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他炽热复杂的眼神,顾柔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转身,准备跑出去。
季宸希快速奔过来,拉住她。
顾柔挣扎着。
“不是想知道我去找他们谈的结果吗?跑出去再跑回来又得多少勇气哦。”男性低沉的嗓音冉冉传来,带着他固有的戏谑。
顾柔身体一僵,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季宸希勾唇,猛地低笑出来,抓紧她的手,拉着她到床前坐下。
顾柔还是不大情愿,不时扭动着身子,且别开眼看往窗外,极力忽视不看他,但心里头,在静静等待着他的告诉。
然而等了又等,愣是不见某人做声,她不禁好奇地转回头来,当即撞入他饶有兴味的目光中。
笑笑笑,跟个白痴似的,谁要你笑!
顾柔又是给他狠狠一瞪,索性主动问了出来,“你不是要跟我汇报结果吗?拖这么久都没说,成哑巴了?”
季宸希没有半点不悦,依然笑语晏晏,戏弄味十足,“我要真变成哑巴,你可就惨了,下半生得学着如何照顾一个哑巴老公,你确定能够胜任?”
切,还胜任!你以为你是谁呢,谁稀罕,要真成了哑巴,我直接一脚把你踢开不就得了!
季宸希继续笑吟吟地欺负她一会,笑容渐渐敛去,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语气迟疑,“丫头,如果我告诉你,事情还没解决,你会不会继续发我的脾气?”
顿时,顾柔面色大变,连呼吸都似乎要停止了。
她的第六感果然没错,事情的确没法解决,他回来的时候一声不吭其实就表明了的,是她不死心,又或许,太期盼事情得到处理,才抱着一丝希望。她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质问出来,“为什么没解决?你昨天不是誓言旦旦跟我保证今天会处理好吗?难道因为你说得不够给力,以致没法说服他们,又或你的确上了人家的女儿,百口莫辩?嗯,一定是这样,
否则他们怎么会态度如此强硬,那个文舒雅,找我的时候底气可足了,所以,一定是你做了那样的事,季宸希,是你活该……”
“够了顾柔!你心里难受,不高兴,我理解,但你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地胡思乱想甚至污蔑误解我?你说这番话之前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这样不但不尊重我,也是对你自己的一种侮辱!”
哦,我不问青红皂白,我问了你就能解释清楚吗?就能证明你真的没做过吗?要真的这样,为什么摆平不了他们?你不是向来无所不能吗,会败给一个乳臭未干的疯子?
此时此刻,顾柔的心情比昨晚更糟糕,更觉得心寒到骨子里,她想,自己不应该再抱任何希望了,因为,注定会失望的!
雾气氤氲的水眸,充满无尽悲哀和痛楚,顾柔对跟前的男人留下绝望透底的一瞥,在眼泪即将冲出来之前,火速逃离这个几乎把她逼得快要窒息的空间。
空气里,一片死寂,静得让人心烦意燥。
看着被她用力甩上至今似乎还在摇摆的房门,季宸希面色深沉阴霾,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戾气。
夫妻间贵在信任,尤其他和她,这样的处境,这样的形势,更应该毫无条件地相信和支持对方的,可她好似从来没有,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只会胡思乱想。
顾柔,难道我在你看来就这么不值得信任?我们的将来可是还有长长几十年啊,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折腾的,你就不怕我们的感情会在这一次次怀疑争吵中破裂?不过,季宸希你又有什么足以令她信任你的?你确实被文舒雅迷醉,确实和文舒雅躺在同一张床上,彼此身上都没穿衣服,你能坚信没动过文舒雅,是因为体内那份足够强硬的意志力给了你自信,可顾柔
呢,她毕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能明白。
所以,也不能怪她啊!
就像她说的,你无所不能,再大的麻烦都能游刃而解,为何解决不了一个文家?
去找文皓源之前,本就对文舒雅和文夫人不抱什么希望,认为文皓源会明白事理,会出面调解,谁知文皓源已经……当然,可以直接亮出有力的证据,让他们哑口无言,但有时候,证据只是针对正人君子,文家摆明耍无赖,今天的言行举止便足以说明,就算把证据甩出去,他们估计也会另有一番说辞,抵死狡辩,因此
,这个证据不能发挥得毫无用处!
文皓源……究竟是什么让文皓源这样做,就那么渴望自己当他的女婿吗?
不知怎么的,季宸希觉得不是这样,认为应该还有别的状况,但又始终想不明白那是因为什么?还有什么跟这种事扯上关系,不惜让文皓源破格,做出这种无耻的行为?对方摆明了不会罢休,自己自然也不可以任由他们胡闹下去,不管怎样,得堵住他们的嘴,让他们彻底无法狡辩,文舒雅要是假怀孕,那就将她的空肚子摆出来,假如真怀孕了,把那个真正的“父亲”揪出
来。
总之,自己和顾柔的人生,不允许半点瑕疵存在!
接下来的大半天,顾柔没再回来卧室,季宸希也不出去,和衣躺在床上,两手放置枕于脑后,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沉思,深思。
晚上吃完饭之后,他出去了,约了小伙伴们到俱乐部喝酒。
大家都还没知道这件事,见他眉头深锁一个劲地借酒消愁,不禁问了一句,“又跟顾柔吵架了?你人不是回来了吗,她应该高兴才对啊。”
季宸希来回看着他们,在过量酒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