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拿起筷子了吃菜,一边吃一吃说道:“你们太师府的守卫怎么样?”
丁怀玉呵呵一笑,“挺森严,老头子这些年里得罪的人不少,经常有刺杀他的。”能活这么久也是奇迹。
元宝在想是不是每个当儿子的都喜欢坑爹,丁怀玉便是其中之翘楚,丁怀玉把他老爹后院里的女人全部都撩拔过了,那些小妾们一见他,个个都目露秋波。
“待会啊,我去制造一些混乱,你从狗洞里钻出去。”丁怀玉将一盘鸡推到了元宝的面前。
元宝拔下一根鸡腿就啃了起来,吃得满嘴都是油花,点头道:“好啊。”
丁怀玉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伤,他走到门口,冲着丁太师的房间方向嚷嚷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啊,爷就是看不你,等爷……哎哟喂……”
被凳子给绊倒了,丁怀玉灵光一闪,开始砸东西,一边砸一边骂,弄得饷娴南氯嗣敲婷嫦嚓铮大少爷这活泼的样子,分明就是老爷教训他还教训得不够啊,不然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砸东西呢?
院里鸡飞狗跳,由于丁太师早已经上了早朝,便只有太师夫人闻信赶了过来,元宝趁着混乱之际,从之前的狗洞钻了出去,刚刚钻出来,身体一空,便被人腾空拧了起来,元宝正要出手对付,结果看到了宗政述那张冷冽的脸。
宗政述一巴掌打在元宝的屁股上,冷道:“我听你娘说,你居然敢夜不归宿?”
元宝那个反应快啊,一瞬间就知道了宗政述所说的娘到底是谁,他嘟囔道:“她说只想当我师父,不想当我娘。”
“这个可不是她说了算的。”宗政述脸色沉沉,若不是乐采薇派人来送信,他还不知道元宝在这里呢。
“难道是你说了算不成?我师父喜欢的人是我义父,他们关系好着呢,义父喜欢她得紧,连带对我这个情敌的儿子都好得很,换作是你,你能办到吗?再说了,你不是被北越的使臣团里的郡主给看上了吗?你要娶的人是她。”元宝气呼呼的说道。
宗政述脸色一沉,关于北越郡主的事情,他一早就有了计量,只不过暂时还不能说出来而已。
“今日采薇和云纾安去了京城护国寺,你随我回家吧。”宗政述言道,他刚回京城,若不是有着这么多的事情,也不可能任由着采薇和云纾安在一起啊,有些事情吧,并不是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的。
“我不要。”元宝是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冷冰冰的定北侯府,侯府里的丫环婆子一个个的全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府里从前伺候你的那人已经全部在不了。”宗政述从前因为忙于工作上的事情,对于府里的一切都关心甚少,府里的吴管家倒是很用心,只不过有些事情吧,也怕得罪一些人,便不怎么吱声了。
元宝却一脸的抗拒,他摇头:“我不要回去。”
“连家都不回,你打算怎么样,翅膀长硬了不是?”宗政述冷道,拎着元宝几个起落已经离开丁太师府的范围,很快来到了巷口,巷口的柱子上拴着一匹马,那马红得似火,一眼看下来,就是一匹价值不菲的汗血宝马。
从前元宝在府里的时候,一直都躺在病床上,最多也就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走动走动,整个定北侯府怕只有他的院子就是他这一生的全部世界,他过得病殃殃的,浑浑噩噩的,后来有一个姑娘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握着他的手,眉眼笑得如月牙儿一般,问他要不要跟她走。他几乎没有犹豫的点头,要啊,要跟她一起走,离开这个寸步之地,他不想就死这里,太医说他只能活三个月的时候,宗政述以为他没有听到,其实病着的那些日子,他的感官格外的清楚,病得晕晕沉沉的时候,身边每个人所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然后又觉得身体飘了起来,飘浮在半空中,能看到在他床边伺候的丫环婆子的各色嘴脸。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乐采薇。
“爹,你不知道,有采薇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元宝突然一脸严肃的说道,才不过八岁的孩子,此时说起这句话来的时候,让人听着无比的沧桑感。
宗政述愣了愣,一把将元宝给放在了马上,然后自己坐了上来,说道:“既然觉得有采薇才像家,你那为何还把采薇往云纾安的身边推。”现在弄得采薇和云纾安的感情越来越好。
元宝回头,目光柔和的看着他,“爹,采薇嫁给你之后,过的不好。”别说采薇,自从我成了你的儿子之后,我也过得不好。
元宝又道:“虽说你有权有势,可是你却对自己的家人关心甚少,在你的心里,或许只有皇命才是最重要的。”
宗政述没有说话,有些话他不打算说,更不想说,他策马一路带着元宝走,寒风灌口,元宝被他那一身冷冽的气息给怔住了。
“这不是回客栈的方向,也不是回定北侯府的方向。”也知道你到底要把我带去哪儿,元宝说道,一脸的纠结,若不是因为你是我爹,你这么带着我走,我肯定会感觉你别有用心。
宗政述没有正面回答元宝的话,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是你爹,我能害你不成?小小年纪,怀疑心太强不太好。”
元宝撇嘴,我这不是怀疑心太强,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采薇。”宗政述叹了一口气,元宝想要去找采薇,那便带他去吧,毕竟呆在云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