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内虽然点着灯火,但夜幕降临下来之后,还是把那种夜间独有的静谧洒下。
在营地中的一处地方,围着几十个兵卒,即便是今天战斗如此激烈,他们都不曾离开。
槛车的数量,比昨天多出了不少,刘唐、杨林、薛永、宋万、李忠、周通这几个新捉来的头领个个带伤,半躺半靠的在槛车里忍耐着痛楚。
今天一场大战之后,兵败被捉,在加上个个都受重创,令的他们没有多少交谈的兴致。
这些人里,就秦明一个是囫囵的,虽然跌入陷坑被活捉时受到了一些伤,但和其它人相比,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而且,天平军的人,在将他活捉之后,出奇的没有将他弄残,只是关进了槛车里面。
并且槛车也与其他人不一样,里面铺着厚厚的毯子,坐在上面要舒服的太多。
不过秦明却一点都不享受,反而如坐针毡。
有灯笼一路前来,后面跟着两个拎着饭食的兵卒。
脚步停下,兵卒开始给这些人装饭,一人一碗糙米饭,上面有两根青菜,外加一碗水,就是他们的饭食。
来到秦明跟前时,拎着灯笼的那人,一脚踹在正将糙米饭往槛车碗里放的兵卒屁股上踹了一脚。
出声骂道:“娘的!看清楚,这是秦统制,怎能与他吃这般的饭食!
快快将煮熟的羊肉,焖烂的母鸡拿来,将主家自酿的酒水也拿上来一瓶!”
挨了脚的兵卒小声辩解没有认出是秦统制什么的,同时从另外一个桶里拿出做好的肉食,往里面放。
他们的声音不小,早把周边其余被捉梁山首领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拿去!老子不吃!”
秦明焦躁,伸手推翻了装羊肉的盘子,另一只手拿着冒着热气的母鸡就丢了出去,那瓶二锅头也扔了。
拎着灯笼那人有些发急的劝慰道:“秦统制,你怎能如此,这是我们都监特意交代下来的!
说他历来敬佩秦统制为人武艺,如今虽然为敌,却也不敢怠慢。
军中简陋,又值大战,这样的饭食,也就都监和秦统制才有,其余的将军才每人半只鸡。”
他说着,还有些惋惜的看看被秦明丢在地上的食物。
“告诉你们都监!再敢这样挑拨离间,老子到时间敲碎他的头!”
秦明抓住机会,一把拉过给他添饭的小兵,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对着提灯笼的人恶狠狠的说道。
提灯笼的人止住旁边拿着武器准备过来的兵卒,声音也变得有些冷了:“我家都监这般待你,你却如此不知好歹!若非是都监有交代,你最少也要废掉一条腿!
我是听从都监命令才这般待你,若是不然,你一个好好官兵不当却上山落草的草寇,爷爷看一下都显污眼!这会儿反倒装起大爷来了!”
“哼,回去告诉你们都监,老子不需要他这些!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说着松开了手。
添饭的兵卒拿着勺子,赶紧离开,有些惊恐的看着秦明,之后给其余人添饭,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再被人拉了去。
“这是那鸟官兵的挑拨离间之计!诸位哥哥万不可当真!”
提灯笼的人引着两个添饭的兵卒离开,往嘴里送糙米饭的秦明见到不少人都在看他,放下了碗,出声说道。
声音落下,周围有些微微的沉默。
秦明有些发急,想要再说,张顺道:“秦哥哥不必说,弟兄们全都知道,哥哥一家尽皆被狗官害死,怎可能会与狗官有牵扯。这不过是狗官专门说出来,来扰乱我等身心的!”
“就是就是,狗官最是狡猾歹毒!”
“秦家哥哥,你我等心中都明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乱的说着,秦明有些忐忑和憋闷的心,放松了不少。
提灯笼的那人来到王庆帐前,汇报了刚才的事情,王庆听完,点点头,又交代几句之后,这人离开了。
片刻后又让亲兵喊来冰汤隆,给他交代几句之后,他也离开了。
没过多久,汤隆就带着十几个军卒来到了关押梁山首领的地方,拿出一个令牌让为首的看守军士验看过后,问道:“哪个是秦明秦统制?”
“第三个槛车便是。”
“寻爷爷何事?”
不待汤隆走到跟前,怀着愤怒的秦明就已经先出声了。
汤隆并不在意他的态度,道:“我家都监闻听秦统制没有用好饭,特意差我过来请秦统制到他营帐共同用膳。”
说着就喊人过来开槛车。
秦明往其余槛车那里看看,见张顺对着他微微点点头,又看看周围十几把对着他的长枪,以及用绳子捆缚他的人,对着汤隆冷声道:“这就是你家都监的待客之道?”
“将主自然不会如此,这是我自作主张,我可不似将主那般,觉得你是一个好客。”
一行十几个人,押着被牛筋绳捆了双手的秦明往王庆帅帐过去。
还没进入营帐,换了一身正装的王庆就已经笑着迎了出来,见到被捆着的秦明,微微一愣之后,便是勃然大怒,冲着汤隆等人喝道:
“我叫你等去请秦统制过来宴饮,谁让你等这般无礼对待的?还不快赶紧解开?”
营帐不远处,有军卒押着被捉拿的梁山喽啰经过,听到王庆喝声,便和被押运的喽啰一起往这边看。
见到王庆发火,汤隆几人连忙开始解绳子,王庆上前两步,一把推开汤隆等人亲自解开。
秦明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