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依旧,鲍叔牙不敢轻易的给两人翻脸,不然的话也不至于隐忍到忍无可忍的地步才爆发。
高国两家君子虽然势大,但名义上鲍叔牙还是他们的上司,两人对鲍叔牙的做法虽然不满,却也一直都在克制。
直到此事的突然发生,这种一直被两方相互克制压制的矛盾才算是彻底的爆发,再没有丝毫的保留。
“我等出兵,千里来袭,目的是为惩戒鲁国之大逆,现如今,中将军和两个君子也同样是为了这个目标。
此时之所以会有误会,是因为主张不同。
以吾之见,我等大可不必如此,因为我等闹下矛盾,得利的是鲁国。
鲁国国小兵少,如今鲁国国君即便下达命令让全国戒备,真正能够称得上是精锐战力的依旧不多。
我方兵力远胜于彼,而中将军和两位君子意见又不相同,既然如此,何不分兵?
两位君子想要到长勺之地迎战鲁军那就去,仅两君子手中拥有兵力在面对鲁军之时,就能形成足够优势。
中将军此时不想进攻那就不进攻,伺机而动也是可行!
如此以来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一身血腥,令公子无诡看起来有极为怪异。
他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上一窍不通,因为鲍叔牙才是统帅,真要如此行事,鲍叔牙这个统帅也就名存实亡了。
两位君子对此倒是很感兴趣,实际上他们早就想如此做了,只是一直没有借口,此时公子无诡齐桓公这个大儿子将此事说出,他们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共同将目光看向鲍叔牙。
鲍叔牙怎会容忍此事发生?闻听此言不由大怒,王庆连忙靠近两步同时大声说道:“此时深入敌国,只有合兵一处才能发挥出应有战力,此时我等为客,与之前干时之战大不相同。
分兵必定为敌国所趁!
但此时,两位君子前往长勺进攻鲁军之意已决,想要回心显然不能,而中将军和我认为长勺之地不能轻去,去必败!定然不会冒此天险。
既然如此,两位君子自可领兵前往!
只是战败之时可要记得此战会败乃你二人一意孤行咎由自取,与中将军无关!
至于中将军和我,自将领兵回还,向父亲请罪,此战再与我二人毫无关系!”
王庆的话令的周围的人都愣了一愣,鲍叔牙想要说话,却被王庆在背后隐秘的拍了拍。
如果是以前,鲍叔牙定然不会理会王庆这个毛头小子,但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知道,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少年,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也不会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此时他对眼前的局面也没有什么好解决办法,又接收到了王庆的暗示,只得将愤懑之气以及疑惑,共同放在肚子里。
想了一下,满脸怒容的对高国两位公子不阴不阳的道:“高国两氏,乃天子亲任齐国二守臣,鲍叔牙不过一小小大夫,忝列中将军之职,如何敢管两位高国二氏君子?既然尔等想要去长勺那就去,何必理会我这个中将军?!
国君所属,我鲍叔牙之兵,听吾之命,即刻回转,退出鲁国!此战与我等无关!
回国之后,我自向国君请罪,罪责在我,而不在尔等!”
鲍叔牙下令之后没有停留,即刻令‘御戎’抖动缰绳掉转马头,朝着来路回去,竟是真的不在不理攻鲁之战,选择回师!
鲍叔牙的几个家臣冷冷的扫高国二氏兵卒一眼,也掉转方向,追随鲍叔牙而去。
鲍叔牙是跟随齐桓公的老臣,齐桓公的部下大多都是鲍叔牙统领,时日已久,不少人之前虽然也想着要尽快的攻占鲁国,但此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犹豫一下之后,还是选择跟着鲍叔牙离开。
这样的结果不仅仅是高国二君子没有想到,即便是公子无诡一样也没有料到,鲍叔牙居然会如此行事!
他犹豫一下,催促‘御戎’赶车追上鲍叔牙车驾问道:“中将军真的要回去?不再理会此战?”
鲍叔牙冷着脸道:“尚未杀敌,己方就已内讧,战力丧失十之二三!此战必败!
既然如此我何不引兵先回,也不至于使我齐国儿郎白白战死!”
公子无诡面色难看,沉默一会儿道:“中将军之言,无诡不敢苟同!
既然中将军要回国,那请将我五十战车留下!无诡要带领我齐国好儿郎,奋勇厮杀,攻城拔寨,展现我齐国声威!”
他说道这里,又将目光看向王庆,冷笑道:“胜利是打出来,不是说出来!这是实打实的真功夫,需要真猛士,不是仅靠运气的懦夫可以染指的!”
王庆对着公子无诡抱抱拳,做了一个安好的表情之后,就带着怒不可遏的圉溪等桃花师所属先行离开。
桃花师因为是王庆一手建立起来的,所以全军所属,对他唯命是从。
鲍叔牙见王庆走的坚决,就冷笑着指着军队中属于公子无诡先前带领的五十乘沉声道:“想要去送死的,就跟着公子前去!”
说完不在理会,径直离开。
那五十乘在原地留下,愣在当场,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无胆匹夫!”
公子无诡对着鲍叔牙的离去的背影骂一句,然后驱车来到那些犹豫不决的兵将前方高声道:“胜利需要我们用掌中铜戈,腰间宝剑去取,富贵也一样如此!
鲁军乃我等手下败将,干时之战,被我军打的溃不成军!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