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纪念缅怀他们的祖先,每年这个时候族里会举行盛典庆祝,很多年轻夫妇或未婚男女都会参加,热闹和隆重程度甚至远超于春节。
听说到时会在那条美丽的小河中央插满一个个桩,桩上吊挂着刚从后山摘回来的蔷薇花,活动规则是每个男子快速游到河中央,把花摘下来,又接着游回岸边。
岸上也会非常壮观,一张张椅子上坐着一个个盛装出席的年轻女子,有已婚的,还有未婚的,等待她们的丈夫或对象给她们献上特殊含义的鲜花。
本来这是他们族里的盛事,顾柔只是一个外来人,看看热闹就好,谁知巴扎硬要她去充当他心仪的对象,说他也要给她献花。
小熙熙得知巴扎这个打算,立即拒绝,说妈妈是爸爸的妻子,就算要献花也是爸爸献,巴扎这样做分明是胡闹!
两小子一直不对盘,就像当年对季宸希那样,巴扎也很不耐烦熙熙,于是跟熙熙争辩起来,顾柔看着他们,顿时觉得极度为难无奈,哭笑不得。
巴特出面劝阻巴扎,可巴扎这个混世小魔王称号并非浪得虚名,就算年龄大了也还是个大魔王,执意要这样,还说如果顾柔不同意,他就捣乱,让整个盛事进行不下去。
这,还得了!
这是他们族里最大的盛事,承载着无数族人对他们祖先的缅怀,纪念,崇仰,承载着大家对幸福爱情和婚姻的追求期盼,比春节还隆重,无论如何都不能毁掉的,自己不能变成罪人。
除此,顾柔还忽然想到……
但见她晶亮的眸子闪过一抹黠慧的光芒,朝小家伙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看向巴扎,答允了巴扎的要求。巴扎自是高兴极了,小熙熙则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瞪着顾柔,许久才回过神,急忙拽住顾柔,气急败坏得近乎吼叫,“妈妈你确定这样?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决定吗,你是爸爸的老婆,你怎能答应让别
的男人给你献花!”
顾柔还未来得及开口,巴扎又是没好气地冷哼,“切,你爸爸要是重视你妈妈,那他应该过来献花啊,是他自己没把握这个机会好不好!难道还要顾柔姐姐一直等他!”小家伙心里有多愤怒可想而知,瞪着巴扎简直恨不得将巴扎碎尸万段,可他又清楚自己和巴扎力量悬殊,尽管他自己心里不是很乐意承认,但他的体力完全比不过巴扎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因此只能怒沉沉
地瞪着巴扎,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日子在众人的兴奋和期待中度过,早已经准备就绪的盛事,在这天如期拉开序幕。
河边果然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听说巴特这个新村长还临时加了一个奖项,那就是谁最快拿到鲜花最快给自己的爱人献上,会额外得到一枚用玉器雕刻而成的蔷薇花,这个玉器是族里流传下来数千年的上等好玉,是祖先太祖送给太麻麻
的。
这个特殊的奖励无疑振奋人心,参加的村民更加蠢蠢欲动,就连琼花都忍不住了。本来巴特作为村长应该是以评委出席,但琼花说这是她头一次参加这个盛事,她希望巴特也能为她献上这束承载着祖先祝福的幸福之花,硬要巴特也参加,巴特拗不过她,只好同意,让父亲代替他参与主
持活动。
除了巴特的父亲,还有族里几个长辈一起承担评委,大家都整齐有序地坐在评委席上。
临近河边,早摆好一排排铺着红布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个盛装的少女或少妇,琼花和顾柔也在其中,两人刚好就在相邻。
“姐姐,你说今天到底会花落谁家?我好担心巴特会让给巴扎哦。”琼花趁空跟顾柔闲聊起来。
顾柔轻轻一笑,“如果是其他事,或许巴特会让给巴扎,但今天事关你们的幸福,我觉得他一定不会让巴扎,再说,你也知道巴扎参加的真正原因,巴特又怎么真陪他胡闹。”
琼花怔了怔,会心一笑,“是哦,姐姐这么一说我倒可以放心了,嗯,巴特就算再疼巴扎这个弟弟,于情于理今天也当仁不让的,不过呢,要是姐夫来,我倒真要担心了。姐夫绝对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突然,顾柔俏脸也微愣一下。
琼花紧接着又道,“姐姐,我觉得你应该把这个盛事告诉姐夫,让姐夫也来玩一玩!”
“他又不是这里人,让他来干什么,只会坏了规矩。”顾柔若无其事地应着,掠去心头那股惆怅。琼花则一本正经继续道,“什么坏了规矩,还真没有专门的规矩呢,我听说我们的祖麻麻是一个仙女下凡,仙人博爱,不管是族里人或外来人,她都会诚心祝福的,何况姐姐跟我们渊源颇深,为这里做出那
么多贡献,我们早就把你当成我们族里人了,只可惜,姐夫没来……”
瞧着琼花一副惋惜的样子,顾柔刚压下去的惆怅之情也不自觉地再次涌上心口,本能地扭头,再次朝村口方向频频观看。
是啊,她以为他会来的,可惜……
咚咚咚
洪亮清脆的锣鼓响声,把顾柔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比赛开始了。
顾柔与琼花相视一笑,注意力转移到河上去。
只见河岸的西面,无数道人影跃身而出,以最快的速度往河中央的鲜花桩群游去。
锣鼓声一直紧凑不断地响着,还有大家的欢呼呐喊声,喝彩鼓掌声,整个局面说不出的沸腾和喧闹。
顾柔彻底放下心事,注意力全然投在河上,看着那一个个不甘落后、奋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