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只要现场可以利用起来的道具,你都可以采用。”女考官笑吟吟地说道,而后看了看身边一个男子,提议:“你去?”
“乐意效劳。”身在演艺界,大家对临场发挥都没有抗拒。这个年轻男子笑吟吟的起身,比了一个绅士礼。
童洛面前的会议桌够长,估计有一米八左右。她谦逊地请求这个帅气开朗的年轻考官躺在会议桌上。
“姿势有要求么?”考官开玩笑,促狭地说道。
童洛没有显露出窘迫,微笑应对:“挑个您最舒服的姿势,毕竟要躺好几分钟不能动呢,最好能留个手给我摸摸。”
“荣幸至极。”年轻考官很幽默。
童洛笑着感谢,待道具考官就位之后,往后走开了一段距离,背转身, 情绪酝酿。
大概半分钟后,她转身,如同体操运动员入场一样,朝着其余四位考官举手示意自己准备好了,准备入场。
得到示意,开始。
童洛微微低头,从袖中伸出双手,似有千斤重。她迟疑了一下,然后两手做了一个推门的姿势,抬头,定点。
一张青春娇俏的容颜,柔嫩地如同三月里刚刚绽放的小花。只是这朵小花此刻如此憔悴而悲伤,似乎经过了风雨的摧残。
她微微泛红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躺在床榻上悄无声息的人儿,眼里浓浓的爱慕和浓浓的哀伤,随着眼泪缓缓流淌。她试着往前踏出了一步,又犹豫,惶恐,不安。两三秒之后,她才继续往前走去,微微僵硬的身体犹如牵线的木偶,全凭着她黏在他身上目光,才一点一点拉近。
愈接近,气氛好像缺愈压抑,就在她的手即将拉向他时,她忽然如受惊的小鹿般缩回了手,而后胡乱抹去了满脸的泪痕,撑起了一张梨花带雨的笑脸。
她握住了他的手,在他身边坐下,目光如黏在他身上一般,一刻都不舍得分离,似乎要把他的一切,都刻在自己心里。
“楚哥哥,”她轻轻叫着,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声音过于嘶哑和哀伤,急忙又变得俏皮一些:“我偷偷来看你啦!”
榻上的人儿悄无声息没有回应。
于是她也不说话,只是柔柔地爱恋着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如三月的阳光,暖暖的并不灼烈,温柔地似乎要把人融化。
她小心翼翼地握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微微闭上眼睛,嘴角有一些些满足的笑容。
“楚哥哥,我一直想你这么做,今天终于如愿啦。”她呢喃着,明明说着幸福的,眼泪却又簌簌落下:“你不要生我气哦,因为……嗯,因为我不会让你抓住我的。”
“我要走了,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似有千句话想要跟他诉说,最终只是化成眼底的泪。“你不用找我的,因为你找不到我。不过你放心,我会乖乖的,好好的。”
“我很幸运认识了你,你……也很幸运能够认识我呢。”她想要强颜欢笑着俏皮,一如既往,可是却失败了。她慌乱地擦去了不停滑落地眼泪,嘴角是苦涩。“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知道么,不能再这么不小心了。”
因为你再也没有我了,世间再找不到一个独一无二的我。
“我要走了,时间要来不及了。”她不舍地放开了他的手,将手轻轻放回他胸口,而后,慢慢地,轻轻地,低头,在他的额角上轻轻印上一个吻。
“真希望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她对着他说道,而后缓缓转身,走开两步,又不舍回头,笑中带着泪,不舍中带着决绝:“不过,你还是不知道吧。”
我知道就好了。
童洛的背影走回到刚才开始的地方,然后背对着考官举起了手,示意自己表演结束。她没有立即转身,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似乎在调整情绪,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睛转过身,笑对五人:“我的表演结束了。”
因为当时太沉溺于剧情,因为结束调整耽误了太久时间,所以童洛错过了考官们的最初感官。此刻,五个人依旧如最开始一样,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丝毫对她表演的反应。
“谢谢。这次试镜到此结束,今天下午四点之前,我们会把试镜结果通知给你。”还是那个女考官说话。
童洛笑着告辞。
会议室门外,方桃正焦急地等待着,就如同高考时场外无数等候的家长一样。看到童洛出来,急忙迎了上去,却被童洛红通通的兔子眼和哭花的妆容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这是方桃的第一反应。
“哪能呢,”童洛笑着宽慰她,以防姐姐意难平要冲去帮自己要说法,“表演需要,哭戏。”
方桃松了一口气:“哭戏啊,这考得挺严格啊,哭戏最难了。对了,大家考得题目一样吗?我看刚才那个出去的时候没哭啊。”
“她也没演过戏,估计不一定哭得出来。前面x前辈戴着墨镜,应该是哭了的。”童洛揣测道,所谓知己知彼……哈哈,也说不定人家不需要哭呢,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别人不一定和她一样的情绪处理。
“你觉得怎么样,有希望么?”方桃期待地问。
童洛老老实实:“我觉得我表现地还可以,不过不知道别人怎么样,所以不好说。让我们先回去,下午四点前会给通知。”
“这演戏原来还跟企业面试一样。”方桃嘟囔着。
“不管啦,反正我做好了自己这部分就行,其他就顺其自然吧。”童洛卸下了压力,浑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