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和张贵住在书院西侧的大庭院内,赵旭刚走到庭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细听一下,竟是储君热门人选、文人士子心目中的天运者赵若水和谢家公子谢运,不由停下脚步,凝神再听。
只听见赵若水道:“两位师弟真是天生将才,不过数年,已经掌握了全部高级水军战法,假以时日,必将成为一代名将。”
谢运跟着恭维道:“如今我大宋外有强敌,内有忧患,有两位师弟在,这外敌之患当不在了。”
“两位师兄谬赞了,“张顺脸色平静,谦和回应:”我跟阿贵只是从小在水里长大,恰巧善于驾驭船只,当世名将哪里敢想,只盼望能尽忠职守,不辜负夫子学生称号罢了。”
他拉住张贵,朝赵若水和谢运深深一揖,歉意道:“两位师兄,师弟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好说,好说,“赵若水温煦一笑,道:“以后师兄请你们喝酒,两位师弟一定要赏脸。”
张顺呵呵一笑,没有作答。
赵旭心中暗暗为张顺叫好,大步走上前去。
恰巧这时,谢玉眼光落在赵旭身上,神情一怔,笑着问道:“咦,这便是昔日的麒麟儿吗?如今在做什么。”
赵旭冷冷扫了他一眼,没好气应道:“赋闲在家。”
谢运嘿嘿一笑,脸上生出喜色。
“云飞,”张顺和张贵听出是赵旭声音,攸地转身,一边跑,一边齐声喊道:“什么春风把你给吹来了。”
三人一齐向彼此冲去,紧紧抱住一起。
赵若水与谢运相互一望,眼神均奇怪得很。
顿了顿,赵若水恢复了先前的和煦神情,走到赵旭面前,作揖道:“原来是云飞兄弟,赵若水有礼了。”
赵旭松开手,回了一礼,假装毕恭毕敬道:“云飞见过若水王爷。”
余光却朝庭院里面看了一下,见有一屋中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书生,正朝自己望了过来。
这书生脸色腼腆,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走过来。
赵旭对这书生莫名好感,不自禁的朝他挥了挥手。
这少年脸生惊喜之色,跑了过来,笑道:”赵长源见过几位师弟。“
赵若水、谢运和张顺、张贵四人脸色均不自然得很,礼节性得回了一礼。
赵旭却是大惊道:”你....便是长源王爷?“
少年脸色陡变,先前的惊喜转为不安,语气也变得结巴起来,道:”是....我便是。“
赵旭心中想道:”天哪,这就是未来的皇帝吗?怎么这般拘束,丝毫没有半点皇家的大方。“
再瞧瞧赵若水,脸上始终洋溢着温暖和自信的微笑,心中登时明白,怪不得赵长源早已经是储君人选,但还是仍有那么多人拥护赵若水。
他心念一动:”这赵长源此时正是落难之时,自己态度好点,他日对方做了皇帝,也会念念旧情,重用自己。“
当即恭恭敬敬的朝赵长源行了一礼,道:”云飞拜见长源王爷。“
张顺和张贵见赵旭行如此大礼,也跟着向赵长源行礼。
赵长源满脸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揉自己双眼,确认赵旭三人真得在给自己郑重行礼,慌忙作揖回礼道:
”三位师弟,如此大礼,长源可当不起。“
赵若水神色微变,朝赵长源和张顺等人作了一揖,借口有事情,拉着谢玉扬长而去。
赵旭见他们神色不善,找了个借口,悄悄尾随着赵若水和谢玉。
他自学了“刺客侠心”,听力比先前强了许多,即使远远在赵若水和谢玉后面,也能感应到他们的神情和言语。
只见两人悄悄来到书院偏僻之处,谢玉大怒道:“这张顺,真是不识抬举,枉费我们花了那么大力气。”
赵若水却是淡淡一笑,劝道:“都是师兄弟,何必如此在意?”
谢玉‘哦’了一声,叹气道:“说起来,这赵长源哪怕再不济,到底是10年的准太子,声望总是在呀。”
赵若水神色大动,并没有出声。
谢玉又道:“若水师兄,他在一天,这天下就有一半的声望在他那边,终究不好。”
赵若水低声道:“那也很好,至少说明人心向善。”
他脸色虽然平静,但脸上肌肉微微抽动,显然内心痛苦不已。
谢玉嘴角一笑,道:“哎,如今这长源始终未能满师,荣王一定很急。如果有机会让赵旭满师,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赵若水叹息道:“这,谈何容易。”他说这话带着叹息,给人感觉是在为赵长源感到惋惜。
赵旭听得疑惑不已,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寻思:“这个赵若水心思如此缜密,若是他做了皇帝,做他的臣子可不好做。”
忽听到谢玉神秘一笑,低声道:“不如,我们帮荣王一把如何?”
赵若水瞧了谢玉一眼,摇头道:“这可难得很,书院弟子、世家公子还有重臣之后,他们平日里都被保护得好好的,要他们承恩长源师兄,如何可成?”
谢玉道:“朝廷重臣,如今只有贾公和丁相,丁相的子女可不好弄。但是贾公的子女,可都在京城,贾环和他妹妹,未尝没有机会。”
“是呀,贾公如今在襄阳前线,贾环兄弟心智不高,他的妹妹贾灵儿平日里也喜欢一个人乱跑。”赵若水停了下来,忧心道:“只是,万一灵儿姑娘有什么意外,那可不好。”
“此事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们跟贾环兄弟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