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那里,季宸希忍不住扯唇冷笑一下,臭小子,用激将法吗?
凤眸微掀,朝季子谦投去淡淡一瞥,季宸希这也耐人寻味地应出一句,“是吗?那你可要好好努力,否则你凭什么照顾她们?”
嘎?
季子谦即时露出一个目瞪口呆的表情。
季宸希已经站起身,抓住他的胳膊,“出去吧,好好读你的书去。”
说罢推着季子谦往门外走,季子谦条件反射地做起挣扎,嘴唇微动欲说些什么,可最后都没再有机会讲,等他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轰出门外。
蹙眉扁嘴百般无奈地瞪着紧紧关闭的房门,季子谦心情甚是低落,就这样站了好一阵子,终于扭头离开。
下楼回到金碧辉煌的客厅,看到静坐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人影,他想了想,毅然走上前,直截了当道,“爸爸,你真的不打算帮他?”
季国坤笔直的身躯赫然一僵,但并没有多过的反应。季子谦已来到他的面前,就那样站立着俯视着他,继续道,“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的儿子,你心里其实也不希望他出事的吧?但你有你的顾虑,这些顾虑让你不敢迈出那一步。可你知道吗,作为男人,有些顾
虑是可以不管的。”
终于,季国坤微闭的眼眸缓缓张开,看着跟前情绪高涨的小儿子,他心潮更加澎湃起来。
其实,很早他就发现小儿子对大儿子有着莫名的感情,当时他是很意外的,但又隐隐生出一种欣慰。
不管怎样那总归是自己的儿子,体内流着自己的血,他自然也像其他父亲一样,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走上绝路。然而,他不仅是一个父亲,同时也是一个丈夫,还是一个儿子,何况似乎不管是哪种身份,他都没法随心所欲,他出身豪门,却没有豪门子弟应有的意气风发和呼风唤雨,甚至连婚姻和家庭都不到自己操
控和决定,在儿子心目中,他就是一个薄情寡义,为荣华富贵不惜抛弃糟糠的人渣……他受了大半辈子的气,看到大儿子那么出息,能干,让他沉寂的心忍不住跳跃,也曾想过要靠儿子为自己讨回公道,不再依仗别人鼻息生存,奈何事实告诉他,有些东西命中注定,不可强求,自己注定永
远只是个窝囊废!
“子谦,这么晚了你还没睡?你在这里做什么?”不知何时,寂静凝重的客厅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
季国坤和季子谦双双震醒,沿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打扮优雅时尚,雍容华贵的人影款款走来,正是他们的妻子母亲。
今天慕容歆一个闺蜜生日,几人约好一起庆祝,她不得不去。
季子谦看着母亲春风满面、风姿绰约,不知怎么的,头一次生出反感来,随着慕容歆越走越近,他猛然也迅速转身,朝楼上走去。
慕容歆当即一愕,极度不满地抱怨了出来,“呀呀呀,他这什么态度呢,竟然话都不说一句,他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季国坤这也站起身,接过她的皮草外套和手袋放好,兴致缺缺地安抚,“好了,叫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个性。”
慕容歆岂是那么容易淡定,毕竟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也算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甚至比丈夫还重要呢。
她毫不客气地瞪了季国坤一眼,哼道,“他的个性?说到这我更气人,明明是我生的儿子,怎么就养了一副阴沉沉的个性,跟足了那个人,也不知道那个人给他灌了什么迷汤……”
“得了,只能说这是遗传。”“遗传?喂,季国坤你是在提醒我,你有两个儿子?”这会,慕容歆彻底把气发泄到丈夫身上来,先是凶巴巴地怒吼一番,见季国坤一反常态竟然不理她,已经自顾迈步上楼,她更加难以置信,也更加生气
。于是,继续毫无情面地幸灾乐祸起来,“季国坤,你可是会给我脸色看了?你凭什么啊?我知道,你不就是以为你儿子可以翻身,你能借此扬眉吐气吗,可你也不想想谁才是真命天子?你那儿子,充其量不过是个货,是次品,永远注定是个失败者,我告诉你,明天一过你这一生就只有一个儿子了,季家族谱里面再也没有季宸希这个人,所以,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别端什么鬼心思,否则连你也赔上就休怪
我不念夫妻之情!”
货?
次品?
慕容歆,那你又何必死缠烂打想方设法嫁给我这个次品?你说这样一番话,不是在狠狠打你自己的脸吗?还有,你这也在间接贬低你自己的儿子呢!
说到底,这些年你始终没有把我放在心里,没真心把我当过你的丈夫,我不过是你看中的一个玩具,是为了满足你那可笑的虚荣心而不惜争夺到手的东西!
步履沉重无比,季国坤陡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无力感来,头一次,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啊!
黑夜过去,白天来临。
季崇德果然选在这一天对季宸希开杀戒。
天气阴沉沉的,到处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雾气中,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老管家沈拓带着几名保镖过来把季宸希押走,沈拓是沈越的爷爷,心里自然偏向季宸希,奈何他终究只是一个管家,人微言轻,根本就爱莫能助,故只能忧心忡忡地看着季宸希,千言万语聚心头。
季宸希倒是冲他淡然一笑,神态从容,丝毫看不出大难临头的落魄和惊恐。
几名保镖带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