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会端着酒盏,看着显得有些激动的反驳的黄皓,面带着一丝微笑,也不插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听着他说。
黄皓说了一阵,心(情qg)从一开始的冲击中,变得平静下来一些。
他住了嘴,望向钟会道“顾公子何出此言?从何而得知?”
钟会给黄皓倒了一盏酒,笑道“黄内侍将这杯酒喝了,我再与你分说。”
黄皓急于知道结果,也顾不得推辞了,闻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翻过来让钟会看看,然后一眨不眨的盯着钟会。
钟会面上的神(情qg)变得郑重和犹豫起来,过了片刻方才道“此事也是我在吴国时曾经听家主以及其余人所言的只言片语,在加上这段时间在益州的所见所闻而推测的,本不(欲yu)与任何人提及,但此行,小人虽与诸多蜀中官员有交往,但都不如与黄内侍亲切。
今(日ri)相会甚欢,小人不(日ri)就要离去,不忍见到黄内侍卷入这场大动乱,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钟会这话说的黄皓是进感动又着急,感动的是这个顾臻能够这样的看待自己,着急的是他扯了半天都没有扯到正题上。
钟会说完了开题,又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对黄皓道“我将要说的也只是我的猜测,黄内侍听听做个防备也就是了,可万万不能与外人道,不然小人可就惹祸上(身shen)了。”
抓心挠肝的黄皓的自然是连连点头。
钟会露出追忆之色道“我在江东之时,曾听家主说过,说是魏蜀吴三足鼎立,看似三分天下,实则蜀汉最弱,而且还最是不稳。”
黄皓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钟会接着道“我当时很是不解,蜀汉内有大片沃土,外有天下难及天险,又有鼎鼎大名的卧龙先生辅佐,将士奋(身shen)于外,忠臣不懈于内,如此国度怎会不长久?
我便问家主为何,家主笑而不语。
后来我又遇到一些饱学之士,就此事相询问,有不少人都是如同家主一样笑而不语,直到后来,一个人才缓缓的道出四个字“主弱臣强。””
这四个字钟会也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
凝神细听,等待结果的黄皓被这四个字惊得打了一个寒颤,主弱臣强,道尽了他们蜀汉的现状。
对于这,黄皓可是深有体会,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的主公连一个小小的七宝溺器都保不住,自己这个主公贴(身)之下,方才免掉一死,就这还被打的十来天下不来(床)。
陛下待在宫中什么事(情qg)都不用做,权力全都在诸位大臣手中,做君主的没有做君主的该有的样子,这……
黄皓越想越是心惊,冷汗岑岑而下。
钟会看着面色苍白,眼神恐惧的黄皓,心中微笑,自己猜的没有错,有了之前种种的铺垫之后,现在将这话说出,对这人的冲击确实极大。
到现在,自己的这份计策,算是成功了八分。
“不对!你说的不对!”
黄皓忽然想起什么,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猛然从席上站起来,尖声的喊叫起来。
钟会没有想到这个该死的宦官会是这样大的反应,连忙也站起(身shen)来,低声道“黄内侍!黄内侍!低声!低声!”
黄皓这才意识到不妥,连忙将声音压住,打开雅间的门看看左右,将听到静静前来询问(情qg)况的侍者打发走之后,他缓缓的关上包厢的们,然后直视着钟会低声一字一句道
“你说的不对!我蜀汉主弱臣强是不假,但是事(情qg)跟你说的不一样!
丞相领兵在外为国征战,侍中长史在内尽心辅佐,先帝遗志众人未曾忘却。
我蜀汉的主虽然幼,却无人敢欺,我蜀汉的臣虽然强,却都是忠义之士!你休要胡言,凭空污我蜀汉的清白……”
钟会冷笑一声“所以蜀汉之民只知丞相而不知幼主,所以百官行事可以百无(禁j)忌而幼主一直憋在宫中,所以丞相在外收缴无数,而幼主却穷困潦倒!
所以蜀汉百官都唯丞相命是从,而不谈皇帝。所以将士都只听丞相之命,而不知宫中之言!”
黄皓一时说不出话来。
随后他想起什么似的,又忙道“丞相乃是先帝托孤之臣,对先帝忠心耿耿,对蜀汉更是全心全意,受命之后,夙兴夜寐,丝毫不敢懈怠……”
钟会不再言语,只是端着酒盏,神(情qg)异样,面含冷笑之色。
黄皓见他这副模样,也逐渐住了口,望着钟会缓缓道“顾公子缘何这副模样?”
钟会笑道“这本就是小人的猜测罢了,只是觉得与黄内侍投缘,担心黄内侍会被牵连,所以才开口提醒一下,既然内侍不信,那小人自然也就不说了,免得坏了你我之间的这份(情qg)谊。
来,饮了这杯,其余的暂且抛诸脑后,不去想他。”
黄皓听钟会这样说,心里反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和更加的心惊胆战了,他嘴上说的坚定,心里可一点都不平静,蜀汉的事(情qg),他要比眼前这个商贾知道的更清楚。
以前的时候,没有多想,如今被这顾臻一说,真的细思极恐。
他跟钟会对碰了一杯,而后道“方才是我失态了,顾公子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觉得顾公子所言,实在是有些不符我蜀汉国(情qg)……”
钟会摆明了不会再接着谈论这件事(情qg)的态度,但(禁j)不住黄皓拐弯抹角的询问,最后只得又说了一些他的见解,黄皓是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