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屏真是紧张了,这么个暗藏杀机的无极岛,她没回来前都有人要杀她,她回来了,还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她的小命呢!她能不精神极度紧绷吗?
御龙紫极牵着女儿的手,转身看向众人,浅浅淡笑道:“这就是我的女儿,你们的少主,还不来拜见?”
众人一见她笑就害怕,一个个的单膝跪地,行礼拜道:“见过少主!”
萧南屏接到她亲娘调皮的眼神,她强忍住笑意,端着高贵冷傲的姿态,一手轻抬淡冷道:“起身吧!”
“谢少主!”众人谢恩后,便一个接着一个的起身了。
在这些人中,自然也有年轻男子,他们大都是各岛岛主的公子,在见到这位如仙子如神女般的少主后,他们自然是不免有些心动了。
不说女主夫君这个身份有多尊贵了,就单说少主这姿容,那也不该配一个俗世男子啊!
也不知道这两代女主是怎么回事,族中好男儿如此之多,为何偏要选这些俗世中的……
“母亲,我累了。”萧南屏暂时没兴趣应付这些人,她现在就想好好休息一下,过几日好为母亲解毒。
“你这一下子赶了几千路,也是辛苦了,母亲这就陪你回去,你好好休息,明日母亲在为接风宴洗尘。”御龙紫极说话间,便抬手找来一顶轿子,正是她出行坐的轿子。
萧南屏被扶上轿,之后轿子便被人抬走了。
御龙紫极留下来看向他们淡笑道:“诸位岛主便在无极岛留一晚吧!明日流光殿设宴,再让诸位见见屏儿的真面目,也省的以后闹出什么误会来。”
“是,女主。”众人自然不敢忤逆女主之令,只得行礼恭送走女主。
御龙紫极与绮里拂青乘车离开了海边,他们坐的是马车,拉车的马是从西域运来的大宛马,这两年才养起来的。
女主离开后,其他人也陆续离开了海边。
海上的冰也融化了,船也靠岸了。
……
洛阳,皇宫。
式乾殿
元子攸一身龙袍加身,神情冷漠的负手立在窗前,望着外头淋淋夏雨,他眼底一片森寒冷意:“尔朱荣,可是越发的放肆了。”
“他放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河阴之变,我皇族几近被他诛杀殆尽,就连臣……如果不是侥幸,也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扮作内宦的元巶,微低着头,站在元子攸身后。
“二哥,你可曾后悔生在皇家?”元子攸负手转身看向元巶,眸光依旧是冷冷淡淡的。
元巶在家排行老二,家中弟妹唤他一声二哥,他能泰然受之。可身为一国之君的元子攸唤他一声二哥,他却是无比惶恐拱手跪地道:“皇上,您乃一国之君,臣实在……”
“一国之君?你觉得我像是个一国之君吗?”元子攸嘴角勾起冷笑,眼底一片冰寒。尔朱荣就是在拿他当傀儡皇帝,若不是为了家族那些人的性命,那怕是鱼死网破,他也绝对会拉这个胡人一起下地狱。
“皇上请且忍耐,我们需得好好部署,才能……”元巶说到此处,便骤然噤声,起身走到元子攸身后,低头弓腰侍候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酒气的尔朱荣。他看一眼元子攸,便笑着走向龙案后坐了下来,仰头眯眸笑说:“皇上,你这个龙座也不舒服啊!你说,你天天坐着,就不觉得直的腰疼吗?”
元子攸没有理他,而是负手立在窗前,继续望着外头淋淋的夏雨,神色比之前更为冰冷了。
尔朱荣见元子攸不理他,他也不气,而是靠在凭几上,仰头继续笑说:“皇上,英娥说你不大爱去她宫里,不知是为何啊?难道是皇上厌倦了英娥,想选秀充盈后宫了吗?”
“此乃朕后宫之事,就不劳郡公爷操心了。”元子攸淡冷道,对于尔朱英娥他只有厌恶,如何还可能会去宠幸她?他没杀了这个贱人以祭诩弟在天之灵,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
元巶暗中扯了元子攸衣袖一下,不想让他这样与尔朱荣对着干,这样于他们而言,只会是有害无益。
元子攸也想忍,可只要一想到河阴之变,朝臣皇族死了千余人,他便会夜夜从噩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就像那些亲人冷却的血啊。
“皇上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那臣也就不打扰了,皇上好好休息吧!”尔朱荣不悦的起身拂袖离去,这个元子攸,可是越来越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
哼!初生牛犊,就该给他吃点苦头,他才会学乖。
元巶在尔朱荣走后,他才压低声音说道:“皇上,您冲动了。”
“我是快受够了。”元子攸负手离开窗前,转身向后殿走去。
想他也曾有一腔抱负,想为国效力辅佐诩弟做好一个有道明君。
可如今,他成了被拔了爪牙的老虎,被人关在笼子里戏弄,自由没了,生死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呵呵!如今,他尔朱荣竟然连他的闺房之事都要管了?真当他被拔了爪牙,便一点老虎的王威都没有了吗?
哼!他是因家人安危受制于尔朱荣,许多事也要听尔朱荣的,可这男女闺房之事,他一个男人要是不愿意碰一个女人,谁也不能强迫他,包括尔朱荣。
元巶眸光幽冷的看着元子攸离去的背后一会儿,这才转身冒雨出了式乾殿,去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宫墙下。
一个人从墙上跳了下来,看到他便走过去,担忧问道:“王爷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