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是你们岳家庄的风水好,才会逢凶化吉,有贵人相助啊!不知那贵人可还在你们庄上?”孔彦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货郎,你问西门大官人呀,他这几日都在我们村子后面忙着那甚么,哦,对,忙着操练我们村里的后生呢!你现在去,准能见到他。”老大娘笑mī_mī地对孔彦舟答道。
孔彦舟听了,别了那老大娘,又挑着担子穿过一条条小巷道,绕向岳家庄的后面。还未钻出巷道,孔彦舟就听到了一片急促的马蹄声。
这岳家庄看上去并不大,怎地有这么多马蹄声?孔彦舟迈开腿跑出巷子,再定睛一看,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只见在收割了庄稼的田野里,上百的骑兵拿着长枪短刀,正在绕着圈来回驰骋,用田野里扎好的草人练习刺杀和劈砍。田野边,一群拿着刀枪的村民正在兴致勃勃地看着骑兵们冲锋,不时爆发出阵阵的叫好声。远处还有一群农妇在叽叽喳喳地说笑打闹,可她们那双巧手却没有停歇,不多时就扎出一个新的草人。
孔彦舟再向四周看去,只见在一个小土岗上,有一个衣着华丽,仪表不凡的英俊郎君正骑在马上,用手指着岗下驰骋的骑兵队伍,不知在说些甚么。在那郎君身边,有几个形貌彪悍的骑士正簇拥着他。
孔彦舟也是闯荡过江湖,有几分见识之人。他见到这些骑兵的模样,就知道这是真正的战士,绝非山东、河北各州府养的太平老爷禁军可比。牟山那些强盗虽然会骑马,但真正久经训练的骑兵却不多,欺负一下地方禁军和百姓村民还能行,遇到这种真正的精兵,只怕会被杀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孔彦舟现在内心煞是激动,他知道,眼前这只队伍的战斗力,比陶俊和贾进二人口中所说还要厉害许多。自己终于找到一支可以帮助自己复仇的队伍了。
“大哥,请问那山岗上的人可是西门大官人?”孔彦舟从兴奋中恢复了过来,他挑着担子靠近那些看热闹的村民,对其中一个看似稳重憨厚的村民问道。
“没错,那正是西门大官人,我们全村的恩人。货郎,你问这做甚?”那村民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陌生的面孔,一脸狐疑地问道。
“大哥,你莫要猜忌,我不是坏人。是有人让我给岳家庄的西门大官人带一个口信,我这才来问你的。大哥,你可能带我去见那西门大官人?”孔彦舟诚恳地对那村民请求道。
“你这货郎好面生,莫不是外地人?我可告诉你,西门大官人乃是豹神西门豹的后裔,生了一双神眼,你是忠是奸,大官人一看便知。你可休得在大官人面前有甚么欺瞒!”村民一脸崇拜地看了看西门庆,回头对孔彦舟半是提醒半是恐吓地说道。
这鸟人,面似忠厚,却也有这么多花花肠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孔彦舟心中感叹一声。
“大哥,在下实是有要事面见西门大官人,望大哥行个方便。”孔彦舟放下担子,对那村民又行了一个大礼。
那村民见孔彦舟身上别无它物,也不怕他有诈,就带着孔彦舟穿过人群,向西门庆大官人的小山岗走去。
“你是何人?给我带来甚么口信?”西门庆看着眼前这个货郎打扮的汉子问道。
“大官人,在下从西边来,有一事相告,可否借一步说话。”孔彦舟盯着西门庆说。
听了孔彦舟的话,西门庆身边那几个彪悍的骑士都手握刀柄,警惕地盯住了孔彦舟。
西门庆却并不在意,他跳下马来,用手指着十丈外的一块大靑石说道:“货郎,我与你去那里说话。”
孔彦舟对西门庆抱了抱拳,迈步向大靑石走去。西门庆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孔彦舟的身后。
此时此地,西门庆并不怕对方是牟山山贼,会伺机来行刺自己。西门庆对自己的武艺颇有信心,在有心戒备的情况下,他不相信前面那个汉子比武松的拳脚功夫还好,能够出其不意地三两招打败自己。加之此地地势开阔,十丈外就是自己的亲随骑兵,若有事端,转瞬即可赶到,谅这汉子不敢轻举妄动。
二人一前一后地来到大靑石边后,孔彦舟转过身来看着西门庆说道:“大官人当真好胆色,你就不怕我心怀歹意,暴起发难?”
西门庆自信地笑道:“想杀我的江湖好汉不少,可惜他们的坟头都长草了,本官人依然活得逍遥自在。说吧,你是何人,因何来此?”
孔彦舟抱拳赞道:“不愧是以寡击众,打败了陶俊和贾进二人的西门大官人,在下佩服!在下孔彦舟,江湖诨名穿林虎,现今在那牟山上当一个头领,暂坐第五把交椅。”
如果西门庆对北宋末年的历史比较熟悉的话,他听到这个名字应该想起一个人来。可惜西门庆只研究过水浒传,对宋代的历史书看得不多,只知道一些大事件,所以他对这个名字并没有甚么特别的反应。
西门庆感兴趣的是,这自称牟山强盗五头领的汉子,怎敢独自一人来见自己?别的本事不说,此人确有几分胆色。西门庆盯着孔彦舟的眼睛问道:“孔头领,你不知牟山与我岳家庄现在势同水火,难以共存?你可是好大胆,单枪匹马就来见我。难道你不怕我一刀砍掉你的脑袋,拿到县城里去领赏?”
孔彦舟露出了他那村痞无赖的笑脸,嘿嘿干笑一声说道:“我孔三已看出大官人不是寻常人物,方才现身与大官人一见。大官人在这里厉兵秣马,孔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