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给她道歉？”
“你做错事，当然要道歉，何况你还打了人。”
“她也打了我。”
“你打她两巴掌，还刮花了她的脸，她只还你一巴掌，再说这事本就你错在先。另外，我不喜欢满口粗语的女孩，以后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那些三字经了知道吗？”沐云帆边说边拭擦着张曼珊脸上的泪痕，动作格外温柔，宠溺。
张曼珊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渐渐破涕为笑。
几分钟后，沐云帆带张曼珊来到隔壁办公室，不过，他叫张曼珊先在门外等一等，他自己先进去。
坐椅子里静静沉思的顾柔，听到声音回头，继而，起身。
看着她面上依旧通红的巴掌印和泛着血丝的细痕，沐云帆内疚又疼惜，“对不起，珊珊不懂事，让你受苦了。”
倘若之前还对他和那女孩关系不怎么确定，那么此刻顾柔是完全明白了，讷讷地道，“是我对不起你，总给你添麻烦。”
沐云帆摇头，手指在她柔软的秀发摩挲，娓娓道来，”我和珊珊自小认识，我们的爸爸是很要好的朋友，去年珊珊从国外回来我们便订了婚，考虑到我的身份，并没对外公布。珊珊不是一个坏女孩，她心思蛮单纯的，这次误信别人的话导致胡思乱想。给你带来伤害，大哥真的很抱歉。”
随着他的述说，顾柔满嘴苦涩，忽然想起秋枫昨晚跟她开的那个玩笑。不过，待沐云帆说完，她也慢慢平复好，若无其事道，“大哥千万别这么讲，假如不是帮我，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我要知道大哥有婚约在身，怎么也不会连累大哥的，都怪我，让你们发生不愉快。”
“不，顾柔，大哥不准你这么讲，真要怪，也是大哥的错！”沐云帆的手迅速滑到她下巴，紧扼住那里，把她清丽脱俗的容颜尽收眼底，深深放到内心深处去。
曾经，他也想过跟她说这件事，但最终还是没说，有时他会问自己，为什么不讲，难道是信不过她，怕她会外传？他清楚她不是这样的女孩，而是因为……
那个原因，他不敢深想。
人总有自私一面，兴许他心里一直不愿意让她知道这件事？不管怎样，终究是让她知道了。有些事冥冥中早安排好，要是早一年遇见她，如今他的人生又会是怎样一种境况？
可惜，他已没有资格去遐想什么。
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这张清丽的俏脸，不是倾国倾城，也非绝色无双，深深打动他的是那股无形中透露出来的坚韧与淡漠，让他想到一种动物——刺猬。
刺猬因为经常受伤，总是自发性地竖起一身刺猬毛保护自己，让人看着心疼，忍不住靠近。他想保护她，于是即便初次见面，他对她完全不了解，仍不顾一切对她说出那样的话，他想把她放在身边，用自己的能力去保护她，不用她总是竖起她珍贵的皮毛。
时间，就在彼此回忆沉思中静静流逝，待两人都回过神，已是好几分钟后。
沐云帆转身走向门口，把张曼珊喊进来。
张曼珊步履极缓，慢慢走到顾柔跟前，道歉，”顾柔对不起，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就对你胡说八道，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和伤害，希望你看在云帆哥哥的份上原谅我的无理，你说得没错，我早上确实是癫狂症发作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对你做出无礼之事的。我打了你两巴掌，你只还一个，我还欠你一巴掌，你就再打回来吧。”
眼前的女孩，满面谦卑，乖张无害，几乎没法让人把她跟今早上那个满口秽言污语、盛气凌人的疯子联想到一块。
顾柔终于明白为什么沐云帆会跟这个女孩订婚，而为何短短时间内，一个任性娇蛮的千金小姐会如此真心真意过来道歉。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那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张曼珊又接着讲，语气有点焦急起来，顾柔一直不做声，让她心里有点慌，她索性抓起顾柔的手，作势往自己脸上打去。
顾柔终有所反应，阻止张曼珊，由衷道，“不知者无罪，换做我也会这样的，既然是一场误会，就没有孰对孰错之分，你不要太介怀。”
“那你是，原谅我了？”
“嗯，原谅了。”
“太好了，顾柔你真是个好人！”张曼珊笑颜逐开，牵着顾柔的手雀跃不已，“对了，你的脸碍不碍事？云帆哥哥，咱们赶紧带顾柔去医院看看吧，我怕她会毁容。”
“不用，一道小疤痕而已，慢慢会好起来的。”顾柔再次稳一下焦急的女孩，微笑安抚。
曾经，有个人最爱拿着长长细细、长满了刺的藤条打她，她脸上的伤比这个严重许多，但最后都没有留下疤痕，所以今天这道浅浅的指甲刮痕，也会慢慢愈合的。
“珊珊今年22岁，说起来比你还大两岁，但处事上你比她懂事成熟多了。”忽然，沐云帆也说上一句，言语之间尽是宠溺。
顾柔弯一弯嘴角，是啊，自小在温室里长大的小公主，备受宠爱，没经过什么风雨，难免任性娇惯。她想，当年妈妈要是没自杀，爸爸没娶后妈，她一定也像眼前这个叫张曼珊的女孩，天真无邪，无忧无虑。
“顾柔，你怎么了？”
顾柔晃过神，莞尔，“没什么，想到一些事罢了。对了，周总监把你叫去，怎么说，会给你工作带来什么麻烦不？”
“她骂了我一顿，不过她常冲我发泄的了，一个人带着女儿，公司事务又忙得不可开交，还要跟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