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黑白之事,柳长风对付宗政述的时候没少用,言绪觉得太子殿下那伤归功于是睡觉不老实掉下床才够合理,否则哪里会摔得如此的完美,让人一见都觉得特别的心情愉悦呢?
都是乌鸦,居然坐在一起各自嫌弃对方黑,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言绪自觉自己的三观极正,自己是哪样,便不会去吐槽别人是哪样。
其实宗政述当晚混回军中,十分的顺利,他带着柳元瑾一起从侧门的小门里进去的,那个小门通俗一点讲,叫狗洞,当然“走小门”这事嘛,不能告诉柳元瑾。
打人的事情交给柳元瑾,柳元瑾本来是不想动手的,后来一想想,反正又没人知道,到时候他打死也不承认就行,谁又见过他回城了?
没有吧?
对,没有!
因为他们“走小门”的时候,宗政述的那些小兵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宗政述让柳元瑾去揍人,自己便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写了一封奏折,派人秘密的将奏折送回了京中,让老陵王亲自交到皇帝的手里。
至于奏折的内容,当然是柳长风没有想到的。
柳长风第二天清晨就已经走在城墙的高处了,他一身淡青色的锦袍,头戴玉冠,腰间还垂着块像征着身份的白玉。
看那一身高贵的模样,不像是来打仗的,反而来旅游观光的。言绪觉得他或许还需要一个导游。
柳玉盏提着裙子跑了上来,走到柳长风的面前,言道:“皇兄,人还没见到吗?”她说的是宗政述和乐采薇他们。
“没有。”都天亮很久了,柳长风凌晨天蒙蒙亮,一直站到现在,城外除了瑟瑟的寒风,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柳玉盏心下有些着急,说道:“晚上就是除夕夜了,难道他要在晚上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溜进来?”
“营地的各个关口孤都让人守着了,一旦发现了可疑人物,马上先斩后奏。”柳长风那张泛着青紫色的脸上有抹让人感觉森冷的寒意。
柳玉盏皱眉,堂堂一国太子,晚上睡觉不老实从床上摔下来摔成这样,也真是无人能敌了,这张脸青青紫紫的跟开了染房似的。再说她还真不相信就那几个守卫的,还能真将宗政述给先斩后奏?估计连给宗政述祭刀都不够,柳长风是没有真正的见过宗政述在战场杀敌时的那股彪悍劲,当然柳玉盏也不会告诉他,她不希望宗政述死,但若是宗政述身边的人死了,倒是皆大欢喜。
柳长风猛然瞧见了柳玉盏眼底的轻蔑之意,顿时窝火,“皇妹,我听说豫州各大小官员的夫人请您去浮世山庄赏灯,你为何现在还不动身?”
浮世山庄曾经是云侯府的产业,后来云侯府落魄了,便由云纾安接手了,专门承包给了一个富商,富商把山庄改成了旅游休闲圣地,专门接待一些达官贵人和有钱人,每年都会把提成上交给他。
柳玉盏轻哼,“那些个小官员家妇人不过是看在我是公主的份上,阿谀奉承,趁机想从本公主这里得到些好处,听说她们还把各家的未出阁的姑娘给带出来了,皇兄,你说他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思?是想让本公主给他们牵桥搭线,介绍他们的姑娘进宫伺候父皇,还是介绍给你当姨娘?”
柳长风扯着一张扭曲的脸,冷道:“豫州的官员肯定是要结交好的,孤在这里培养起来的声望和威望不能讨诸一炬。至于那些夫人们的意思,皇妹你看着办就好了,觉得哪个闺秀不错就让人名字记下来,等回京的时候一起带回去。”
柳玉盏脸色沉沉的,一脸不悦的说道:“我干嘛要去做这些事情,介绍她们进宫伺候父皇就是给自己找后娘,介绍给你当姨娘也是给自己找小嫂子。”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从前给父皇算计的阮碧玉如今把后宫搅得一团风雨,母后都被气得老了好几岁。
“皇妹,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柳长风皱眉。
“本公主这是实话实话。”柳玉盏皱眉,一脸愤愤的说道。自己还单身呢,却偏偏要给已经有好几个妻妾的人再介绍妻妾,这不是成心的让我难看吗?
“皇妹,你替孤应付豫州官员夫人的事情,孤替你把宗政述给拿下。”各自为了各自的利益,应该精诚合作才对。
柳玉盏水眸有着凌厉的光芒,盯着柳长风看了一眼,才道:“我只要宗政述一人,其他人的生死,不必理会。”
柳长风拧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皇兄一再强调只要宗政述一人,不在意他身边人的死活,难道他身边有什么特别的人吗?”
柳玉盏目光闪烁了一下,冷道:“哪里有什么特别的人,不过是觉得把除掉宗政述身边的左膀百臂,以后能更好的困住他。”
只要借柳长风的手除掉乐采薇就好,柳玉盏肯定是不会告诉柳长风她想让乐采薇死,更加不会在任何人的面前表露出她想除掉乐采薇的表情,万一被云纾安知道了,不止扒了她的皮这么简单。
柳长风心底有暗黑的**,那就是除掉宗政述,得到他手里的权力,柳玉盏心底也有暗黑的**,便是除掉乐采薇,得到宗政述,兄妹两的心思极其的一致。
“云纾安说过,自会有人协助孤对付宗政述,怎么还没见到人?”柳长风疑惑,心下有些焦急起来,他生怕宗政述早已经进了城,不然怎么会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他急急的将柳玉盏给支走,走下城楼来,暗处,一个穿着豫州军军服的男人走过来,柳长风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