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她刚刚路过。”柳元瑾言道,其实就是来看个热闹的,以她那喜欢的事物八卦的性子,这很正常。
宗政述看着慢慢走远的一大一小,总觉得呼吸的时候,酷冬空气里的那股冷寒都能吸入肺,生生的感觉到那股彻冷的透心寒。
“你打算怎么处理她。”柳元瑾瞟了一眼那个女人。
“过几日派人将她送回去,她即然要和离,我会成全她。”宗政述说道,想着她恐怕还不知道夫妻双方若要和离,并不是她自己写封和离书就可以了,还得需要官府的盖印。
“述哥啊,节哀!”真可怜啊,年纪轻轻的,儿子就没了,柳元瑾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宗政述冷冷的瞠向他,“柳二,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她离开侯府的这些日子肯定也吃了不少的苦,你看她那样子,应该是后悔离开侯府了,怕是不想和离了,况且小少爷死了,我看她一心想赎罪的样子。”柳元瑾看那女子虽然很惊惶,但她眼神看宗政述的时候,既是害怕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倾慕。
作为后宅丫环婆子八卦协会黄金会员,柳元瑾自认这点识别能力还是有的。
宗政述那双幽冷的眸子里泛着清光,“当初那个婚书,倒是没仔细看。”
那时娶继室也是家中管家给安排的,他一年到头不在家,想着家里有个女主人帮着照料一下也好,所以他好像连自己的继室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就连新婚之夜被派离京,也没一分留恋。
婚书在京城,或许应该派人回去拿过来。
从京城到豫州,如是快马加鞭,也要十来天。
宗政述派秦飞将女子送回娘家,那女子死活不愿意走,果然如柳元瑾所料,她非要跟着宗政述在这苦寒之地,说是余生要为宗政述儿子的死赎罪。
柳元瑾见宗政述心情沉重,为了开导他,拉着在他喝了不少酒,有句话憋在心里实在想说,趁着酒气,抓着宗政述的肩膀:“述哥,我跟你说啊,你常年不在家,你那儿子到底是不是你的都难说,其实你也没必要这般难过的,你看你不是把继室给找回来了吗?她既然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你就成全了她,你们再重新生一个儿子呗,你又不是不行。”
宗政述虽一脸的醉意,眼神却如冰雪寒刃般煞冷,然后举起拳头将柳元瑾给揍得很华丽。
我儿子是不是我的?关你什么事?我生不生儿子,跟谁生儿子,更与你无关,你连儿子都没有!噢,你甚至连个媳妇都没有!
柳元瑾也恼,我一翻好意的安慰你,你居然如此不领情,你有媳妇和儿子了不起啊,还不是都死了吗?
两人明明上一刻还好好的称兄道弟,互诉衷肠,下一刻就醉酒互怼,大打出手,没人敢上前去拉。
白泽呆呆的看着被揍得满营地乱窜的柳元瑾,默默道:“柳二爷可真耐揍。”
秦飞幽幽的开口:“侯爷这一路把林中的猛兽差不多都杀光,现在那些野兽闻到侯爷的气息都望风而逃,压抑的心情不好纾解,倒是柳二爷,是条汉子,果然不愧是京城四公子之一。”
另外三个,一个是丁怀玉,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丞相府长公子。
柳玉盏站在不远处,目光冷冷的盯着大打出手的两人,她追他万里,从没轻易放弃,更是会清除掉所有靠近他的一切妖艳贱货,就是为了能够和他在一起,纵然他再怎么心硬如磐石,总有一天也会被感动,不管是那个女人,还是云纾安身边的那个贱婢,都是一样。
她胸口涨得有些疼,伸手揉了揉,这几日的束胸都不能束那么紧了,以为早就发育好了,没曾想还在发育,本是一件好事,可她就是挺烦躁的,见到那个冒充继室的女人在队伍里站着,就特不顺眼,眼底闪烁着浓浓的杀意。
乐采薇和元宝回到队伍的时候,云纾安已经开始赶路。
元宝脸上的眼泪还没干,他吸着鼻子坐在了车头,一脸忿恨。
一旁的归元觉得奇怪,刚刚也没见采薇揍他啊?真是动不动就哭,丢人死了:“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我刚刚看到大毛抱着他儿子的骨灰,我顿时觉得好难过。”元宝将包袱抱在胸前,小脑袋搁在包袱上,委屈,不甘,愤怒,怨恨,各种情绪从他的脸上闪过。
“他儿子死了关你什么事?你又没资格哭孝,要你这在里哭?”归元也听说过关于宗政述新娶的继室拐带其子离家出走的事情,觉得也是挺同情他的。
“他几世才修来的福分,得了一个那么好的儿子,结果被他给弄死了。”元宝突然很讨厌他,连自己的儿子没认出来就算了,你他妈居然抱着一个破罐子当成自己的儿子。
这是宁可认那破罐子里的灰当儿子,也不愿意认他这么一个人爱人爱,聪明可爱,帅到爆炸的儿子啊。
真是越想越呕!
更可气的是,我采薇母亲这么好,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他居然也没认出来,认那个丑女人为妻,那个丑女人一个就是心机深沉的。
归元见他一脸嫉恶如仇的模样,无奈的摇头,翻开了那本《金瓶小梅花》认真研究,人生啊,一定要多读书。
不过,这一路也实在太无聊了,主要有豫州军在前清道,安全是完全不用操心。
元宝还在哼哼着,心底已经将那宗政毛毛给咒了几数遍了,这么没脑子,笨成这个样子,活该你孤独终生,没老婆没儿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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