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头陈广的离去,让岳飞这群年轻人里少了一个老成持重的领头羊。岳和与姚大翁二位庄主自然不会让这帮血气方刚的青年领着庄客们去太行山冒险。
对阵阴险狡诈的太行山贼,岳飞等人难免会因为热血冲动而堕入陷阱。
面对父祖辈的阻挠,岳飞等人无计可施时。他的小舅姚政生得聪明乖觉,想出了去相州打探官军消息,投军跟随官军行动的对策。因此,昨日姚政就骑马入相州城中去了。
岳飞等人正在议论时,忽然听得远处传来小舅姚政的声音:“岳飞,岳翻,我回来了!”
众人抬头看时,只见姚政将马栓在坡上的杨树下,三步并着两步地冲了下来。
“姚政!你怎地就回来了?可是打探好了,相州官军招人么?”张宪迫不及待地问道。
姚政来到众人身前,摇了摇头,对岳飞等人说道:“说起此事就气煞人,相州官军没有出榜招募勇士,也没有上林虑山剿灭强盗的意图。据说山上那群盗贼袭击了林虑县的两个乡后,就去了河东境内的伏牛山,在打劫漳河上往来河东与河北的客商。相州官军敲锣打鼓地在林虑县走上一遭后,就打道回府了。”
“如此说来,我等投军之路也走不通了?那鸟知府怎地能养寇为患,以邻为壑?”岳飞皱眉说道。
“此番我在相州城中结识了一个禁军青年军官,名叫郦琼,他与我义气相投,在酒楼吃酒时偷偷告诉我,太行山上的这伙强盗可是大有来历。据说,为首的头目就是曾经威震山东、河北的梁山泊寨主“托塔天王”晁盖。晁盖武艺高强,他的手下也多是梁山泊上有本领的强盗头领,非是一般流寇山贼可比。想那朝廷调集大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击败梁山泊的贼军,如今这相州知府兵微将寡,怎敢去招惹晁盖?”姚政开口说道。
“即然得知是梁山泊强盗的余孽,朝廷必会派遣大军追剿。相州官军是在坐等援兵吧!”王贵说道。
“那群山贼是梁山泊的人?我等的确不可轻敌呀!他们不是西门庆师叔的敌人,曾经被西门庆师叔打败过么?不如我们去请西门庆师叔,让他带我等上山剿灭这些梁山泊余孽。”徐庆建言道。
“徐庆说得有理,我等怎地忘了西门庆师叔?恩师过世前曾将我等托付给西门庆师叔,请他多加关照,也命我等有事多向西门庆师叔求教,我等此番端地是忘了恩师的教诲。”王贵挠了挠头,红着脸讪讪地说道。
岳飞等人闻言,都面色一红,尴尬地沉默了片刻。
当年众人多得西门庆师叔之助,也曾对西门庆师叔言听计从。可是随着年龄增长,武艺与箭术更加精进后,以岳飞为首的这几人却有了独自施展本领,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后让西门庆师叔和父辈看一看的心思。
说到底,这是一种年轻人自信满满、急于证明自我的状态,让他们有意无意地回避了向西门庆这个良师益友求助。
放到后世,这就叫青春逆反期的正常表现。但岳飞等人不知晓甚么是青春逆反期,此刻想到西门庆师叔和周同师父的临终叮咛,顿时一个个的汗颜不已。
第一次欲背着西门庆师叔独立出征,就险些撞上梁山泊贼寇那堵南墙啊!
众人你盯着我,我看着你,片刻之后,突然都笑出声来。
岳飞对众人笑道:“是我的错,我等早就该向西门庆师叔求助了。都是我欲逞能,才折腾了这一出。”
众人也都笑道,他们都有逞英雄之意,非是岳飞一人之误。
“走,回家用膳!我收拾一番后,明日就去阳谷县拜访西门庆师叔。”岳飞背起弓箭,对众伙伴说道。
“此番我也与你同去,我还未去过阳谷县呢!”王贵跃跃欲试。
众人言笑甚欢地爬上河岸,正要去牵树上栓着的马匹,岳飞突然瞪大眼睛叫道:“我莫不是眼花了?心中想着西门庆师叔,看那远方的骑马人也变成了西门庆师叔。”
“哎呀!那可不就是西门庆师叔?岳飞哥哥,你没有眼花!怎地这般巧!”张宪惊叫了起来。
“师叔!师叔~”一群人骑上马,向远方的来人迎了上去。
岳飞等人没有看错,从村东来的几十人,为首的正是西门庆与焦挺。
西门庆也看到了岳飞等人,立即快马加鞭地冲向岳家庄,与他们很快地在村外相会。
众人见了西门庆与焦挺,叽叽喳喳地说过不停,真是好不亲热。
西门庆与他们说笑着入了岳家庄,拜见了庄主岳和。
岳和正为岳飞等人越来越难以约束而犯愁,见到西门庆大官人来了,喜出望外。他心中念头一动,顿时犹如拨云见日,对岳飞等人的担忧烟消云散。
贵客来临,岳家庄里杀猪宰羊,置办宴席,好一番喧闹。得到消息的姚大翁也带着一车美酒匆匆赶来,要管待西门庆大官人这个稀客。
岳和与姚大翁在无人处悄悄商议后,一起来到西门庆身前,将岳飞等人闹着上太行山剿灭山贼,把行军打仗视作儿戏的事告知了西门庆,请他这个师叔对岳飞等人多加管教。
岳和告诉西门庆,如今岳飞年满十八长大成人,已经不甘于留在岳家庄种地务农了,欲外出闯荡天下。可是,他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后生,哪里知晓江湖上的险恶?
岳和说,自己已经与岳飞的娘商议过了,与其让岳飞出外乱闯,莫如让他跟着西门庆出去见识一番世面。所