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壮士,为什么要挡住我们的去路?”程继明道。
“因为你们不该过去。”靳雕的声音有点沙哑,说起话来确实有点像鬼在说话,在这夜色里听起来让人后背直发凉。
“哼哼,”程继明也算是一派掌门,也是江湖成名之人,不可能就这么给人挡了回去:“我该不该过去也不是由你来说了算吧。”
“当然不是。”还是那哑哑的声音。
“那是谁?”程继明问道,自己都觉得问得有点多余。
“你跟踪之人。”靳雕有点耐不住性子了。
“这山这路又不是他们家的,他凭什么让我不过去。”这跟踪人家已经犯了江湖大忌,再这么说就有点像小孩子吵架了。
“这你也太不要脸了,人家又没有请你,偷偷跟着人家干什么?”这靳雕的戾气又上来了。
当面被人辱骂,这哪个掌门受得了,程继明刚想发作,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一幅吊死鬼模样,说起话来鬼声鬼气,他强压了压怒火:“早听说大漠无常鬼靳雕行事乖张,喜怒无常,也算是一代枭雄,没想到说起话来也是鬼话连篇,看来这鬼是叫对了。”
程继明早就听说靳家兄弟在这里,但在客栈里只见到靳鹏,没想到靳雕竟然守在这里,能调动靳家兄弟干这种活,这股势力当真不可小觑。他没想在这里与靳家兄弟结上梁子,但也不能让他轻瞧了自己。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靳雕一听有人骂他,弯刀一推“唰”就是一刀,直冲程继明脑门削来。
程继明知道这靳家老二脾气暴躁,从不讲道理,早有防备,所以头一偏,一个闪身,躲过靳雕这一刀,反手一剑直撩靳雕肋下,靳雕一个侧转,变削为拖,拦住这一剑,刀剑相碰,“咔”的一声火星四溅,在这小小的山间空地上,瞬间两人就打在了一起。
崆派的剑法以繁复奇巧见长,一旦使开,绵绵不断,变化无穷,让你在眼花缭乱之中领略突袭的一招招致命的杀招,年轻人使,往往几招便可博得满堂喝彩,但在这位崆峒派掌门手下,即便花俏的剑式也瞬时变得犀利无比,加上其深厚的道家内功,更使这些杀招带着剑气,每招都有碎石断玉之力。
靳家兄弟没门没派,学的东西很杂,长于应变,但不管手使什么兵器,都是去繁从简,无章无法,从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出招,并且招招杀着,不给自己也不给别人留后路,加上数十年的内力修为,威力着实不能小看。
所以刚动手没几招,程继明就已经很是吃亏,他原本只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也没想与靳雕拼命,谁想一惹上这个无常鬼,他完全就是一幅拼命的架势,一点余地都不留,他只能全力抵挡,力争挽回颓势。就在这时,靳雕一个抽刀转身的空档,身后空门大开,正是难得的一个破绽,程继明双脚点地,凌空跃起,对着靳雕的后背使出一招“寒星万点”,这也是崆峒剑法的绝招之一,威力笼罩靳雕大半个身躯,谁知这靳雕竟置身后的危险于不顾,矬身转体,一把弯刀犹如一轮圆月,一招“横扫千军”,直削程继明已经跃在空中的双脚。这招实在是太狠了,不管对方的剑刺得上刺不上自己,对方在空中已经无借力之处,已无变招可能,这两条腿总要被削下来一只的。
“师父!”“爹!”
在旁边观战的冼仁杰和程兴泰同声惊呼,拼命冲了过来,先是冼仁杰的剑直接撞向横扫过来的弯刀,那他的背后就有可能被师父的剑刺中,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而程兴泰连剑都没拔出来,胖墩墩的身子直接撞向无常鬼靳雕的瘦瘦的身躯。空中的程继明被这一变故吓出一身冷汗,眼看自己的长剑要刺中爱徒,陡然翻腕,带着强大内力的长剑脱手而出,直接飞向崖壁,“咔”的一声撞出一片火星。这招也是凶险异常,如不将剑掷出,这一翻之力,自己的劲力可以拧断自己的胳膊。持剑撞上去的冼仁杰被猛烈的弹了出去,重重的撞在那块路边的巨石上,靳雕的攻势也被瓦解,接着这个间隙,程继明空中一个翻转,稳稳地落在地上。但撞向靳雕身体的程兴泰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还没来得及被弹出去,就已经被靳雕的大手掐住了脖子。
“住手!”看着靳雕渐渐收紧的手掌,程继明大叫一声。
“嘿嘿,这是你的儿子?”在这黑乎乎的山道上,这阴森森的声音简直就是鬼在索命。
“靳大侠,你一个成名的大侠,犯不上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吧,有什么你冲我来。”看着儿子被靳雕抓在手里,程继明说话也客气了很多。
“这条路你们不该来!”这靳雕又回到了第一句话,说完就像掐着只小鸡,一抬手把这个胖墩墩的程兴泰拎起来扔给程继明。
程继明查看一下,看儿子并无大碍,冼仁杰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还捡回了师父的剑。
“好,今天我就看在靳大侠没有伤害小儿的份上就此回去,后会有期,走!。”其实程继明一直在找这么一个机会,现在正好顺水放船,一走了之,他本来就没成想一直可以跟到凤凰山庄,但这条路上会怎么样,他总要探个明白。现在既已完成初步打算,得见好就收,赶紧离开这里,再与靳雕纠缠可真要结上梁子了。
这边程继明走了,那边靳雕还在呼哧呼哧的生着气,以他的脾气,今天这三个人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但他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