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元节闹鬼事件后,建康城再不曾出现过什么怪事。
北冥倾绝也在七月二十一,带兵出发向东庐山行去。
萧南屏则整日不出门,埋头在书房里各种忙碌。
她已与傅华歆说好,秋收时,向他家佃农购买一大批米粮入仓。
如今各地已有不少仓库空置,她必须要在北国大乱之前,将这些粮食囤积起来,以便到时平衡米价。
北冥倾绝的玉石生意的确做的很大,金银矿她决定只炼金银,而少付出去。
这个乱世,什么都不比金银好,玉石宝石还有跌价时,唯有金银才会只升不降。
至于铜矿和铁矿……暂时无用,毕竟他们又不准备养兵征战天下。铜铁能打造盔甲和兵器,而他们又没有如此大的需求,更不想便宜了这些当权者,只能让它们继续当一座孤山了。
而她之前让贾天祐帮忙看着的铁矿,足以炼制出他们这几家暗卫队所使用的兵器了。
“主子,怪医走了,他留下了这个。”麒麟自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锦囊。
“古谷走了?”萧南屏抬起头,看了那只锦囊一眼,放下手中毛笔,伸手接过了那只香囊。
香囊里有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小心敖敦,他乃柔然王子。
麒麟只看一眼,便惊讶低声道:“庸医敖敦竟然是……怪医是怎地知道此事的?”
“敖敦待古谷如唯一的亲人,对他应不会有太多的防备,他想知道敖敦的一些秘密……呵!你别忘了,古谷曾因天山采莲而被敖敦搭救,那些日子,足以让古谷得知一些敖敦的身世秘密了。”萧南屏把那纸条放入香炉里烧了,对古谷这个朋友,正如北冥倾绝看不透叶上珠一样,她也越来越不懂古谷心里在想什么了。
“敖敦他……他会伤害怪医吗?”麒麟有些担忧古谷的安危,毕竟敖敦如今可是神王殿的人。
“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朋友,你觉得他可能害掉这个朋友,让自己彻底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吗?”萧南屏虽然对敖敦不是很了解,可她对于人性却了解。比如她自己,那怕被竹柏影自幼养成不知七情六欲之人,可在她的先天本性里,还是会产生对温暖的渴望。
因为要寻求哪一点温暖,她不惜踏上未知的空间,只为摆脱竹柏影对她的控制。
可见,人是最怕孤独的动物,谁都不会想要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麒麟觉得她家主子说得对,只要是人,都怕孤独。
“你去栖霞山找天机子,问他要避毒珠,就说他的条件我答应了。”萧南屏执笔继续算账,只淡淡的吩咐麒麟去趟栖霞山。
“是。”麒麟领命离去。
萧南屏继续埋头苦干,忽然觉得当个富婆也是很不容易的……
……
北冥倾绝七月二十一离开建康城,直到七月二十六才回来。
东庐山的确只是一小股占山为王的贼匪,他们当天就剿灭了。只不过,是来回路程上耽搁时间罢了。
北冥倾绝回来后,先是风尘仆仆的进宫向萧衍复命。
之后,一点赏赐没领的出了宫。
出宫后,就被一辆马车给拦了。
宁清芷坐在马车里,车帘打开,她就这么微笑的望着北冥倾绝,轻声细语说了句:“威王爷,好久不见。”
北冥倾绝一看到宁清芷,就想到了对菊花的阴影。所以,在宁清芷起身要下车时,他便策马飞奔般的自马车旁跑过去了。
宁清芷出了马车,就被一阵飞尘给洗礼了。
“县主,您没事吧?”玉娥也是惊讶的张大嘴巴,也吃了一嘴的尘土。
呸呸呸!这位威王爷是不是有病啊?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们这样的弱女子啊!
宁清芷依然心里十分不甘心,她钻回马车里,面冷如霜道:“回府!”
“是。”玉娥一见宁清芷满脸怒容,立马就缩起脖子,不敢在去宁清芷面前晃悠找死了。
宁清芷坐在马车里,把掌心都掐出印子来了,疼痛总算让她燥怒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她也能理智的再计划下一步了。
……
威王府
北冥倾绝一回来,便去了主院,向他祖父报平安,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如今依旧不曾改变过。
之后,他便回了玉屏院,没有先去见令他朝思暮想的妻子,而是先一头扎进浴房,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好几遍。
萧南屏还在书房忙碌,根本不知道她家男人已经回来了。
北冥倾绝沐浴更衣洗漱一番后,也没去见他家夫人,而是让麒麟给他准备了吃食,他坐在桌边,细嚼慢咽的满足用了一餐。
麒麟在旁边立着,严重怀疑这个姑爷是假的。
回来不急着见主子,却先跑浴房沐浴,更衣洗漱罢,又要吃饭,吃饭还和以前一样,细嚼慢咽,斯文如个文人。
北冥倾绝的确饿的不轻,可他还是只吃了七分饱,便让麒麟把这些都撤下去了。
之后,他又亲自泡一壶茶,悠闲的品茗一会儿,这才放下杯盏,起身去了书房见他家夫人。
萧南屏处理完了这些账簿,便伸了个懒腰,然后……咦?她这是眼花了吗?
北冥倾绝今儿穿了一件雪白的宽松夏衫,白玉簪挽发,墨发如瀑,白衣如雪,他温柔一笑,款步走到她身边,微微弯腰,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柔如羽毛般抚过的吻。
萧南屏眨巴了下眼睛,总算确定这个诱惑她的美人儿,不是妖精变得,而是她家亲亲夫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