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大家都赞同顾柔去找季四叔,不过,建议顾柔先给季四叔打个电话做个约定,毕竟像季四叔这种身份的人,不是随时随地都能约见的。电话接通,顾柔直截了当问出来,“四叔,你知道一个姓龙的人吗?他说他是宸希的好朋友,昨天他来找我,跟我说……跟我说宸希牺牲了,可是四叔,宸希明明出差打理公司业务的啊,为什么说他牺牲了
,四叔您都知道些什么,您告诉我好不好?”
电话那端,死一般的沉寂,安静得让顾柔以为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继续无比急切地呐喊,再过几秒后,终于传来四叔的声音,“顾柔,你现在哪?”
“我在家。”
“好,你好好呆着,迟点我过去找你。”
“迟点?什么时候,为什么不能现在?”
“我还有别的事忙。”
“那你电话里告诉我,四叔,你只要告诉我,宸希他到底去干什么,去了哪里,或者,你把那个龙先生的电话告诉我,我跟他联系,问清楚他……”
“不了顾柔,你听话,乖乖等我,我争取尽快把这边的事情搞定……“
“不,我等不及了四叔,我要立刻见到你,对了,我去找你吧?你在哪,如果你觉得电话里不方便说,我过去找你,我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四叔,求求你。”
那边,深深一声叹息,季国涛便也答应了,对顾柔报出一个地址。
顾柔马上让何涛记下来,然后,不再多说,挂断电话,这也就准备出门。
大家本来想着要不要跟去,但思量一番还是决定先低调,避免引来关注,先让何涛陪着顾柔去。
车子在路上快速驰骋,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季四叔说的地址。
四叔的警卫兵早在那等着,见到他们,把他们带到一个小会议室里,说首长还在忙,大约10分钟后过来。
这10分钟对顾柔而言无疑又是一个漫长的煎熬,何涛一个劲地安抚着她,看着她依然苍白憔悴、毫无血色的脸容,他也心如刀割。
稍后,季四叔终于出现,顾柔顾不得礼貌,迅速冲上去。
季四叔的保镖本能地做出防备,四叔抬手,示意保镖先退下,门缓缓关上之后,季四叔也慢慢看向顾柔,目色已经一片沉痛。
而后,悲伤痛楚道,“顾柔,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这绝对是顾柔听到最震动心房的词语,也是她最不想听到的词语。
她过来,不是想听这个啊!
本就不平静的心,再次如翻江倒海,她死死地瞪着季四叔,完全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何涛的承受力倒是极强,震惊过后马上询问,“季四叔,请问季总到底怎么回事?他去执行什么任务?为谁执行的?还有,你们都说他出事了,确定吗?百分百确定吗?有没有派人寻找过,亲眼见到他的尸
体?”季国涛也被浓浓的悲痛包围,好似一下子老了几岁,他看了看顾柔,继续沉痛无比道,“顾柔,我明白你心里很难过,但有些事,很抱歉四叔不能详细告诉你,四叔只能说,宸希他很棒,他做的是很伟大的
事情,他的牺牲,是光荣的。”
很伟大,很光荣,又是这样的词语,可她要听的不是这些啊,她要见到宸希,要亲眼见到她的丈夫,即便真的死了也要见到他的尸体!
顾柔再次冲到季四叔的跟前,撕心裂肺地吼叫,“四叔,别跟我说这些,我想见宸希,你告诉我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在哪里出事,我要见他,我要去找他!”
季四叔惊诧,立马拒绝,“顾柔,对不起,这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这是不可告人的机密,尽管你是他的妻子,也不能知道,何况宸希现在已经牺牲了,他的事,更不能说。”
牺牲了就更不能说?这是打算让他淹没了吗?
顾柔美目一片干红,更加激烈和疯狂起来,“不,我要知道!我一定要知道!是谁派这个任务给他的?是你吗?又或者还有别人,你带我去见那个人,我亲自问他,你不方便的话,由我来问!”
可惜,季国涛态度坚硬依旧,语气沉下不少,“顾柔,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意气用事?顾柔即时冷笑了一下,毫不客气地瞪着眼前的长辈,竭斯底里,“四叔,我没有意气用事,我只想知道宸希的情况,我的丈夫,他死了,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想见到他的尸体,带他回来,我还想,为
他报仇!“报仇的事,自然有人去干,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具体的真相我们几人知道就好,到时我会对外宣称他在国外遇到泥石流,不幸遇难。”其实,根据规定,这个说辞不仅是对外宣称,连家人也是这样的
,但季国涛万想不到有人会事先说到顾柔那里去,他想,应该是季宸希授意的吧,故他自然没法再隐瞒,但也仅此而已,其他的还是要遵照规定来办。
宸希,叔叔的好孩子,叔叔的心好痛,好痛啊。
顾柔的心,也一直没停止过痛,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沉浸在巨大的伤痛当中,她冷冷地看着季国涛,一字一顿,“四叔,不管怎么说,你是不肯告诉我?”
季国涛别了一下脸,意图明显。
顾柔攥紧拳头,满眼悲痛渐渐被恨意覆盖,当然,她不可能真的挥打出去。
最后,她只能留下无比绵长的恨恨一瞪,冲出门去。
何涛赶紧追随,要时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