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日的早晨,住在凤凰山庄的很多人都是在响亮的爆竹声被叫醒的,大家的第一反应是,赶紧起来,去看人家接新娘子。品書網
别看这些人都是外乡人,但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二十几年之后,当地的风俗、规矩也成了他们心圣神的东西,根据两个孩子的生成八字,朱含章早算好了时辰方位,开始这对新人一生之最为重要的一天。
俞展飞今天的打扮很是特别,内里是一身紧身衣靠,外面是一身新做的红绸大褂,胸前斜挎着一朵硕大丝绸挽的红花,本来还给他准备了一顶很是儒雅的帽子,但俞展飞非怎么戴怎么别扭,最后只好在挽起的发髻系一根红绸子了事,也算是讨个吉祥。
俞展飞的内里打扮,是他自己要求的。原本大家已经商量过,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两位新人都不必参与,何况这里有这么多人手,且高手如云。但俞展飞自己不同意,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也知道今天可能面对的危险,作为俞家的长子他必须做好一切准备,这样穿戴可以使他在面临突发状况的时候,马脱掉外衣而迅速应对。
尽管两家离得并不远,但接新娘子这个程序还是要走的,陪着俞展飞的是严一峰和田英,还有一堆拿着礼物的年轻人,程驼子的老婆孙大姑和霜儿也作为接新娘子男方伴娘跟着,女方那边以沈绣娘为主的一群巧手女人已经把凌旋打扮得花枝招展,等俞展飞来接了。
凌旋本来长得漂亮,这大红描金的婚衣一穿,银光闪闪的凤冠一戴,脚穿一双绣的十分精致的绣花鞋,再加初为人妇的娇羞,让在场的人人无不惊呼:新娘子太漂亮了。
尽管俞展飞和凌旋婚礼的声势很大,但在家里议程还都是相当简洁。
俞展飞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凌家门口放起了鞭炮,闻声而来的人们已经将凌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田英已经把准备好的糖果洒向人群,引来阵阵欢呼。
在凌家,俞展飞首先跪地奉一份大礼,算是对岳父养育女儿的感谢,然后是双双跪倒给岳父敬酒,算是女儿对父亲的辞行,凌一天拿出一对玉佩,送给女儿女婿,祝愿他们和和美美。敬酒结束便给凌旋盖大红绣花的盖头,由霜儿和另外一个女子搀扶,手里拽着一根红绸,面也有一朵大红花,另一头牵在俞展飞手里,代表男方的孙大姑和代表女方的沈绣娘都在一边跟着。
“老凌,我们这把新娘子接走啦,哈哈。”代表男方来接新娘子的严一峰笑道。
老凌笑着挥挥手,让他们快走,也没有说话。不管是不是自己亲生,在自己身边长了这么多年,相依为命,今天凌旋能有此结局,老凌从心眼里是高兴的,离这几步路,他也没有这离别伤感,反而笑得很灿烂。
“小严,”在一旁看热闹的程驼子道:“你们两口子这一个代表男方,一个代表女方,你们这是要抢风头啊,哈哈。”
“驼子大哥,”沈绣娘道:“您要是不服气,您也可以过来和我站在一起,看看嫂子会不会拧你的耳朵,哈哈。”
“他敢!”程驼子道。
“你看我敢不敢!”在一旁的孙大姑伸过手去要拧他,程驼子赶紧笑着躲到了一边,惹的在场的人都哈哈哈大笑。
“新郎新娘起步喽!”严一峰喊了一声,外面又响起了鞭炮。
俞展飞牵着红绸走在前面,凌旋牵着红绸的另一头,被霜儿和另一位年轻女人搀着走在后面,看热闹的人,拿嫁妆的人簇拥着这一对新人,穿过数道院子,到了俞家的前厅前的空地,这里又一次地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等爆竹声一停,这对新人被簇拥到前厅,俞承泽邢玉娘夫妇已经在正堂坐定,俞展飞搀扶盖着盖头的凌旋前在蒲团双双跪下,叫声爹娘,给爹娘敬酒,俞承泽夫妇接过酒喝了一口,邢玉娘拿出一个装饰非常精美的盒子递给他们,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飞儿,旋儿,”邢玉娘道:“这是你爹和娘年轻时行走江湖偶然得到的一个宝物,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娘的身边,今天我和你爹把它送给你们,望你们永结同心,连理并蒂。”
“谢谢爹,谢谢娘!”俞展飞和凌旋二人同声道谢。
“送新娘子入洞房喽!”严一峰笑着喊了一嗓子,算是迎亲的程序结束了。
新郎新娘被簇拥着去了早已准备好的新房,那里早已成了孩子们的天下,美其名曰看新娘子,倒不如说多混几块糖果吃。
这边迎亲算是告一段落,但晒谷场那边的大幕才刚刚拉开。
昨天晚算是平平安安地过去了,但面对这种平安,对不同的人却有不同的味道。
对凤凰山庄里的人来说,很多人彻夜未眠,他们希望有人出现,他们想打破这个僵局,但却没有出现他们所想要的结果,虽说有点失落,但也加重了今天的担子,不光是白天,还有黑夜,谁也说不定会出什么事。
对于前来贺礼的人,倒是都在祝愿平安,祝愿年轻人未来的幸福美满。
但对于来看热闹的人,这个结果使他们感到有些乏味,尽管凤凰山庄已经想方设法弄的热闹点,那还是城里的大户人家结婚差远了,这甚至不山外面平川里大户人家过事的热闹,尽管他们的心都不在俞展飞和凌旋结婚这件事,还要违心的送礼和说很多祝福的话。
正式的仪式和宴请还没有开始,这时候是谁也不愿意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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