挑小的土豆?大的好削皮做菜,小个的削皮后,没剩多少。”
商枝笑道:“我买来催芽种土豆,大的得切块,小的正合适。”
大婶看着商枝的眼神更奇怪了,“这时候咋能种土豆?冬天打霜,不得都冻死在地里?”
商枝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买好土豆,商枝去专卖菜种的摊贩前,挑选了早白菜和萝卜种子,又买一些菜和两包点心,准备回医馆赶牛车回村里。
刚刚走出街巷,一道惊马嘶鸣声响起,商枝转头看去,只见一匹高大的骏马举蹄朝她踩过来。脸色顿时苍白,吓得连连后退,绊着石块跌坐在地上,背篓里的东西撒一地。
苏易紧紧拉住缰绳,控制住失控的惊马,扭着头目光凌厉地看向马车里的苏锦瑟。
苏锦瑟脸色发白,她手指紧攥着马鞭,触及苏易发怒的目光,眼圈一红,蕴含着泪水。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这一路舟车劳顿,她在马车上坐了将近一个月,实在是太难受,想要马匹走得快一点,尽早去客栈。哪里知道一鞭子下去,马匹失控了。
苏易冷着脸,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商枝的面前,蹲在地上询问她,“姑娘,马匹失控让你受惊,可有崴着脚?”
商枝虽然绊着石头,脚却没有扭着,她摇了摇头,看着地上散落的菜和糕屑,不禁皱紧眉头。取下背篓,一言不发的捡东西。
苏易心里过意不去,他帮忙一起把东西捡好,看着商枝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