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张良表面忠瑾,实则包藏祸心,乃狼子野心之徒,背主求荣之辈!
今番若非君上派遣臣下前去,撞破张良奸计,君上至今都被蒙蔽,而我韩国,也将被张良贼子拱手相送与汉王……臣下求治张良死罪!”
在禀告了此番出使所见所闻之后,刁毛义愤填膺的控诉张良的险恶用心,而后趴伏于地,悲声啜泣。
韩王成背在背后的双手不断的开合,面色也涨得青紫,显示出此时的他到底有多么的愤怒!
没想到,确实没有想到,这个自己一直最为依赖的臣子,自己将军国大事尽数托付的臣子居然包藏这样的祸心,居然想要将自己的国家拱手送人?!
如此,你将至孤王于何地?!
怪不得!
怪不得你一意孤行不断的劝谏孤王投靠项籍,孤王原以为你是为孤王着想,不曾想你是准备卖孤王与韩国以求荣华富贵!
韩国上下,皆闻司徒张良之名,而不闻孤王之声,这个我忍。
你多次劝谏,与孤王意见相左,每次都是孤王退让,这点我也忍。
只想着你能好好尽忠将韩国发展壮大,那么这一切也就都值了。
却不曾想,一次次的忍让,一次又一次委曲求全之后,换来的居然要将孤王都给卖掉!
只恐怕这贼子当初在关中的时候就已经投靠了项籍,而后回来做自己韩国的司徒。
先前劝谏自己伐楚,发展壮大韩国,全都是为现在做准备吧?
毕竟将壮大了一倍的韩国送与项籍,要远比先前得到的赏赐更多!
张良啊张良!
你真是欺人太甚!
枉你父祖累为韩相,你却做出此等qín_shòu行径!
韩王成彻底愤怒了,他对张良本就积怨已久,只是想到张良在韩国势大,而且韩国又离不开张良,所以就一直压在心里不曾表露,现在猛然听闻刁毛添油加醋的一通诉说哭诉,立刻将将他彻底的点爆了!
“张子房!”
他恨恨的说了一声,抽出腰间佩剑狠狠的斩在桌案之上。
“臣请君上立即诛杀逆贼张良!”
刁毛不失时机的伏地请求。
韩王成闻听此言有些犹豫,不是他不想诛杀张良,实在是张良势大,在韩国几乎是军政一把抓。
此时他即便是想要诛杀张良,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一旦消息泄露,很有可能遭到反扑。
刁毛得知韩王成的隐忧之后,忙道:“若是如此,则君上不必担忧,君上可以于宫中置宴,而后以国事想邀,于暗室埋伏军士健仆,张良一到,立即擒杀!
张良一死,其党羽无首,君上出,号令群臣,而后与齐楚联盟,共抗项籍,则我韩国可无忧矣!”
韩王成面色一阵变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道:“就照卿之言!功成之后,当以君为司徒!”
刁毛大喜,伏地谢恩之后,立刻去安排此事……
张良在韩国经营几年,以他的手段,这样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他,即使韩王成刁毛等人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也不成。
初闻消息,张良呆立半晌,随后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一般,显得极为疲倦。
“韩国从复国到如今发展壮大,全靠司徒一人之力。
呕心沥血、夙兴夜寐方有今日之韩国!
韩成能成韩王,也是司徒于项梁面前极力举荐,若非司徒,此人依旧为一落魄公子。
如今荣华富贵得享,却将先前一切尽皆忘记,只因奸佞小人之言,就要诛杀司徒,实乃愚不可及忘恩负义!
司徒,小人请命,愿领兵攻入宫廷,斩杀奸佞小人,擒那昏庸无道韩王成!”
“司徒不若杀之而自立!”
“此时万万不可存慈善之念!”
“非司徒负韩王,实乃韩王负司徒!”
周围之人纷纷劝张良。
良久,张良方才一声长叹:“诸君恩义,张良铭记于心,但张良父祖累为韩相,张良半生亦在为韩国奔走呼号,历尽艰辛,方才令的韩国复起,有今日之气象。
张良岂忍亲手将其摧毁?
如今之计,唯走而已,我离开之后,诸君万不可懈怠,也不能对韩王心怀怨愤,自当勉力向前……”
“司徒!”
“司徒万万不可啊!”
众人大急,齐齐跪地挽留。
张良长叹一声道:“吾意已决,诸君不必挽留!”
而后带着几个仆役和一些简单的行装上了马车,准备离去。
众人一片悲愤,正这时,韩王成前来传司徒张良进宫的使者前来。
张良也不理会,径直进入马车,让驭手驱动马匹离开。
来的使者是刁毛的亲信,受刁毛所托,必定要让张良入宫。
此时见到张良居然不理会自己,径直离开,而且看马车行驶的方向也不是王宫而是城门,心中不由愤怒和发急。
赶上几步喝道:“张司徒将往何处?!韩王亲自设宴相招,你却如此无礼,可是要谋反?!”
张良充耳未闻,坐在车内一动不动,驭手愤怒的扭头,死死的盯着那宫人,很想用手中的马鞭将这人的嘴抽裂。
但司徒张良没有表示,他也不好发作,只得狠狠的盯这家伙了几眼,驾着车接着走。
“张良!你居然如此大胆……”
“贼,给乃翁闭嘴!”
这些官吏将领因为这一档子事,本就一腔的悲愤,此时又听这宫人如此无礼哪里还惹得住?一个脾气火爆的武将之将飞起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