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依照礼节见礼,这妇人赶紧上前扶住口中道:“叔叔,折杀奴家了!”
武松道:“嫂嫂受礼!”
潘金莲扶起武松笑着道:“奴家听得间壁王干娘说,‘有个打虎的好汉迎到县前来’,邀奴家同去看一看。不想去的迟了,赶不上,不曾见到,原来却是叔叔,且请叔叔楼上去坐。”
武大租赁的这座房子,底下一层后面是厨房,其余地方胡乱的放些东西,多是武大平日里卖炊饼所用的物件,面粉,煤炭之类的东西摆了一片,没有多少可以下脚的地方。
平日里家里也没有客人上门,武大又要起早贪黑的卖炊饼,没有时间收拾。
这潘金莲在家要么烧水洗澡,要么收拾打扮一番顾镜自怜,要么就是躺在床上想象以前美好的向往,再对比一下憋屈的现在,生上一通子闷气,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没事了把自己收拾的挺利索,楼下乱成一锅粥也不管。
此时武松猛然随着王庆回来,见到这里也没有个落脚的地方,她心里有些窘迫,就招呼武松到楼上去。
楼上在她卧室旁边还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放着一套桌椅,平日里她就在那里面吃饭。
王庆见着妇人殷勤的招呼武松,也不说话,只是心中暗笑,跟随着她还有武松一块走上楼去。
三人坐定,又说了两句话,王庆偷看着妇人神色,见她想要开口就率先张口道:“我兄弟二人一年多未见,今日终于遇到,可喜我兄弟又打死大虫新任了都头,也是有了官身,今日不同往昔,大嫂,你去安排些酒食来管待二哥,我兄弟二人好好的说些话!”
王庆这句话说的时间恰到好处,说完也不看潘金莲,自顾自的给武松说些话,两人谈笑极欢。
潘金莲见到武松如此英武正要开口支使武大前去买酒食,她好跟武松单独处一会儿,结果还不等她张口,武大就已经先开了口。
这让她一肚子的话直接憋在了肚子里,难受的如同一口气没有喘出来一般,旋即意识过来,心中恼怒,这个三寸丁谷树皮今日吃了熊心心豹子胆,敢来支使老娘做事?
本待作,又想起武二在这里,怕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只得硬生生的将这一口气忍下道:“叔叔你俩慢谈,奴家去弄些酒菜。多日不见你兄弟好好说些话。”
说完去房中取了银钱,忍气吞声的带着竹篮出了门。
武松见此心中喜悦,暗道:‘哥哥老夫少妻,娶得这样一位年轻貌美的嫂嫂,原以为生活之间依照哥哥的性子,定然会受到嫂嫂的驱使,没想到嫂嫂却是这般的贤惠,对哥哥也是恁地伏贴,哥哥受尽苦楚,有这样的贴心人也实在是老天开眼。’
当下就跟王庆一起谈笑,说些一路上的见闻,原本的时候武松也不太在意,谈论的久了就有些暗暗惊讶起来。
按照他的性子,虽然心里对自己的哥哥百般的敬重,但是两人性格不同,一个专好打江湖硬汉,一个老实巴交的就知道卖炊饼赚钱,平日里说话都说不到一块去,三句两句说完也就没了什么言语。
没想到今日自己,跟自己说起话来居然也变的头头是道了。
跟他说一些江湖上的事情,也能接上口,虽然听起来比较外行,但每每都能问道自己心痒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就觉得的跟哥哥谈话,极为的痛快。
武松心中喜悦,暗道,看来哥哥也不是木讷不善言语,而是之前要照顾我,老是跟着自己吃官司,整日里都要想着如何养家,这才没有时间说话。
现在不同了,自己成人了,又当上了阳谷县的都头,也算是一个好差事,而哥哥也娶得了嫂嫂这样一个良人,生活中再没有了什么烦心事,心思自然也就活泛了。
武松越说越是开怀,不知不觉时间过的飞快,潘金莲已经卖了些酒肉果品归来,放在厨房,走上楼来,叫道:“大哥,你下来安排。”她心中还想着找机会给武松单独说上几句话。
按照她的打算,今日自己的做法已经跟给这武大天大的颜面了,现在让他去做菜自是合情合理,想来武大也不敢再造次。
却不想这样的心思还没有想完,就听到武大头也不抬的道:“你看你这人,刚才还跟二哥说你知晓情理,怎地现在这般的不晓事?
二哥我俩多日未见,现在说些话到了谈性正浓的时刻,你却来拿这些事来打搅。”
武松也确实跟王庆说的极为投机,但担心哥哥这样做会惹得嫂嫂不悦意,又见得嫂嫂面色不是太咱们等会儿再谈也不妨,你去帮嫂嫂料理也无事。”
王庆故意要先将这妇人的心气打压下来,在他看来,除去之前所说的种种之外,潘金莲之所以会如此造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武大对她太好了!惯出来的毛病!
这点倒是跟后世的马金莲极为相似。
因此上也不管妇人面色好不好看,接着开口道:“你自己要是料理不好了就是找一下隔壁的王婆,她是开茶肆的,惯会收拾这些东西,你两个一起做,也好快些,我兄弟二人正说到兴头上,没有酒菜下口,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对了,记得过去带些银钱去,好给王婆,咱们不欠她的人情。”
说完不再理会面色不好看的潘金莲,催促武松道:“二哥,莫理会你嫂嫂,接着说,你在那小旋风柴大官人庄子上都见到了怎样的人物?”
武松虽然有些担忧嫂嫂会生大哥的气,但见到哥哥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