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括挞懒扑在西门庆身上兴奋地大叫时,西门庆眼中突然闪过异样的光芒。他推开唐括挞懒,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口中笑道:“哈哈哈~唐括~挞懒~小兄弟!不是你救了我,是我救了你呀!”
唐括挞懒听了,眼珠一转,弯腰从地上拾起自己的小腰刀,对着西门庆嚷道:“西门庆哥哥,你好会颠倒黑白。方才不是我用这把宝刀杀了那只熊瞎子,你早被它吃掉了!怎地,见我猎杀了一只大熊,西门庆哥哥你要耍赖么?”
那地上的大熊被唐括挞懒戳瞎了双眼,的确是一只熊瞎子了。
西门庆嘴角勾起,怔怔地看着唐括挞懒在那里邀功,待到唐括挞懒说完,他才朗声一笑,用力将那大熊彻底翻转过来,露出了有着月牙形白色皮毛的胸腹部。
“挞懒小兄弟,我岂是撒泼耍赖之人。你再仔细看,这头大黑熊究竟是谁杀死的?”西门庆用手指着那死熊。
唐括挞懒顺着西门庆手指的方向定睛细看,这才主意到那大熊的胸脯上心脏部位插着一把刀,刀把都快没入熊身,刀口处汩汩地流出了许多鲜血,染红了熊的半个身子。
还有一把刀也深深地插入了那大熊的腹部,在熊腹上破开了一尺多长的伤口,在血泊中,那大熊的肠子都隐约可见。
很显然,西门庆刺出的两刀才是致命伤。难怪唐括挞懒跳上熊背时,那大熊在垂死挣扎地用四个爪子在地上乱刨,却没有力量起身攻击唐括挞懒。
唐括挞懒拿眼觑了一下西门庆腰间的空刀鞘,再看了看那大熊的尸体,倘若西门庆再用力几分,只怕是两把刀的刀尖都要透过大熊的脊背穿出来。
这大熊皮糙肉厚,唐括挞懒方才忘乎所以地用腰间短刀乱戳时,直震得手痛,也入肉不深。西门庆竟然在刻不容发之际将两把刀直刺入大熊的要害如此之深,真是一个膂力惊人的勇士呀!
唐括挞懒暗道,据说能够徒手搏熊的完颜吴乞买叔父和那完颜银术可叔叔,只怕也不过如此吧?
唐括挞懒被西门庆的武力所震惊,他却不知,西门庆虽是武艺高强,在力量上还是不能与天生神力的完颜吴乞买和完颜银术可相比。西门庆倚仗的,是他的一对雪花镔铁雁翎刀。
那大熊的身子虽然皮糙肉厚,坚如铁石,西门庆连射两箭都入肉不深,但是西门庆的手中刀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借着那大熊下压之势,西门庆挺刀直刺,如刀切豆腐一般,轻而易举地就刺穿了那大熊的身子,命中了它的内脏要害。
“好吧,这头大熊就算是你猎杀的,我不与你争功。早知你如此英勇,我方才何必那般着急。”唐括挞懒将手中短刀在熊的皮毛上来回擦了几下,擦干净血迹后,缓缓插入刀鞘之中。
唐括挞懒正在对西门庆说,让西门庆守着大熊,他去找自己的坐骑时,那匹聪明的白马似乎是知道大熊死了,自己又欢快地从林地中蹦了出来,无耻地回到了主人身边。
“我们拿这大熊怎么办?这熊太沉了,你我二人可带不走。”西门庆抬头看了看天,皱着眉头说道。
“是呀!真是好可惜,我等走了,只怕夜里就有野兽来吃了这死熊的尸体,我们明日再叫人来,可就只能捡几根骨头了。”唐括挞懒双臂抱在怀里,也舍不得放弃这到手的好猎物。
西门庆想了想,口中说道:“这整头大熊带不走,不如我将熊头和熊掌斩下来带走。如此,完颜乌野他们就能见识到你我二人猎杀了多大的野熊。”
说完西门庆提起雁翎刀就要动手。就在这时,唐括挞懒叫住了他。
唐括挞懒伸手摸着那大熊泛着油光的黑色皮毛,不舍地说:“西门庆哥哥,这张熊皮太漂亮了,你我能将它剥下来带走么?留给野兽糟蹋,也太可惜了。”
“可是太阳快落山了,你我二人剥皮耽搁了功夫,夜路难走,今夜怕是走不出这松蓬山了啊!”西门庆迟疑了一下。
“无妨,即使走不出松蓬山,我们可以在山中呆一夜,明日再走。”唐括挞懒下定决心,坚定地说道。
“这么大的血腥味,夜里会引来更多的野兽吧!你不怕么?”西门庆盯着唐括挞懒问道。
唐括挞懒将马牵到树边拴好,把弓箭背在身上,从皮囊袋中取出火镰,口中笑道:“我们升几堆火,就没有野兽敢靠近了。真有野兽来,我正好再射杀几只野兽当作猎物。”
“那好吧,你去点篝火,我来剥这熊皮。升好火后,我们将这熊肉烤来吃!今夜我要尝一尝烤熊掌的味道。”西门庆看出唐括挞懒有留在山中之意,也不再与他争论,就与他简单地分工后,各自忙碌起来。
唐括挞懒自去寻枯枝断木点篝火,西门庆将马栓好后,就用手中的雁翎刀小心地开剥起那熊皮来。
西门庆杀熊时爽利,可是从前没有剥过兽皮,当真动起手来,要剥这头大熊的完整皮毛,才知并不容易。
西门庆手中的雁翎刀虽利,却是长刀,若是用来斩断熊的头颅和四肢,当然是轻而易举,可是用来剥皮,却嫌长了,反而不太趁手。
那唐括挞懒腰间的短刀,用来剥皮当会更趁手许多,西门庆方才已经看出那刀也是一把好刀。可是看唐括挞懒很珍惜那短刀,不是逼急了都舍不得拔刀的模样,还有刀鞘上镶嵌的许多宝石,可知那刀一定十分珍贵。西门庆自然不好意思向唐括挞懒借刀。
过不多时,唐括挞懒就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