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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为了间兄弟?”凌一天道。
“那是你们的兄弟,”席正泰道:“对我们来说他依然是一个杀人狂魔。”
“席大当家的,”程驼子听到这些人这么看待间无极就有些急:“老间这么多年连这山庄都没有出,他自己已经跟个死人没什么两样,你们就不能放过他?”
“程大侠此言不实吧,”席正泰道:“数月前我们还在南阳邬家庄见过一面。”
鬼算神驼程有良就算是没有凌一天和朱含章那么德高望重,他说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无非是表达间无极到了这里后就没有再出去惹过事,但席正泰这么打脸,程驼子就有点受不了了。
“哟,席大当家的倒是记得很清楚啊,”程有良道:“我们这位间兄弟现在的心智有点不太好,稍不留神他就会发疯,我想他发疯的样子席大当家的该不会忘记吧。”
程有良的这几句话说得有些刻薄,席正泰、水二嫂等对那天的情景当然记忆深刻。十几年前,只要他们合力,还勉强可以和间无极一战,甚至逼得他东躲西藏,只能偷袭,但邬家庄一战,当间无极发疯之后,他似乎一下子就激发出了阴阳两界的邪力,癫狂成魔,无人能挡,要不是邬梅馨以她的受伤之躯挡住,恐怕今天这里就没有他们了。但这是他们心中的痛,程有良一揭这块伤疤,他们就痛的更厉害。
“程大侠不用提醒我们,”水二嫂道:“我们知道间无极在邬家庄留了我们一条命,但我们之间的事并有结束,如果他有能耐,今天这里有更多的人命他可以拿去。”
别看水二嫂乃一介女流,但她的性格刚烈绝不输给男人,甚至在绝大多数男人面前也不落下风,这谈话一开始,就被程驼子带到这个方向,朱含章真的认为把他带出来是带错了。
“你……”
“驼子,六连庄的朋友和你有仇啊?”程驼子还想说下去,就被朱含章打断了。
“没有啊?”程驼子还有点懵。
“那你能不能少说点,你自己答应的!”朱含章道。
“好,好,我不说,你说。”程驼子很不愿意的退到一边。
“各位当家的别在意,程驼子就是这样的性子,”朱含章道:“他挖个洞子什么的很在行,但说起话来就不怎么样,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程驼子很不服气的瞪了一眼朱含章,但他看到的只是朱含章笑吟吟地回应。
“朱先生言重了,”席正泰道:“我等都是江湖粗人,哪里来那么多计较。程大侠快人快语,足见也是至情至性之人,我倒是佩服得紧。”
席正泰一句话说完,还拱手致了一礼,程驼子还以为人家在讽刺他,他又答应朱含章不能说话,气的他一捂嘴,把头偏向一旁,但朱含章和凌一天相视一望,倒是听出了其中的一些味道:这位席老坞主并不想把事情搞僵,也许他也有和他们一样的心思。
“席老邬主,诸位当家的,”凌一天道:“席老邬主刚才那句话说的没错,事情是要一件一件的了,但不管天大的事,总可以找出一个解决的方法,我就不信我们这一伙已经活过一甲子的人就连这点办法也想不出来,席老邬主你说是吧。”
凌一天的话讲得很明白,我们一起想办法,但未必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凌大侠乃当代武林名宿,您的话自是有一定道理,”席正泰道:“事情的发生有它的原委,事情要想了结也一定得有它的道理。”
席正泰的话让朱含章为之一振,就像看到了解决这件事情的希望,平时城府很深的他也显出了一丝兴奋之色。
“席大当家的,我可不可以听一听您所说的道理?”朱含章道。
“这恐怕有点难,”席正泰道:“这个结子结了都十几年了,其间断断续续好几年,六连庄为此填进去了好几条人命,解决这个结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也不是我们一方的事,不是说我们要讲什么道理,而是我们要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也许还要再赔上我一条老命,也算是一个交代吧。”
刚听出一点希望的朱含章又开始迷糊了,他觉得刚才的话问得有点急了,席正泰这么一讲,连他的话都不好接了。他也理解,人家死了那么多人,要是简单给你谈个条件就能解决,哪六连庄还怎么在江湖立足,不但这口气要争,面子也不能损伤半分。但对方不出条件,他也不能贸然去讲,否则可能适得其反,弄巧成拙,江湖的事往往是这样,有些事只能去做,不能去说,说也说不明白,说不好本来明白的事最后会变得不明不白。
“席大当家的言重了,您说的这种交代恐怕是大家最不愿看到的吧。”朱含章知道该说的还得说:“诸位当家的应该知道,间兄弟从小的生活经历就和常人不同,造成他的心智也不是很健全,行事怪异,甚至没有理性,也因此在江湖上结怨很多,就算他死,也未必抵得了那么多条命。虽则江湖有江湖的道理,但用你死我活的这种方式来解决总是极端了点,往往是前面老的仇怨了结又结新的仇怨,无休无止。正因如此,当年俞庄主夫妇这才把间兄弟带到这里,也是想让他在这里能够避开往日的恩怨,少生杀孽,化解他身上的戾气,如果没有人撞破凤凰山庄的秘密,也许他也就终老在这里,死了,往日的恩怨也就全消了。这些年他呆在这里,但他从来就没有安静过一天,他被他以前杀过的人,和做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