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云林堡,可以说是近期来最为热闹的一晚。自从在林燕青的丧礼期间兄弟们为堡主之位争吵、怀疑,基本上就等于拉下脸分成两派,对外碍于面子基本上还是兄弟相称,但私下相互提防,更别说坐在一起吃饭了,此后的奇事怪事更是不断,更加深了这两派的嫌隙,关系越发紧张。
今天由于霍子玄一行人的到来,接风的家宴总是要有的,大家不得不坐在一起喝酒,还要装出一副轻松亲热的样子,有说不出的别扭。霍子玄自然感到这种不和谐,他之所以厚下脸来留在云林堡,就是为了作壁上观,看看云林堡的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猫腻。
这样的家宴,参与的人各有各的心思,不管场面有多热闹,但大家都感觉味同嚼蜡,毫无滋味,所以酒过三巡,就早早收场,安排客人住下不提。
夜过三更,云林堡里一片静谧,似乎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值夜的人也开始有点懈怠,但危险却一步步的临近。
云敦良住的院子在最东边,靠里面紧挨着的是大哥云敦复的院子,自从云敦复出走之后,这里面就是大嫂甄氏和云怀德及妹妹云怀英住在里面,住这么近,也是为了照顾这一家老小,也算是对大哥的一个交代。现在云怀德已经长大了,武功又好,自然也担负起照顾家人的重任,就连他这边也少不了他照顾,云敦良也是省心多了。这次云敦良受伤,堡里的情况又这么复杂,云怀德更是不敢懈怠。
云敦良的院子和外面高大的堡墙之间只有一条走廊,直通前面的厅堂和后面的府库,白天这里经常人来人往,一到入更,这里便少有人来,自从他受伤之后,这里都几乎成了禁区,林燕山加派了人手守在这里,并吩咐没有急事一律不得靠近。
弯弯的月亮已经偏西,也没有多少光亮,走廊里一个值夜的人也没有,也许他们已经退回院子里休息去了。就在这时,四五个黑影从前面悄悄的过来,脚步很轻,连猫狗都没有惊动。他在云敦良院外停了下来,悄悄地听了一会,其中一个一示意,一个人留在外面,其余人一纵身便越过并是很高的院墙,跳到云敦良的院内。
“什么人?”一声厉喝,两位值夜的镖师从偏房冲了出来,看来他们并没有睡死。
冲进去的黑衣人也不答话,各使不同兵器,有两位迅速上前拦住两位镖师,斗杀之声顿起,另外两人直扑云敦良住的上房。
“保护六爷!”从旁边的厢房里又冲出两位镖师,看来林燕山的安排也是够周密的,这两人直冲扑向上房的两位黑衣人,但立即就被已经在打斗的一位黑衣人拦下,两个黑衣人对四个镖师缠斗在一起,看来这些黑衣人武功不弱,以二对四,丝毫不落下风,竟使这四人腾不出手来上上房帮忙。
“砰!”的一声,上房门被一脚踹开,几乎同时两个黑影各向屋里打入一把暗器,稍顿,看无动静,便迅速抢入屋内,直奔云敦良床前。
“唰!”的一声,微光中一道刀影拦住二人,此人正是云敦良的二儿子云怀瑾,他也不答话,唰唰唰就是几刀,力大刀沉,刀刀直指要害,但冲进来的黑衣人也不含糊,长剑一拦,“嘡”的一声,蹦出数点火花,虽说房间不大,但这把剑也使得犀利无比,竟把云怀瑾逼的连连后退,就在这一间隙,另一位黑衣人已经扬手一把暗器,打向黑暗中躺在床上的云敦良,只听“哎哟”一声轻叫,显然已经中了暗器,使暗器的黑衣人毫不迟疑,一跃而起,长剑闪着寒光刺向睡在床上的人,这边云怀瑾拼力想冲过来保护,可被另一位黑衣人死死逼住,鞭长莫及。就在这时,上房靠近云敦良床边的窗户被一个硕大的黑影撞开,手里的剑带着丝丝的剑气直接荡向刺向云敦良的那把剑,又是“嘡”的一声巨响,冲向床边的黑影手上的剑竟然被震得飞了出去,人也向后跌出几步,他一声口哨,顾不上去捡跌落的剑,和那个与云怀瑾交手的黑影突然飘向门外,听到口哨声,院里的两个黑影也急攻几招,乘势随着屋内出来的两个人一起越过不高的院墙,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这时,云林堡报警的锣声已经响成一片,星星火把灯光也在各处出现,已经有人呐喊者朝这边冲了过来,屋内破窗而入的黑衣人身子一晃,还没等云怀瑾回过神来,已经从原路飘身而出,瞬间便消失在夜色里。
院里的几位镖师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有点懵,敌人突然撤走却不知如何是好,听着外面的声响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个喊了一声:“快追!”
“不用追了!”众人刚一动步,云怀瑾就从上房出来,阻止了他们。
“瑾少爷,六爷怎么样?”众人问道。
“受了重伤,”云怀瑾到:“你们继续守住院内各处,防止有人再次偷袭。”
“是!”众人答应一声分散院内各要害之处。
外面的呐喊声已经越来越近。
“怀瑾,怀瑾!”已经有人在院外高喊。
一听是二伯的声音,云怀瑾赶紧打开大门,跟着林燕山来的,不光有林燕明、林燕荃兄弟,还有九鹰神捕霍子玄和他的两个手下。
“刚才怎么回事?你爹怎么样了?”林燕山急问道。
“回禀二伯,”云怀瑾道:“刚才一伙人明显是冲着我爹来的,并且个个武功高强,都是我无能,没能拦住他们,我爹又受伤了,并且伤的很重,不知还能不能撑下去。”
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