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若倒是为商蒙感到很高兴,廉渤虽然不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可却是个值得人信任的男人。
商蒙眉眼温柔的望着她笑说:“廉哥待我很好,他也不再去做那些杀人的买卖了。如今,我们定居在瓜州,今次也是来敦煌为一位年迈的老人看病,才会恰巧遇上了你们。也就是遇上了,不然,又是一次错过,再见都不知又要过多少日月了呢。”
“杀神行医?这可真是天下第一奇闻。”傅华歆看向商蒙,颔首一笑,包含着祝福之意。
商蒙如今再看傅华歆,才发现,她当年也不过是少女春心,一时被色迷了眼罢了。
如今,她找到了廉渤,对傅华歆的那点春心萌动,也就都没了。
“大姐,你能寻到幸福,我也就能安心了。”商海若对商蒙一直是心又愧疚,是她识人不清,害商蒙遭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如今商蒙能从伤痛中走出来,还遇上廉渤这样的好男人,看着她脸上幸福明媚的笑容,她满心的愧疚才算是消散了。
“阏辰,你不必对任何人愧疚,如果不是你一肩挑起容王府的担子,我们这些人,早不知会沦落成什么样子了。”商蒙紧握着商海若的双手,眼中含泪笑说,心里是真的害怕过。
当初要不是她这个妹妹女扮男装担起容王府的担子,她别说任性拖着婚事大龄不嫁了,就算是……是想嫁个差不多的人家也难啊!
凭她贪图享受的祖母,凭她私心颇重的继母,定然会在家族撑不下去时,拿她们这些女儿家的婚事当筹码,与别人联姻交换利益的。
而她们又都是庶女,不是给年纪大的人续弦,就是进门为人妾,一辈子让人糟践折磨。
“大姐,都过去了。”商海若不知道商蒙在心里想什么,可见商蒙笑得这样悲凉,她不由心疼的出声安慰她一句,只希望她能忘掉过去,好好与廉渤过好日子。
“我没事!就是想着当年要不是你撑着容王府,我们这些姑娘家……还不知道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呢。”商蒙轻笑一声,望着风沙迷蒙的沙漠,一点不觉得风沙苦,只因心中甜。
商海若与傅华歆相视一笑,也觉得当初女扮男装虽荒唐,却也是真保了容王府数十年不衰。
而在另一边,北冥倾绝也已打败了对方,剑尖指在对方喉咙上,却没有刺下去。
因为,对方手里的璜玉珏,和他腰间的璜玉珏一模一样。
杜子规倒地举着手,修长的手指挑着一半玉珏,嘴角含血苍白一笑道:“当年北冥一族,因天下分久必合……而遭受劫难,家族朝不保夕,祖先为保嫡系一脉,将你我二人祖先分别送去别处……隐世而居。我们一脉大隐隐于市,而你们一脉则……则去了北方,漂洋过海,到了北溟之海,寻到了远古祖先留下的遗址。后来,你的祖先,也就是与我祖先一母同胞的哥哥,再次漂洋过海回到中原,将这一半玉珏……交给了我的祖先,只希望他们的后人,无论过了多少代,那怕是……是千年后再相遇,也莫要……咳咳!自相残杀。”
北冥倾绝自然听过这段祖先遗训,可是这人到底是不是他祖先弟弟之后,还很有待考证。
杜子规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双膝跪地伸手抓住北冥倾绝的袍摆,拿着玉珏的手高抬起,抬头望着他笑说:“玉珏有灵,兄弟相聚。祖先遗训,此玉可识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北冥倾绝伸手封了杜子规的穴道,让杜子规不能再使用内力。之后,才单膝跪地,伸手握住杜子规的手,低头咬破了杜子规的食指,将杜子规的血滴在了玉珏上。
之后,他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摘下腰间玉珏,将血滴在玉珏上,把两块玉珏对在一起,玉珏果然发生了变化……
这对玉珏雕刻的是水纹,只有与曾经服食过龙果的人血脉相融之人,才会另玉珏产生血纹流动如水的异象。
杜子规那只手还拽着北冥倾绝的袍摆,跪着对他笑喊了声:“哥,我说我是……”
“我不是你哥。”北冥倾绝将那对玉珏分开,杜子规的还给了杜子规,他自己的塞进了自己的怀里。那怕杜子规真是他祖先弟弟的后人,他也没必要非认他不可吧?
都快过八百年了,谁还会念及这点稀薄的血缘之情?
杜子规受伤太重,实在没力气了,倒在沙地上,仰躺望天笑道:“你说得对,这么多代过去了,谁也不敢说我们就……咳咳!就是平辈人。不过,你不好奇吗?要不然我们……我们对对族谱,看看你是我叔,还是侄儿?”
“我是你叔。”北冥倾绝把身上带的伤药,粗鲁的塞了一颗到杜子规嘴里,冷冰冰的看他一眼,便起身提剑要走……
“叔,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这么大的风沙,我……咳咳!我会被活埋的……”杜子规一改在神王殿的清冷如月公子模样,有些耍赖拽住北冥倾绝的袍摆不撒手。咳咳!把他打成这样,不治好他,他怎么回神王殿?这可是万里迢迢啊。
萧南屏带着御龙泽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走过去看着杜子规,问北冥倾绝道:“你我才分别不到一炷香时间,你怎么就多了这么大一个侄子?”
杜子规可不会忘记,这个女人有多凶残的毁了他的密室。
萧南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