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过,卷下片片半青不黄的树叶,北国秋天凉爽的风,也没能散去丑郡马宣赞的满腔怒火。
因为愤怒,宣赞的一张黑脸,现如今完全变成了猪肝色,若是抑郁而终的郡主见到他这副模样,说不得还要再死一次。
“砰!”
精美的茶壶被他摔在地上,崩得粉碎,茶水撒了一地。
“宣兄不必如此,能够带领一万二千人马,为国效力,已是托了我兄之福,少了天平军六千兵马,倒也无妨。”
一旁一个身穿铠甲,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须长二尺,身高八尺,威风凛凛,相貌堂堂的男子,出声劝道。
此人正是从蒲东赶来,被蔡京走关系任命为指挥使,将要领兵开赴大名府的大刀关胜。
仅仅是看他的长相,就没人不会承认他不是关二爷的嫡系子孙。
“宣哥哥,不必恼怒,六千厢军也无需放在眼中,有你我兄弟在,带领一万两千兵马,一样能够让梁山贼子伏诛!”
旁边另外一人劝道。
这人名叫郝思文,是关胜结拜义兄,当初他母亲梦井木犴投胎,因而有孕,后生此人。
这人武艺不错,和关胜很是投缘,但和他一样,在蒲东不得重用。
当日宣赞前去请关胜,关胜到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当下就拉着他一同前来,被任命为后援。
宣赞面色依旧难看,但听两人劝慰,却也不好再砸东西,稍微缓和了一下声音道:
“二位兄长不知,宣赞并非为少这六千厢军而愤懑,六千乡兵,二位兄长不曾入眼,宣赞也是如此。
而是在为蔡太师不识兵马,还不听人劝而气愤。
梁山近四万兵马围困大名城,若想解围,最好办法就是我兄所言‘围魏救赵’之计。
这点蔡太师想的同样不差,却用错了人,想那天平军有何战力?也能担此大任?
按照他所言,天平军至少已经达到梁山泊十日有余,大名梁山贼子必然已得到消息,然却不退,依旧围攻大名甚紧,何也?
贼子也知天平军战力不够,无需担忧,这才放足了胆子,准备一鼓足气,攻下大名。
太师交代,二位兄长也清楚,此次出兵,解下大名之围为第一要务,剿灭梁山匪患,是为第二。
若要解救,围魏救赵最为有效,太师却用这等人前去,着实令人气破肚皮!”
关胜、郝思文闻听宣赞之言,也是微微沉默,这点他们二人如何不知?
但是蔡太师这样安排,他等位卑言轻,才到京师,因为蔡京缘故,方才有了如今领兵出征的机遇,因此也不敢言太多,只能点起兵马,一路往大名杀去。
郝思文笑道:“哥哥倒也不必恼怒,不用如此,我等一样能冲散擒拿梁山匪寇。
待我等救下大名,斩杀匪首之后,且看天平军如何自处。”
宣赞想了一下,摇摇头道:“哥哥二人久在关西,对于这梁山匪寇知之不多。
这伙匪人与一般山匪不同,是真有一些本事,不能当作寻常盗匪对待。
如今贼人气势正盛,我等这般过去,以二位兄长能力,破掉山匪自然无事,只是要困难一些,死伤必然会多。
我这里有一计,若是用出,想来可以少花费不少功夫,只是不知二位哥哥能否同意?”
“但说无妨,你我兄弟,何须这般谨慎?”关胜二人道。
“我带领一些人马,先行出发,却是前往梁山泊,二位哥哥留在营地,暂时不动,对外宣称,我等点起全部兵马,一起杀往梁山。
如此之下,梁山贼子闻听巢穴被围,必然匆忙退兵回援,二位哥哥引兵,埋伏途中,出其不意杀出,贼必乱!
到时不仅解去大名城之围,更是能斩杀梁山盗匪主力,我等几人,皆能因此建功立业,更好报效国家。”
宣赞说完,目光有神的盯着关胜、郝思文,等待他二人回应。
过的片刻,关胜开口道:“此计不错,只是有些弄险,蔡太师那里,恐怕不好交代……”
“哥哥此言差已,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这般犹豫,几时才能功成名就?”
宣赞本人性格,有些偏激,不然也不会干出没事与顶头上司童贯对着干的事情了。
此时想出这样自以为绝妙的计策,哪里还会让步?一心想着要这般行事。
关胜与郝思文两人劝了几句,见劝不下来,也就只好同意。
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宣赞与王府还有些关系,不似他们二人没有跟脚。
另一部分则是两人这次之所以能够得到这样提拔,全靠宣赞一人在蔡太师面前举荐,关胜与他关系虽好,却也欠着老大人情,不好真拂了他的面子。
再一部分,也觉得宣赞这个计策不错,一旦施行,极有可能成功,所以最终也就同意。
宣赞是个急性子,确定了之后,当即就点起两千兵马,扯起大旗,一路往南去了。
临走之时留下一封书信,是向蔡京解释缘何会如此行事的。
关胜二人送别宣赞,回到营中,心情复杂,不知道到底该如何与蔡京报送此事。
当然,最为担心的还是蔡京蔡京知道此事之后的反应,毕竟他们此时的做法,可是违背了蔡京的命令……
就在关胜犹豫半晌,终于拿定主意,又写了一封认罪的书信,在里面清楚的写了他们这些人的想法,以及这样做的好处,同时诚恳的表达了对未有遵从蔡太师命令的愧疚和功成之后甘心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