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纾安不知为何皇帝要把他与宗政述扯在一起,想起从前在京中为质的种种,云纾安心底渐冷,这分明是想拿宗政述来压制自己,又不敢得罪自己。
宗政述又道:“前一阵子,北奴国突然发起袭击,武器设备精良,不像他们国家应有的武器制造水平的。你说奇怪不奇怪,你事要是深查。”
“深查又如何?那些武器是李氏的匠师设计出来的没错,不过如此明目张胆的,摆明了就是陷害,定北侯,你觉得呢?”云纾安坐在车内,端起手中的热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夜里天寒地冻,他那手已经有些僵硬了。
宗政述皱眉,云纾安这是故事的,真正暗中算计的,不会将一切都摆在明处,就像这次北奴突袭的事情,他们那些武器分明就是出自李氏,而李氏又与云纾安有关系,众所皆知的事情,就算说出来,人家也不会相信。
所谓实则虚之,虚而实之。明明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人家要害你,可偏偏又会让人觉得不合逻辑,一个想要害人时,会事先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害人吗?而且还表现得这么明显,害完人之后将象征自己的武器留在现场吗?根本不可能。
这就是所谓的逆反心思,越是简直的事情,越是被人想得复杂,云纾安很简单粗暴的对付宗政述,宗政述明明知道,就算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可因为实在是证据太明显的原因,反正让人觉得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云纾安。
自己陷害自己?谁会相信,云纾安这人吧,心思太暗沉了,简直是个心机城府深不可测的毒蛇,宗政述真想举起手中二米来长的钢刀将云纾安给砍成两半。
见宗政述半晌没说话,云纾安冷冷而道:“夜深了,定北侯身体刚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至于其他的事情,他自然会解决。
云纾安本想着替采薇出口恶气,给宗政述找不痛快,结果现在弄得了两两相对的的局面也是他没有意较到的。
宗政述之所以能好得这么快,乐采薇每每都用自己的血当药引,她从小被家里父母灌了不少的名贵药品,后来被阴诡门带上山学艺,阴诡门那个地方嘛,并不什么单纯善良的地方,在江湖组织来讲,那是一个邪教。
乐采薇在那里学艺的时候,十次有九次都被同门算计到中毒,还有一次她刚刚过十岁生日,她的师父让她参加毒雾林的试炼,采出里面可以解百毒的雪玉花,那日她被毒蛇咬伤,硬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把花给采到了,为了活命,又把花给吃了。
阴诡门所有的弟子得知她把花吃了之后,皆是一脸惊愕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那次的试炼死了不少,活下来的也没几个,独独她无痛无伤的就活着回了门派,成了门派中同龄弟子中辈分最高的,直接隶属于大长老,与掌门同辈了。
阴诡门里,只有少数人知道她的血能解百毒的秘密。
云纾安回到府里,已经是很夜深的时候了,他与宗政述谈论了许多的事情,明明表面一派和气,却是两两针锋相对,暗藏杀机。
微月院里只点了一盏微弱的夜灯,寒风瑟瑟,夜灯在檐下轻轻的摇曳,云纾安抬眸,目光幽和的看了一眼乐采薇所住的房间,里面只有微弱的灯光映出来,乐采薇习惯晚上点盏灯睡觉,这个习惯云纾安是知道的,而云纾安不同,他习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在黑夜里,什么都不说,像只蛰伏的毒蛇一般,等待着猎物的出现,然后再趁机咬一口下来。
归元见云纾安的目光停留在乐采薇的房门方向,小心翼翼道:“采薇可能还没睡着,要不要奴才去将她叫过来?”
云纾安冷冷的望向归元,大晚上的你把人家一个姑娘家叫过来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成心想给我惹不痛快吗?万一我没控制好情绪,再次把她伤了怎么办?
归元低头,心想,我只不过是把你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干嘛这么盯着我嘛,明明喜欢采薇,就不要躲着采薇嘛,什么时候采薇又走了,你就高兴了。
云纾安想将乐采薇留在身边,每每看着她就好,他不想那次用鞭子伤她的事情再次出现,却只在背后默默的看着她,不敢让她呆在自己的身边,怕万一出了什么事。
从前他是控制得很好,后来渐渐的想得到得更多,yù_wàng也渐渐的展现了出来,就像市井中的一句流言所说,看见她就想将她带上床。
“回屋。”云纾安收回目光,不敢再想那些旖旎的想法,就怕自己一时间控制不了情绪,他很纠缠,实在是太纠缠了。
熟地站在门口,看到云纾安回府,低下了头,好像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
屋里的灯亮明亮,云纾安看到了趴在桌前睡得很安静的乐采薇,他心底顿时被什么东西给轻轻的咬了一口,揪着明明应该痛,却足足的撩拔着心下最柔软又脆弱的地方。
归元心下一惊,这采薇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熟地是怎么守的门?
归元正想要去叫醒乐采薇,云纾安抬手,声音冷冷的,“出去吧。”
归元不敢说什么,就算说错,不知道主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不见采薇的,现在突然又改变主意了,人嘛,还是应该坚持心中所想,才能让信服不是?
云纾安缓缓的靠近她,在她的身边坐下,盯着她看了许久,气息平缓,心底却翻滚异常。屋里点着的是安神的香,乐采薇专门给他调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