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屏看向房间床榻上趟的人,良久后,她才举步走向房间,走向床边,弯腰把重溟剑放在了枕头边,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北冥倾绝苍白的嘴唇,眼中是怜惜,也是心疼。
古谷在外头皱着眉头,小胖手摸着圆下巴,望着这样温柔的萧南屏,有点难以置信的低声喃喃道:“没想到,她居然也会有温柔待人的一日。”
他与萧南屏相识的那些年,这丫头就是个魔女,性情异常古怪,喜怒无常到对熟识的人也会下狠手。
比如他,他就是被萧南屏害成这样的,这丫头真是狠辣无情到了没人性。
可今日再一见,似乎她有人情味儿多了。
萧南屏探过北冥倾绝的脉象,得知他已无大碍,她才为他掖了掖被子,转身出了房间,某个冰冷的看了古谷一眼,便举步出了门,踩着木质台阶向一旁药房走去。
古谷的大眼睛这下是瞪的更大了,乌溜溜的眼眸中闪着星光,屁颠屁颠的去追上了萧南屏,十分热情的请萧南屏进了他药庐禁地——药房。
商海若走出去站在院子里,望着那间房门紧闭的药房,眉头皱起,心下为萧南屏担忧。
“妖女只会吃人,那会被人害啊?”傅华歆也出门走到院中,双手环抱于胸前,嘴角勾笑,望着那间药房,心里在想,萧南屏和怪医之间,到底有什么爱恨情仇呢?
商海若也就是习惯为身边人担忧,既然萧南屏没事了,她也要回城一趟了。
傅华歆见商海若向着院门走去,他眉头一皱说:“你不会是想让我留下来照顾那混蛋小子吧?”
“我正是此意,你好好照顾雅岚吧。”商海若也记得那步伐,所以,在傅华歆跳脚前,她已经向竹林走去了。
傅华歆双手抱臂皱着眉头站在原地,目送商海若出了竹林后,他才不情不愿的撇嘴转身回了房间。
照顾就照顾,反正这小子重伤昏迷,一时半会儿也不需要他伺候什么。
……
五更天时,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傅华歆忽然惊醒了。
他抬头看看外头的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
又转头看看卧房里床上的人,依旧昏迷不醒安静的躺着。
而萧南屏竟然一晚上都没有回来,难不成还和那个怪医在药房里?
“啊!你快出去,出去!”大清早,忽有一道尖锐男声传出,带着无比的惊恐。
傅华歆起身忙跑出去瞧瞧,结果就看到萧南屏一脸疲惫的走出药房,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萧南屏抬眸看了傅华歆一眼,便直接走向了傅华歆身后的房间。一夜没睡,她需要靠着北冥倾绝身边睡一会儿。
傅华歆在萧南屏走进房间后,他又转头去看药房,没多大一会儿,便出来一名眉目清俊的男子。
该男子一袭白色布衫,长发及腰,仅用一根木簪挽起少许,宽衫大袖,褒衣博带,几分随意潇洒,几分fēng_liú不羁。
古谷整理好衣衫,抬眸看向院中站着的红衣男子,勾唇邪性一笑道:“早听闻傅丞相丽艳妖冶,今日一见,果能令人情思颠倒。”
傅华歆长这么大以来,也就被萧南屏那个妖女调戏过。
如今,他却在青天白日下被一个男人给调戏了?
这让他怎么忍?必须要宰了这狗胆包天的色鬼,才能消他心头之火。
古谷勾唇笑接招,他不怕对方武功高过他,因为,他有毒粉啊!
“古谷,他醒了,你立刻滚进来!”萧南屏在房间里又惊又喜喊道,而床上的人虽然唇色依旧苍白无血色,可那双她熟悉的眸子里,却是很清明的。
古谷闪身躲开傅华歆那一掌,飘身飞入了房间,踩着悠闲的步子进了卧房,走到床边拂袖落座后,才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搭在北冥倾绝手腕上,诊脉一会儿,便收手勾唇笑说:“他这是死不了了,咱们以后可是两清了。以后呢!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咱们老死不相往来,后会无期。”
萧南屏没理他,只是喊了傅华歆进来,让他先回城去,她要陪北冥倾绝在药庐住些日子。
古谷一听这话可就炸了,他跳脚指着她咬牙瞪眼道:“萧南屏,咱做人可不能这么得寸进尺!你是帮我恢复了原貌,可我也是拼了老命,耗费无数天材地宝才把他给救活了啊!所以,你我之间的恩怨就该到此了结了,谁都不欠谁的了,你凭什么还赖在我这里不走啊?”
萧南屏依旧没有理他,看向傅华歆皱眉催促道:“你快走吧!回头他又要变化阵法了,到时你想走都难了。”
傅华歆看看她,看看这位由小变大的怪医,又看看半死不活的北冥倾绝,最后决定!他还是先走吧!
这里的事太复杂,听多了,对他绝对是有害无益。
古谷气的脸颊都红了,瞪眼瞪的眼睛都酸涩了,可是这个臭丫头居然把他完全漠视了,半点都没看到他快生气生的气死了。
萧南屏去了厨房,因为她饿了,北冥倾绝也该饿了。
古谷气愤愤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居然指着病床上的北冥倾绝,好一通数落道:“你说你是不是眼瞎,怎么就看上她了?她哪里好了?脾气怪,心肠毒,没人情味儿,也就那张脸还行!可是,咱们男人,是不能只看一个女人的外貌的,所以……你什么时候把她踹了?”
北冥倾绝一贯寡言少语,对于陌生人更是淡冷疏离。
所以,任古谷说的口干舌燥,他也依然闭目养神,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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