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鸣金收兵!鸣金收兵!”
现在的局面真如同杜迁所说,再等下去,梁山之上,将再无可战之兵!
公孙胜看了一眼局面之后,声音有些颤抖的连声吩咐。
刺耳的锣声,在斜阳下哐哐的响起,穆弘想要回去,却被武松张清二人死死缠住,根本走不了。
眼见周围围拢过来的天平军越来越多,他闪身躲开张清刺来的一枪,又架住武松砍来的一刀,趁机吼道:“你们快些回去!不要再管我!再这么呆下去,一个都走不了!”
“在遮阳镇的时候,大家伙就跟着您!您从来没让我等吃过亏!今日说什么都不会走!”
“走不了就走不了,跟狗官兵拼上一场也落个痛快!”
其余的人听到收兵的锣声响起,都死命的往回冲杀往回退,穆弘身边顷刻间就走的只剩下了十几人。
这些人都是还未曾上梁山时就跟着他的老人手。
“娘的!这个时候跟给老子对顶,赶紧给老子滚蛋!”
“以前都听您的,这次说什么都不了!”
使一条铁链的汉子红着眼睛大喊,不要命的对着周围的天平军军卒发起攻击。
其余人基本上没有说话,但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一群王八蛋!”
穆弘红着眼睛大喝一声,然后又道:“既然都不想走了,那就帮我打开一条路,我去宰了朱仝那个撮鸟!”
“哼,想走?先问问我手中的铁枪肯不肯!”
张清冷笑一声,枪出如风。
武松虽然不曾说话,但双刀却比之前挥的更猛了,堵在那里,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
张横任由两个兵卒架着他往槛车里装,他的头一直低垂着,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
忽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身子猛然晃动了起来,用肩膀撞向了架着他的兵卒。
可能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一直如同一根木头的人,忽然间会有这样的动作和力气,两个兵卒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他给撞开了。
张横扭曲着的双腿刚一挨地,立刻就折了起来!
撞开两个兵卒的那一下,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就这样直直的扑到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让你娘的乱动!摔不死你个狗娘养的!”
兵卒骂骂咧咧的在他身上狠狠的踹了一脚,然后两人合力将其拉起,准备往槛车上装,这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仔细一看,张横胸口处鲜血流淌,在地上,有着一截插在土里染血的残剑……
“顶住!一定要顶住!只要守住不让他们回去,梁山老巢就彻底完了!我曾头市再无后顾之忧,而且还能捞到功劳!”
浑身是血的曾家四子曾魁,大声的呼喊着,奋勇拼杀,不远处的副教头苏定,也是杀得浑身是血。
他们挡在那里,如同一堵墙,面对汹涌而来的梁山兵卒,死战不退!
在他们后方,则是乱石坠地,巨木砸落时发出的沉闷声响,同时夹杂着马儿濒死时惨烈的长鸣,以及一些兵卒凄惨的嚎叫。
当巨石从天而降的时候,举在头顶的盾牌并不能起到应有的防护作用,人马沾着,非死即伤!
这个时候能够做的,就是将头悬在老天爷的裤裆里,催动着马匹尽量快的冲到城关下面,夺下关门!
“娘的!这帮官兵还真不要命!”
曾魁一锤砸死一个想要从他这里突围的梁山喽啰,抽空往回看一眼,见到乱石坠落,人马倒地,而天平军一众兵卒依然悍不畏死往前涌去的场景,不由的感慨出了粗口。
今日在在调派任务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自己带来的这些骑兵会被去攻克梁山关卡的打算。
一来攻克险关这样的事情伤亡肯定小不了,在关前的除了天平军之外,就剩下了自己手下的三百余骑,这样的苦差事,不落到自己头上才是怪事。
第二就是对他手下这些人手战力的自信。、
这三百来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不论是战阵配合之上,还是整体的纪律上,都要超过大多队伍。
曾魁其实是有些看不起官兵的,这也不是他自大,而是官兵打起仗来是确确实实的不行,这是这些年来官兵自己打出来的事实。
眼前的这支厢军,之前虽然也连败的两场梁山匪人,看起来确实也比以前见到的那些官兵强上一些,但有长期以来对官兵无能的认知在,他心底里还是不信这两百来人就能拿下梁山第一关。
直到此时见到眼前这震撼人心的一幕,才让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些官兵,确实具备攻打险关的实力。
面对这样的情景,就是他手下带着的这些曾头市里最精锐的人,也绝对做不到这样的悍不畏死勇往直前!
“将梁山匪类尽数拦下,不让一人杀至关前!”
他嘶吼一声,手中铁锤抡出,‘砰’的一声,一个梁山小头目的脑袋,便被砸的爆裂开来。
……
“杀!”
杀红眼的陆天涯擎着一柄朴刀,沙哑着嗓子嘶吼着,朝着关门下面汇集着的一干梁山人马就杀了上去。
从石头能够砸到的地方到此时关下的拱洞,不过短短五六丈的距离,他所带领的人马就已经足足死伤了两成,这种损失,让他几欲抓狂!
背后有兵卒涌来,红着眼睛随着他一起往前冲杀。
守在拱洞下的梁山喽啰,也知道没了退路,在石将军石勇的带领下,拼命的阻挡。
两方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